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庸人自擾
隊伍都收編好了，顏茹才來找顏紫玥，隻是看到顏紫玥正在為東方玄欽修補靈力，所以就回到了東方玄鋒為她安排的軍帳中去了。反正她找顏紫玥也沒什麽事，就是打算匯報一下他們安頓的情況罷了。
東方玄欽運了運氣，渾身都通暢了。
東方玄欽抱著顏紫玥，“你說師父該怎麽辦？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離的開玥兒的。”東方玄欽笑道。
“難道師父想離開玥兒嗎？”顏紫玥斜眼看著東方玄欽，故意刁難的問道。
“怎麽可能？隻是師父擔心，要是玥兒離開了師父怎麽辦？”皇甫嘉恒要禦駕親征，他跟顏紫玥又要見麵了，東方玄欽怎麽能不擔心？
顏紫玥沉著聲音說道：“師父是不相信玥兒，還是不相信自己呢？”顏紫玥知道她殺不了皇甫嘉恒，東方玄欽也知道。隻要不讓她去殺皇甫嘉恒，顏紫玥不覺得自己還有什麽做不到的。
“師父對玥兒的愛從來都不是誰能超得過的，別說是皇甫嘉恒，就是六哥也比不上。”
“那師父是不相信玥兒了？”顏紫玥並不怪東方玄欽對她不夠信任，要是換過來，她也會不信任的。這樣的不信任並不是懷疑，隻是擔心，擔心會失去，擔心自己會抓不住。
“不是不相信，是擔心玥兒會更喜歡皇甫嘉恒。玥兒十三歲就跟師父說愛師父，可是離開師父後，玥兒卻愛上了皇甫嘉恒。玥兒為什麽會愛上皇甫嘉恒呢？是不是他比師父好？告訴師父，他哪裏比師父好，師父好盡快彌補呀！”東方玄欽絕不可能讓過去的悔恨再一次重演，他不能讓顏紫玥與皇甫嘉恒複合。
顏紫玥靠在東方玄欽的懷裏，腦海裏浮現著皇甫嘉恒和東方玄欽兩人對她的所作所為，沉著心思說道：“他哪都沒有師父好！他長得很好，卻比不上師父，他很高大強壯，師父卻也不比他差。他的心很硬，很冷，師父的心是柔軟的，溫熱的。他不懂得疼惜玥兒，總是讓玥兒受傷、難過，師父比誰都會照顧玥兒，不會讓玥兒受傷，不會讓玥兒難過。他說愛玥兒，可他會為了別的女人和江山狠心殺玥兒，師父愛玥兒，會連天下皇權也不要。他沒有一樣比師父好的，但玥兒曾經卻愛上了他。不過，就算玥兒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也從來沒有忘了師父，玥兒心裏時刻都想著師父，尤其是在玥兒受傷的時候。隻是玥兒跟師父的感情太複雜了，所以玥兒也不知道自己對師父到底是什麽感情。不過玥兒知道，如果皇甫嘉恒和師父讓玥兒選，玥兒會選師父。”隻是那樣的選擇不一定在愛情的範疇之內。顏紫玥和東方玄欽的感情從來就沒有局限在愛情的範疇之內，而與皇甫嘉恒的感情卻隻局限於愛情，所以皇甫嘉恒與東方玄欽比，必然會輸。
顏紫玥的話讓東方玄欽稍微安心了些，但他卻也明白了，在顏紫玥的心裏，不管皇甫嘉恒對她有多殘忍，她還是沒法不愛他。
那他呢？皇甫嘉恒想著，顏紫玥對他的愛是怎樣的？東方玄欽有些彷徨了。
“玥兒愛師父嗎？像曾經愛皇甫嘉恒那樣愛師父嗎？在玥兒心裏，師父到底是什麽呢？”
顏紫玥越來越感覺她和東方玄欽的心是連在一起的，東方玄欽的心不管是什麽感受她好像都能有一樣的感受。就像現在，東方玄欽的心彷徨著，緊張著，甚至有微微的疼痛，顏紫玥都能清晰的感覺到。
顏紫玥握著東方玄欽的手，柔情的看著東方玄欽的眼睛，“玥兒愛師父，像師父愛玥兒那樣愛著師父。隻是玥兒比師父貪心，所以玥兒多愛了一個人。”但那並不會減少她對東方玄欽的愛。
“在師父眼裏，玥兒是什麽呢？師父的女人？師父的孩子？師父的徒兒？師父分得清嗎？反正玥兒分不清，玥兒隻知道師父既是師父，又是父兄，還是丈夫。雖然玥兒分不清玥兒對師父的感情到底該怎麽算，但是玥兒知道，玥兒愛師父，比愛任何人都要愛師父。所以師父不用擔心，因為就算我爹爹，他也不及師父在玥兒心中的分量。”顏紫玥和東方玄欽的愛是誰也無法超越的，因為他們從一開始就是密不可分的。
聽到顏紫玥這樣懇切的表白，東方玄欽感動得熱淚盈眶的。他從來不後悔對顏紫玥的付出，可是這一刻讓他覺得曾經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他愛顏紫玥，並且會越來越愛她，愛到他自己都無法想象的愛她。
“玥兒.……”東方玄欽此刻內心的激動無語言表，隻能緊緊的抱著顏紫玥，與她心貼著心，讓顏紫玥感受到他到底有多愛她。
顏紫玥能感受到東方玄欽內心的激動，也知道東方玄欽對她的愛有多深厚，於是笑道：“師父以後可不許再庸人自擾了。”
“不會了，師父再也不會了！”東方玄欽開心的笑道。
隻是同時愛著兩個人的顏紫玥內心卻無法平複，她可以這樣安撫著東方玄欽，卻不可能這樣子對待皇甫嘉恒。在顏紫玥選擇東方玄欽開始，她與皇甫嘉恒就注定會站在對立麵。雖然皇甫嘉恒曾經那樣狠心的對待過她，可是她卻沒辦法狠心的對待皇甫嘉恒。
但顏紫玥是皇聖女，她不能平平淡淡的隻求安穩，她要幫著東方玄欽毀掉皇甫嘉恒，毀掉炎國，毀掉京丹國，這樣她才能安穩。
有時候顏紫玥也不明白，為什麽她就一定要完成使命呢？如果她苟且偷生，與東方玄欽隱居山林，自由自在的活，會怎樣？她不去完成使命，她不滅炎國，不滅京丹國，會怎樣？
這樣的話顏紫玥在冰淩族調養的時候問過顏修，當時顏茹和顏諾也在。顏修說，“外公也不知道會怎樣，因為三國創立之後，也就出現了你這麽一個長大成人的皇聖女，所以沒有人知道皇聖女如果不去完成她的使命會怎樣。但是冰淩族古典有記載，‘皇聖女欽天下命，與聖主複之，效天下命！然忘命錯生，天下負之，天命亦負之！’意思大概就是皇聖女率領著天下人的性命，與明君聖主結合，然後為天下效命！但是如果忘記自己的使命而錯誤的生活，那天下人就會負了皇聖女，而且天命也會負了皇聖女！”顏修自己也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其實具體是怎樣，外公真的不知道。而且對古典的解釋，外公也不確定就是對的。但古典記載一定是真的，因為三國創立之前出現過一位皇聖女，她就是冰淩族的先祖，也是因為她，才有三國現在的樣子。而冰淩族和東方一族都是皇聖女的後代，隻是冰淩族為神族，世代守護靈主和皇族。而東方一族為皇族，世代等待皇聖女，與其效命天下！所以天轅國雖小，但是卻是皇聖女的正統，所以這麽多年來，天轅國都能屹立不倒。”顏修鄭重的說道。
“然忘命錯生，天下負之，天命亦負之！”顏紫玥聽到這句的時候心頭一顫，好像那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一樣。所以，她不敢，她不敢苟且偷生，她隻能完成使命！
在顏紫玥陷入沉思的時候，東方玄欽也在想著，皇甫嘉恒到底會把軍隊駐紮在炎國和天轅國邊境的哪一帶呢？
南邊都是高山密林，隻適合埋伏小股兵力，或者是潛入天轅國，不適合作戰，皇甫嘉恒大部隊前來，必然不會選擇那裏。西邊隻有一處是高原黃土沙地，那就是他們上次作戰的地方，也是一直以來兩國作戰的戰場，皇甫嘉恒有可能會選擇那裏。而西北邊就是三國的交界地，這裏是三國混戰的地方，皇甫嘉恒也很有可能會選擇這裏。不過仔細想想，東方玄欽覺得皇甫嘉恒最終還是會選擇西北邊。
“玥兒，你說皇甫嘉恒會把兵力駐紮在西邊兩國交戰之地還是西北邊三國交戰之地？”東方玄欽問道。
“西北邊！”顏紫玥肯定的說道。
“為什麽？”
“西邊雖然有兩國交戰的戰場，可是炎國軍隊在進入邊境之前的行軍路途都比較困難，因為一路都是山地和盆地，沒有開闊的道路，所以行軍會比較慢。而西北邊卻是開闊的平原草地，炎國不僅可以加快行軍速度，而且這裏離炎國的馬場近，也有為了備戰京丹國而準備的糧草。在加上，這次作戰不同以往，以往幾乎都是京丹國聯合天轅國一起對抗炎國，而這次卻是京丹國聯合炎國來對抗天轅國，所以皇甫嘉恒一定會把戰場設在三國交界之地，而不是兩國交界之地。”顏紫玥胸有成竹的說道。
“真不愧是師父的徒兒！”東方玄欽笑道。
“那當然，師父那些書雖然玥兒不喜歡看，但多少也是看了幾眼的。而且，炎國、京丹國和天轅國之間的地形，玥兒當然是清楚的。”想她一個橫跨三國的神偷，怎能不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