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永遇樂
第62章：永遇樂
??白鳳麗持著帕子的手一僵，滿臉的不可置信。
??艾雲泰狠狠蹙眉，眸中一股怒火騰燒，大掌拍案，“豈有此理！艾義昌如此泯滅人性，一想到我從前日日尊他為父，隻覺得令人煩躁。”
??艾城雪輕吐一口濁氣，沉聲繼續說道，“如今雲齋再次出現在世人眼中，民心所向，一下子趨於三皇子，這樣的情況，定然讓宮中那位與二皇子始料不及。”
??司雲齋聽到她喚自己名字時，摩挲杯沿的手指一頓，難得出神片刻，目光直愣愣的看向艾城雪，忽而想起什麽，笑意清淺。
??艾城雪沒有注意到身旁男子情緒瞬間的變化，思索半晌，“我們今日便是奉皇上旨意，趕往宮中，這也意味著宮裏人已經開始行動了，大哥，娘，護國府已經不宜久留。”
??艾雲泰擰眉，緊皺的眉頭始終不曾舒緩：白鳳麗掐著自己的手心，努力保持著鎮靜，可沉重的呼吸聲出賣了她心中的不安，艾城雪看了二人一眼，站起身來。
??“大哥，近日在府中，萬事還得多加小心，尤其是二夫人。”艾城雪著重強調了卞秀昭，艾雲泰臉色沉重的點頭，幾人又說了幾句之後，艾城雪與司雲齋便同時離開。
??等到宮中的太監一路小跑至禦花園，通報二人求見時，正好過了半個時辰。
??“哼，他們二人還真是會挑時間。”秦帝冷冷一哼，手執白子，在縱橫棋局間落下。棋子清脆一響，秦帝沉厚的聲音隨之響起，帶著幾似威嚴，“傳他們進來。”
??“喳。”太監剛剛退下，司雲齋與艾城雪二人並肩走到秦帝麵前，艾城雪淡淡行了一禮，司雲齋隻是笑著站在原地。
??跟在秦帝一旁的小太監蹙眉，尖著嗓子道，“三皇子，見到皇上為何不行禮？”
??“罷了。”秦帝揮手，阻止小太監。看向二人的眉目一舒，似見到疼愛的晚輩，聲音和藹些許。
??“想要喚你們二人進宮，可比登天還難啊。”秦帝指了指石桌旁無人的石凳，司雲齋走了過去，姿態閑散的落座，不忘牽著艾城雪。秦帝目光在他們的手中一掃，若有所思。
??“不知陛下今日喚我夫妻二人進宮，有何事？”司雲齋一點都不想和他牽扯，直進主題，秦帝的手一頓，氣息一沉。
??“連父皇都不願意喊了？”
??司雲齋隨意一笑，嘴角上揚，端的是萬千風情，語意悠長，“皇上莫不是忘了，早在三年之前，我便不再摻進朝堂之中，這也是你親口允諾的，難道作為一國之君，就這樣輕易的出爾反爾？”
??“混賬，司雲齋，你別忘了坐在你麵前的是誰。”秦帝一怒，手中的棋子狠狠朝著司雲齋的臉擲去。司雲齋依舊是那副模樣，棋子還未近身，便粉碎成灰。
??秦帝瞳孔大張，見到這樣的場景一怔，半晌，他有些艱難的開口，“你……實力究竟到了何種地步？”
??難不成，短短三年，竟到了他無法探尋的地步？
??若真是如此，那樣的天賦也太過可怕了，萬一有一天，他欲出手造反，憑借他在民間的威望……秦帝眸底一道暗芒劃過，心中逐漸浮現出不同的想法。
??秦帝自以為隱藏的很好，殊不知他的一舉一動早已被眼前的二人洞察。
??“今日喚你們前來，不為別的，恰好一個月後就是皇家騎射，你既然出現在眾人麵前，那就去參加吧。”說完一頓，又補充道，“城雪也一道前來。”
??司雲齋手中執著黑子，暗紫眼眸在這盤黑棋幾乎被圍攻困頓的棋盤上一掃，不以為然，“那種無聊的地方，我才不想去。”
??此刻，艾城雪清楚的看到，秦帝手中明顯的青筋凸起。
??“司雲齋，你今日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與朕，是不是以為朕真當奈何不了你半分？”
??“那皇上罔顧自己諾言，硬是逼著我出麵，那又為何？”司雲齋不答反問，秦帝一噎，竟是連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陛下，三皇子早已無心摻和在此事中，府中的牌匾，名號，幾乎都是您一手強加的。”司雲齋修長的手指摩挲著黑子，最終在棋盤處一落，原本已是絕路的黑子，竟又開辟了一條新的棋路。
??“這黑子開局處處避讓，您又何必趕盡殺絕。”
??艾城雪同司雲齋二人走在禦花園的小道上，周旁兩側花團錦簇，不同豔麗的花競相開放。艾城雪抬頭看向司雲齋，司雲齋察覺到了，低聲一笑，微微俯身道，“怎麽了？”
??“你今日直白的挑明了，你覺得……秦帝會怎麽做？”
??“他是一個多疑的人，隻會覺得我方才說的話，不過是迷惑人心的煙霧彈罷了。”司雲齋優雅的身形惹來了不少人的注意，暗色繡雲紋的衣袍襯得氣質更加出眾，周圍目光不斷投來，他完全不以為然。
??“那麽秦帝勢必還會出手。”艾城雪目光一沉，腰間突然一緊，司雲齋將她摟在懷裏，霸道的宣誓占有權，艾城雪卻發現，他這一舉動恰好將四周的目光格擋開來。
??“沒錯，他會出手，但又於我何幹？”司雲齋不以為意，“區區一個大秦皇上，也配我出手？”
??“司雲齋，你好大的膽子！”後方傳來一聲怒喝，二人的步伐一頓，艾城雪嘴角一抽，這個聲音……
??一聲怒喝自遠處傳來，二皇子司俊典快步走到他麵前，一下攔住二人的去路，臉色陰鷙，“聽聞你今日屢次對父皇不敬？你可知道，你這是在觸犯天子威嚴！”
??司雲齋清冷的眸光一掃，似笑非笑，“司俊典，你莫不是大清早的閑得慌，不遠萬裏的跑到我麵前裝模作樣？”
??司俊典一貫保持的溫潤模樣在遇到司雲齋時哄然化解，他麵目猙獰，那副模樣像是立刻要撲咬上來。
??艾城雪蹙眉，不耐的開口，“二皇子，這些話，你還是當麵在皇上麵前談為好，溜須拍馬也得找對主人，你這麽擋在我們麵前，是要演戲給誰看？”
??“艾城雪，你給本皇子閉嘴，這兒沒有你說話的份！”司俊典麵帶怒容，自從三個月前的大婚，所有人談論的都是司雲齋，不論走到哪處，都能夠聽到他不如司雲齋的言談。十幾年悉心偽裝的溫潤模樣在他麵前瞬息崩塌。
??“司俊典，你若不想死，就給我讓開。”見他朝著艾城雪大吼，司雲齋麵色已然不善，司俊典一聲嗤笑，不怕死的嘲諷開口，“喲，還把這個女人當寶呢？我告訴你，她不過是我不要的破鞋罷了……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司雲齋不過揮袖一掃，司俊典身體像是脫線的風箏，直徑朝後摔去。身子哄然撞上了牆麵，一口腥紅的鮮血自嘴邊噴噴薄而出。
??“啊！”周旁的宮中侍婢發出一陣尖叫，場麵頓時慌亂起來，一名太監傻傻的愣在原地，被人踢了一腳大吼去找禦醫時，才回過神來，連滾帶爬的朝太醫院的方向趕去。
??“走吧。”艾城雪從容不迫，仿佛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司雲齋隱有怒火，卻在她輕柔的一聲下頓時瓦解，摟著她的腰，堂皇的從眾人眼中穿堂離開。
??此刻，艾盧月正與丞相府的大小姐李成月聊著哪家的商鋪的首飾好看，哪家店鋪的衣料又新進了一批，一名小廝突然慌慌張張的闖了進來，打斷了二人的交談。
??李成月不耐的皺眉，“誰讓你私自闖進來的，你好大的膽子！”
??“罷了，還是聽聽他有什麽事情吧。”艾盧月攔著李成月，溫和的問向小廝，“你如此慌張，是有什麽要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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