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 風生水起
扈三娘終於還是決定留下來了,她覺得欒飛實在是太苦了太不容易了,而作為與欒飛有著共同目標的人,她覺得這時候自己應該果斷的留下來,與欒飛並肩作戰,幫助他實現這個目標才是。
眼看著扈三娘與欒飛說笑的走了過來,楊菁笑吟吟的看著欒飛說:“終於拿下來了?”
欒飛笑了笑。
楊菁接著說:“兩個人又說了多少體己話?”
扈三娘聽了,羞紅了臉,低著頭不多說話。
欒飛大為尷尬,知道楊菁的嘴碎,哪敢多跟楊菁辯駁?要不然一句話辯駁,楊菁肯定頂回來十句,到時候隻會更加尷尬。與其如此,倒不如低調一些,任由楊菁去數落好了,等到楊菁數落的差不多了,自然就沒了興趣,然後這件事也就過去了。
欒飛當下看了一眼宋老板,輕咳一聲說:“你們且先回避一下,我有事要與宋老板說說。”
楊菁白了他一眼,譏嘲了一聲說:“還體己話上了癮了呢,像老宋這大歲數的,也有體己話要說?”
欒飛笑了笑說:“我生意上有許多商業秘密的,不是你們能懂的。”
楊菁笑了笑說:“那好,咱們趕緊給兩個人騰挪出地來,讓他們說體己的悄悄話來。”
一行人不敢得罪楊菁,都自動的退開老遠。
宋老板局促不安的說:“欒公子,楊姑娘她.……”
欒飛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說:“聽說先後有兩撥人跑去殺人坊雇傭殺手,務必要斷了宋江的性命呢。”
宋老板聽了,微微變色說:“啊?有這等事?難道不單單那智多星吳用雇傭殺手嗎?”
欒飛笑了笑,望著宋老板說:“宋老板,咱們認識這麽久了,你還一直不肯把自己的真實姓名相告呢。”
宋老板呆了一呆,望著欒飛說:“欒公子此言何意?老朽已經老了,名字不過是個符號而已,又有什麽大不了的。欒公子隻要知道,老朽對欒公子忠心耿耿,就足夠了。”
欒飛點了點頭說:“欒飛當然知道宋老板的忠心。隻是,忽然想了起來,當初我們初識的時候,那張濤正坑害宋老板私通梁山泊呢。雖然,那件事張濤有趁機公報私仇的意思,但是張濤乃是出了名的能幹之人,豈會空穴來風憑空汙蔑?”
宋老板聽了,呆了一呆,終於長歎一聲說:“看來,欒公子還是想到了。”
欒飛歎了口氣說:“我隻是有那麽一種感覺,我的感覺支離破碎,總覺得缺少一根清晰的脈絡把這些碎片串聯到一起。”
宋老板歎了口氣,悠悠的回憶起往事來。
他本來是宋江的同父異母的兄弟,換句話說,算是宋家的庶出,名叫宋河。
隻不過,當年他的母親不受待見,所以就在宋家備受歧視。
在他三歲那年,母親便憂憤而死。宋河也隨後在宋家鬱鬱而居,到了他十歲那年,便一氣之下離家出走,從此就跟隨他人學習經營生意。
後來等到他三十來歲,經過在外麵多年的打拚積累,也算是略有家財,便回到了鄆城縣,想要認祖歸宗,哪知道此時那剛剛二十出頭的宋江正是雄心勃勃之際,正處心積慮與自己的父親宋老太公脫離父子關係呢。宋河見狀,當即與宋江爭執起來,喝斥宋江居心叵測,為了自己的所謂抱負,竟然要做出這麽多有悖人倫之事。
最終這場爭論不歡而散,本來以為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但是宋河萬萬沒想到的是,當天晚上竟然慘遭他人暗殺,最終雖然僥幸得脫,但宋河也是嚇得夠嗆,決心把自己的兒子送去習武。
後來,宋河動用自己的關係,暗暗查訪一番,這才知道那幕後之人,隱隱約約似是宋江。宋河頓時明白過來,一定是自己窺破了宋江的圖謀,宋江擔心提前敗壞了他的心跡,讓天下人為之側目,從而功虧一簣,於是竟然氣急之下想出了這麽一招。
宋河當即心灰意冷,便遠走他鄉,離開了鄆城縣。等到下次回來之際,那宋江已經因為怒殺閻婆惜而出逃了,由於宋河常年在外,鄆城縣認識宋河的人少之又少,加上這些年來在外地經商,身體漸漸發福,他再稍微裝束一下,容貌也發生了巨大變化,這一次回來,竟然幾乎沒人認得他呢。
宋江既然不在了,宋河戀土歸根,便決定在鄆城縣經營買賣了,還真把諾大的一個宴賓樓經營的風生水起。結果又被那張濤惦記上了,也不知道張濤從什麽途徑竟然打聽到了自己與宋江好像隱隱約約有一些關係,便以此為口實,要把自己往死裏整,好在關鍵時刻欒飛出現,接掌了宴賓樓,這才逐漸化險為夷。
欒飛聽了宋河的這番話,歎了口氣,徐徐的說:“所以,你就決心買通殺手,務必要殺死宋江?”
宋河歎了口氣,咬牙切齒的說:“那樣的人,禍害人無數,豈能再任由他逍遙在外?”
對於這番話,欒飛倒是深感認同,便說:“那你為什麽不提前知會我一聲?”
宋河笑了笑說:“我要是直接告訴你,你肯定會追問我的消息來源。但是欒公子與殺人坊韓鳳關係親厚,我要是去雇傭殺人坊殺手的話,想必那韓鳳一定會來想辦法給你透露一些的。而以公子的聰明,一定會及時製訂出策略的。即便那韓鳳不來示警,或者公子策略不當,有那殺人坊的殺手兜底,那宋江也必死無疑。”
欒飛看了一眼宋江,笑了笑說:“如此說來,我才發現,原來我身邊一直還有如此的一個好軍師呢,偏偏我自己卻渾然不知,反倒是一直自己苦心孤詣的去傷腦筋。如今看來,以後我倒是可以省略很多腦細胞了。”
宋河聽了,微微一愣,隨即反應了過來,滿臉感激的望著欒飛。
他知道,欒飛是真的原諒自己了。
不遠處,楊菁看著這一老一少相談甚歡的樣子,倒是暗暗疑惑,這兩個人究竟在說些什麽體己話呢,竟然高興成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