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沒吃進去
“漲了！大漲！沒吃進去！”李師傅終於緩過神來。
所有圍觀的人都上前看料子，我也慢慢站起來，三兩步來到料子旁。
我拿起料子，師傅的經驗是對的，蘚真的沒有吃進去，現在這塊料子漲了，但是也不能說是大漲，隻有切漲十倍以上才能稱為大漲，這和賭贏了多少錢沒關係，完全是賭石界的一個規律。
雖然蘚沒有吃進去，但是變種了，隻到糯種。
翡翠的種粗分有四個種。玻璃種，冰種，糯種和幹青種。玻璃種最值錢，冰種中等，是常見的翡翠，糯種是最不值錢的，像是糯米粥一樣渾濁，但是也分糯化的好不好。
通俗一點講就是一碗清水，你把它凍成冰，那麽它就晶瑩剔透，透光性也非常好，看起來像玻璃一樣，這就是玻璃種。
冰化了，變成清水了，就是冰種，但是在冰種和玻璃種之間還有一種，就是高冰種，也就是在冰種和玻璃種之間區分的一個節點，高冰種給人的感覺就是最不好的玻璃種，同時也是最好的冰種，這種種水的料子我們就叫它高冰種。
然後我們往水裏加糯米，把他變成糯米粥，剛加的時候糯米比較少，還看不出什麽太明顯的變化，但是它又比冰種的透明度低了，有點渾濁的感覺了，這就是高冰種，繼續加糯米，當它徹底變成糯米粥了，就是糯種了。
當你糯米放的過量的時候，幹幹巴巴的，感覺不到水分的存在了，這時候就是幹青種了。
現在這個切麵就是糯種，我打燈看一下，有綠，還不是糟糕到極點。
“小兄弟，恭喜呀，雖然隻是糯種但是總歸是蘚沒吃進去。你這是賭漲了啊，如果你現在出手的話，我願意出五百萬。怎麽樣，考慮一下吧。”說話的還是那個三十多歲的男人。
“幹什麽啊，這塊料子要是賣的話，肯定也是賣給我，小城可是我侄子，小城，我給你五百二十萬。你把它賣給我吧，今天你楊叔叔我是虧大了，看在小娜的麵子上你再幫我一次。”楊老板這時候也走出來和我說。
我說：“楊叔叔，您是開賭石店的，客人賭漲了，您應該高興才是啊，這會給您帶來很多生意的，您怎麽還說自己虧了呢？”
他居然還拿楊麗娜說事，看來他是真的以為我是為了幫他才買的這塊石頭了，哎，分不清啊！
“這……這，我……反正你一會料子要賣給我。”他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什麽，他總不能當著這麽多人，說他宰肥羊然後虧了吧。傳出去還不讓人笑話死。
“楊老板，你要買料子也要問問人家主人賣不賣吧，怎麽還能強買強賣呢？這塊料子我出六百萬。”那個男人絲毫沒把楊老板放在眼裏，看來也是一個大老板。
六百萬了，我必須得考慮一下了。
現在隻是判斷不出到底哪個種水多，要是糯種多，我自己切肯定就虧了，要是冰種多，我自己切就是大賺，其實冰種不用太多隻要有五公斤，剩下的都是糯種我都是賺的，最少可以賣到九百萬以上。但是還要賭是不是滿料，這就有點難了。
要是我自己的料子，我肯定自己切，現在已經是兩麵透明了，滿料的可能很大，剩下的就是賭種水，按我算的最起碼要九百萬以上，最關鍵的還不是錢的問題，我還要考慮陳磊，這是我們第一次合賭，也是他對我的一次考驗，要是我賣了讓人家撿漏了，他肯定會失望。但是要是我堅持自己切，最後的價值還不如賣了，他會認為我就是一個賭徒，還是會失望。我現在是進退兩難啊。
我考慮了一下說：“這塊料子已經兩麵見光了，滿料的可能性很大，而且我相信糯種肯定不會占大部分的，如果兩位真想要的話，我就替老板做個主，一千萬，我轉手。”
楊老板說：“小城啊，就算不會全部都是糯種，但是冰種那麵你隻是磨皮啊，裏麵有沒有翡翠還兩說呢，這一千萬我肯定不會要的。”
我轉頭看著那人，他也是搖頭苦笑，顯然也是覺得我要的價格太高了。
我倒是不覺得這個價格高。
“李師傅，麻煩您受累，幫我貼著這個切麵磨皮，把翡翠掏出來。”我轉頭衝李師傅說到。
十五公斤的料子，磨皮也是一件受累的活。
趁著這個空擋，我到外麵給陳磊打一個電話，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
我說：“陳叔您在哪呢？”
他說：“我在和你羅叔喝茶呢，你那邊結束了麽？”
我說：“還沒有呢，我正要和您說這個事呢，料子解漲了，蘚沒有吃進去。”
他聽了很高興：“好，好啊，一會我定酒店咱們一起慶祝一下。”
我說：“陳叔，慶祝的事先不急，我還要和您說一件事，就是剛才您在這的時候那個要買料子的人，他出價六百萬要買，我沒有賣給他。”
對麵沉默了一會，過了小半分鍾才傳來陳磊的聲音。
“小城，你要記住，我們是合作關係，是平等的，你不用事事都征求我的意見。你可以自己決定，我也相信你的判斷。記住，以後不管和什麽身份的人在一起，你都不要有低人一等的想法，你隻是比他們晚出生幾十年，總有一天你會超過他們。”
聽了他的話，我渾身一顫，他說的對，我已經不是那個以前的我了，以前那個貧窮自卑的我已經成為過去，我現在正在走向成功。我不再是低人一等的窮小子了。深吸一口氣。
我說：“陳叔，多謝教誨。”
他說：“沒事，年輕人可以謙虛但是不可以自卑，連你自己都覺得低人一等，別人還會看得起你麽？還有事麽”
我一拍腦袋，要不是陳磊問起，我都差點忘了我打電話要幹啥了。
我說：“陳叔，您……您能不能……能不能讓人給我送點現金過來啊，解漲了是要發紅包的？我現在沒錢了。”
真丟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