第二百七十章 臉色也能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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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剛才完顏宗敏是想用眼神來殺人的話,那麽欒飛此時此刻就是想要用臉色來殺人。
當然,兩者還是有本質的不同的。
而兩者最大的不同之處在於,完顏宗敏用眼神來殺人,欒飛絲毫沒有半點買賬的意思,壓根就沒放在眼裏。這種情況下,完顏宗敏的用眼神殺人,自然注定是要灰溜溜的收場了。
相反,欒飛的用臉色來殺人,卻有很好的效果。
完顏宗敏顯然很買賬。
畢竟,完顏宗敏之前可是也暗暗打聽過欒飛,全方位多角度的搜集了許多事關欒飛的情報線索信息。
這種情況下,完顏宗敏自然對欒飛有了一個全麵的認識了,對於欒飛的可怕之處,完顏宗敏更是頗有印象,甚至是十分的忌憚了。
如今,眼看欒飛用臉色來殺人,望著欒飛那布滿怒容的臉龐,完顏宗敏頓時心裏重重的打了個激靈,連帶著渾身都輕微的顫抖起來,望著欒飛的眼神,也充滿了畏懼之色。
隻不過,一想到自己可是女真族的勇士,可是大金國的使者,如今自己的一舉一動,可都是關係到大金的臉麵的,因此是斷斷不能慫了的,要不然可就丟了族人的臉麵了。
想到這些,完顏宗敏拚命的告誡自己,一定要淡定,估計要是可能的話,心裏都沒少念叨“我叫不緊張”之類的話了。
但是緊張這玩意,可不是隨著你的主觀心意來變幻的。
尤其是,當你的眼前,坐著一個實實在在十分可怕的對手的時候,那就更是緊張的嚇人了,即便是拚命遏製,那也是遏製不住的。
想到這些,完顏宗敏不由得深呼了一口氣,調解了半天,這才勉強說出來一句話:“欒公子,你要是如此的話,可就太不講道理了。”
欒飛聽了這話,不由得暗暗好笑。女真人可是最不講道理的了,什麽時候,女真人竟然也講起道理來了?
望著完顏宗敏那無奈苦逼的表情,欒飛倒也暗暗同情,不過同情歸同情,真正的憐惜甚至出讓利益,那就大可不必了。
欒飛望著完顏宗敏,暗暗好笑的問:“完顏先生這話,似乎有些不講道理才是。我大宋曆來乃是禮儀之邦,欒飛自幼聆聽聖人教誨,一向都是視禮儀為生命,怎麽就不講道理了?”
完顏宗敏拚命震懾住心神,盡量用和緩的語氣徐徐的說:“欒公子,凡事都要講究個誠信。誠信,乃是人生之本。小到個人為人處世,大到國與國的交往,無信則不立!”
欒飛聽了這番文縐縐的話,不由得滿臉詫異的看了看完顏宗敏。
這是什麽節奏?
這廝本來是個大字都不識一籮筐的粗鄙之人,什麽時候會說起這番文縐縐的話了?
而且還什麽無信則不立?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想到這些,欒飛仔細的看了看完顏宗敏,尤其是完顏宗敏那近乎漲紅的臉龐,顯然他說出這番話很是勉強,又想起他剛才說這番話時,那生硬的發音後,顯然他並沒有真正的吃透這句話的真諦。
如此,諸多因素夾雜在一起,統籌考慮的話,那麽答案也就呼之欲出了。
很顯然,完顏宗敏剛才說出的那番話,乃是他針對如今要與欒飛來興師問罪這件事,而臨時找漢人幫他寫出來,然後他硬生生的背起來的。
畢竟,漢人雖然多,但是漢奸也一向不少,為了點蠅頭小利,而當帶路黨的都遍地都是,更何況幫助番邦異族寫一些話來詰難自己的母國呢?
想到這些,欒飛頓時油然而生出一種無盡的悲涼之感,自己辛苦一番就是為了天下的漢人能夠過一個好日子,;偏偏還有一些人貪圖蠅頭小利在背後給自己捅刀子,那種悲涼的心情,想想都叫人心碎啊。
完顏宗敏望著欒飛的悲涼的表情,不由得暗暗狂喜,他還以為是欒飛被自己這番逼格滿滿的話給弄慫了的呢,想到這些,完顏宗敏剛才的慌亂也瞬間消逝的一掃而空,換之而來的,則是信心滿滿的望著欒飛,似乎他已經看見了解決問題的曙光似的。
哪知,完顏宗敏正在暗暗狂喜的時候,卻忽然看見欒飛的嘴角,浮現起了一絲微笑。
眼看著欒飛嘴角的那絲微笑,完顏宗敏頓時覺得心裏咯噔一聲,一顆心不由得沉了下去,剛剛消逝而空的慌亂,頓時就重新找上門來,本來堆積在臉上的欣喜,也瞬間蕩然無存,消失的幹幹淨淨。
直到此時此刻,完顏宗敏才算是真切的發現,原來自己雖然有徒手搏鬥野獸的勇氣,但是在這個年不過二十來歲的少年人麵前,卻什麽都不是,人家隻需要輕輕的一個表情,就能立刻把自己給嚇住,讓自己半點勇氣都沒有。
想到這些,完顏宗敏頓時就有一種萬念俱灰而引發的絕望,雙腿也是一軟,險些癱坐在地上,要不是僅存的一點尊嚴,恐怕此時此刻,完顏宗敏已經徹底的癱坐在地上了。
饒是如此,那完顏宗敏依然站立不穩。
為了保持他最後僅有的一點尊嚴,為了不讓自己的雙腿徹底的軟下去,致使自己徹底癱坐在地上,完顏宗敏接連後退好幾步,好不容易到了桌子旁邊,然後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
但他坐下的好快,這一屁股坐下去,險些沒有坐穩,一屁股直接滑溜到地上去了。
好在,最後關鍵時刻,完顏宗敏的胳膊拚命的撐住了桌子,這才確保自己終於借力沒有讓身體徹底的跌落在地上。
但饒是如此,由於他那一胳膊的力道太大,加上身子太慌亂,這一下子把桌子上放著的茶盞什麽的,全部都給嘩啦啦給帶動到了地上。
頓時,茶盞什麽的碎了一地,清脆的響聲,不絕於耳。
隻不過,如今由於完顏宗敏心裏實在是太緊張了,因此對比這茶盞落地碎了一地這件事來說,完顏宗敏絲毫就沒有關心了。
此時此刻,他最為關心的,乃是如何盡最大的努力穩定住自己的心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