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解漲
賭石的手段主要通過擦、切、磨三種方法來實現。因此，怎樣擦，擦多深、擦多大，甚至能不能擦都要考慮清楚。切石也是一樣，可以一刀切富，也可以一刀切窮，行話有“擦漲不算漲，切漲才算漲。”能否切，怎樣切，都要憑你自己的經驗和運氣。切料子也不是隨便切的，你得看料子的形狀大小，適合做什麽東西，如果你貿然切了，有可能一塊好料子都能給你切廢了。
所以為了安全起見我決定還是先開窗看一下。
“瑞哥，你看他這是在幹什麽，這麽小的一塊料子直接切開不就行了麽？他這是在耽誤我們的時間啊！你看看我的皮膚都曬黑了。”暴露女向齊瑞撒嬌。
“不懂就別亂說話啊，你看有哪個傻子上來就是一切兩半的？”我一句話說的他們臉都綠了。
他們現在都憤怒的看著我，恨不得揍我一頓，但是這是人家賭石店，多少還是要給老板一點麵子的，要知道能開賭石店的都是在黑白兩道都有人的。以前也有人在賭石店裏鬧事，但是後來都很慘，所以我還不相信他們敢打我，不再理會他們。
我拿著料子，小心的給它開窗，看著磨頭與料子摩擦冒出來一些火花，我心裏很緊張，緊緊握著料子，我感覺手心裏麵都是汗。我小心翼翼的磨著，由於這塊石殼比較硬不太好磨，我的心跟著那摩擦的聲音快速的跳動著，過了一會，終於磨開了一個口子。
師傅保佑我吧。
我相信你教我的都是對的。
料子拿到眼前一看，我的心一下子放鬆了下來。
“糯化種，蔥心綠，底子也非常幹淨，漲了！”我拿著料子對著齊瑞說。
“什麽就漲了，你就開了一個窗就以為贏我了？擦漲不算漲你沒聽過麽？”齊瑞雖然很硬氣的和我說，但是看他的表情我就知道他不過是在強詞奪理罷了，他選的那塊根本就是一塊磚頭料，我這個隻要有一點點翡翠就已經贏他了，他隻是麵子上有些掛不住罷了。他還在抱著最後一點幻想，那就是我的料子是靠皮綠。
什麽是靠皮綠呢？靠皮綠就是說一塊料子，磨皮開窗的時候，看到了色，但是一切開裏麵卻是磚頭料，隻有薄薄的一層有色，這種情況就是賭石裏常說的靠皮綠。
我拿過料子又在料子的底部開始磨皮，我要看一下這塊料子是不是一塊滿料，根據師傅傳授給我的經驗，這個場口的料子再加上這種表現肯定就是一塊滿料了。但是但是都有一個萬一，俗話說神仙難斷寸玉，我必須再開一個窗看一下，因為這塊料子實在是太小了，要是大一點的料子到這個時候直接來一個對切就能看見是不是滿料了，但是我這個不行，我要是給它對切了，萬一不是滿料，那可就連牌子都做不成了，那可是要少賣不少錢的。
翡翠明料，首選是做鐲子，然後是牌子，隻有在這兩種都做不了的情況下才能選擇做蛋麵或者是車珠子什麽的，這價錢差的多了去了，所以我要求穩。
說話的功夫，底麵也開窗完成了，不出所料也是糯化種，蔥心綠的，底子也沒啥變化，還是那麽幹淨。
我拿著給齊瑞看了一眼。
“王城，你給我等著，別讓我在看見你，小心我弄死你，我們走。”齊瑞也知道他輸了，臨走時還不忘給我放了一句狠話。
再看到他也許要等到開學吧，還有兩個月呢，也不去想。
這個時候我一心撲在料子上，也沒心思去擠兌他，看著他們走出賭石店，我也開始掏肉了。
掏肉是賭石裏的術語，是指一塊料子切開以後，把皮殼和雜質去掉，把有價值的翡翠單獨玻璃出來，這就是掏肉。
十多分鍾過去了，我看著手上隻剩下雞蛋大小的玉肉，滿心歡喜。
“王城，這是你的？這個料子還行嗎，我收了，三千怎麽樣？”楊老板看見我手裏的料子連滿臉堆笑的過來收料子了。
“楊老板，什麽時候糯化種，蔥心綠，底子還這麽幹淨的料子這麽便宜了？我看還是算了，我還是去珠寶公司問問吧。”我說著就往外走。
“哎呀，小城，你看看你這個孩子，楊叔叔和你開玩笑的，你說說你打算賣多少錢吧。”他趕緊拉住我說。
“楊叔叔，你要是要的話就八千吧。”我思量了一下說出了一個比較中肯的數字。
“小城啊，你這要的有點多了吧，這個料子種水是不錯，底子也幹淨，但是料子也太小了呀，連鐲子都做不了，哪裏能賣那麽多錢啊，再少點我就要了。”
“楊叔叔，你看啊，這個料子呢，雖然說做不了鐲子，但是它可以做一個牌子，這個種水的牌子呢一個最少也能賣到一萬多吧，還能做幾個蛋麵也能賣五千左右吧，那就是差不多一萬五了，我要八千不多吧，您要是感覺多的話，那我就隻能去別的店裏看看了。”我說完了就看著他，其實我也怕他不要，雖然我說做了成品之後能賣那麽多錢，但是還需要請師傅做，做完了呢還要自己去賣出去，還不如這樣賣的好。
“好吧，我要了，你跟我上樓交易吧。”
我和他上了二樓，一眼就看見角落出擺放著一個巨大的保險櫃，目測應該有兩米高三米寬，我以前聽師傅說過，楊老板把表現好一點的石頭都放到二樓的保險櫃裏了，看來果然如此啊，不知道什麽時候我能在這個保險櫃裏麵挑石頭賭啊！
“來，小城，這是八千塊錢你數數。”他從抽屜裏數了一遝錢遞給我。
“沒事，不用數。”我接過錢，把翡翠遞給你，就下了樓。
我看著手裏的錢，還是太少了，現在學校放假了，我連一個住的地方都沒有，以前我住學校，師傅給楊老板切石頭都是住在店裏，如今我也不打算給楊老板切石頭了，當然不能住在店裏了，想到還要租房子，不去就用這些錢再賭一塊石頭吧！輸了大不了繼續切石頭。
一刀窮一刀富，一刀穿麻布。
我是贏了租房子，輸了睡馬路！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