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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身去。”
??蘇鶯時甜笑著轉過了身去, 他細心地替她戴上, 仔細端詳了一會兒, 滿意地點了點頭：“很稱你。”
??蘇鶯時開了前置相機看了看：“這個項鏈很貴吧？”
??鹿君澤靠近她，入了鏡頭, 趁她沒注意按下了快門。蘇鶯時嗔怪道：“我還沒擺好角度呢，重來！”
??“就這張了。”
??蘇鶯時仔細看了看，才發現鹿君澤方才好像親吻了一下她的耳朵。
??於是她默默存下了這張照片。
??——
??此時此刻的東華別墅, 賓客們陸續到來。除了政商界的名流, 還有許多明星到場。所以雖然是私人的宴會，卻來了些記者。
??一輛沃爾沃停在紅毯前，西裝革履的沐西宸從車上下來，立刻引來了不少的閃光燈。
??他打開車門，一隻手搭在他的手心, 沐臨沅款款走下。今天她穿了一件白色裹胸長裙, 從頭到腳都細致地打扮過。
??她挽住了沐西宸的胳膊，小聲問沐西宸：“宸哥哥, 我今天美麽？”
??她抬起下巴，向著鏡頭擺了幾個姿勢。
??“美。”沐西宸有口無心地答道, “那你能不能走快點兒？”
??沐臨沅卻不急著走, 而是要在紅毯上緩緩走過, 以保證每一個相機都拍到她。
??五分鍾, 她才走了一半的路。眼看著她還要再賴上一會兒, 鏡頭忽然全部轉向了門口。
??一輛法拉利停在門口, 車門打開, 一雙大長腿先一步自車內落地。
??鹿君澤自車內走出，長身玉立，引來了無數的驚歎。
??鏡頭全部對準了他，他卻俯身牽出了一個纖瘦的美人。
??她衝他粲然一笑，仿佛沉悶的畫麵都瞬間有了顏色。
??蘇鶯時挽著鹿君澤的胳膊，心情頗為緊張。
??鹿君澤捏了捏她的手，溫柔地提醒：“別緊張，目視前方，就當他們不存在。”
??她努力鎮定下來，目視前方，落落大方地向前走去。
??兩人的腿都很長，走路也比較快，鏡頭卻追著兩人不放。
??當蘇鶯時路過沐臨沅身邊的時候，大家才發現，原來看起來還不錯的小美女，這麽一襯托之下，像是一塊黯淡的背景板。
??一雙璧人走進了別墅，記者們進不去，領了紅包各自散去。
??蘇鶯時也是第一次麵對這樣的場合，她有些局促地四下觀望，發現不少目光都落在她和鹿君澤的身上。
??鹿君澤是此次宴會的主角，走在他身邊，壓力著實是大。
??說好了要當他的手部掛件的，蘇鶯時卻打了退堂鼓。一會兒還是找個角落吃點糕點填飽肚子吧。
??鹿景華瞧見兩人，笑著走了過來，他身邊還跟著幾個中年男子，看起來都很有派頭。
??“阿澤，小時，你們來啦？來，過來見見幾位伯伯。”
??他笑著介紹了起來。
??一番寒暄，有人忍不住笑道：“鹿總，我們光知道你有個兒子，卻不知道你什麽時候有了個女兒？”
??“說笑了，小時不是我的女兒。不過我也是看著她長大的，跟半個女兒差不多了。”
??鹿景華說著看向鹿君澤：“阿澤，那邊還有幾個伯伯，爸帶你去見見。”說完又瞧向了蘇鶯時，“小時，那邊有些水果和點心，你去嚐嚐。宴會還要一會兒才開始，別餓著了。”
??蘇鶯時點頭應了。
??鹿君澤雖然有些不放心，但看她已經迫不及待想去吃點心，也就先由她去了。
??蘇鶯時不太習慣這樣的寒暄，於是走過去拿了一支香檳。聽說這種酒度數低，還好喝，她早就想嚐嚐了。
??一口喝下去，酸酸甜甜的，確實很好喝。
??她正嚐著香檳，忽然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蘇鶯時轉身，身後不知什麽時候站了好幾個人。拍她肩膀的是沐西宸。
??“蘇鶯時，沒想到你也會來。”
??“應該是我沒想到你會來吧。”不過仔細想想，鹿景華公司開那麽大，沐弘毅又是本市舉足輕重的人物，兩房有交情也是尋常。
??沐西宸笑著看著她：“你今天真漂亮。”
??他冷不丁誇她一句，倒是讓蘇鶯時不好意思起來。沐西宸笑著跟身邊的人介紹道：“這位就是之前采訪我的那個小記者，蘇鶯時。”
??“原來就是你啊，久仰久仰。”
??蘇鶯時看著麵前這幾個西裝革履的年輕人，看起來都是些富家公子，而且都挺麵善。於是她禮貌地打了招呼。
??“對了，你怎麽一個人在這兒？鹿君澤不陪著你，也放心？”沐西宸打趣她。
??“這有什麽不放心的，難不成這兒還會有什麽不法分子？”
??“不法分子沒有。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放著這麽個小美人兒在這兒，不怕被人家勾走了？”沐西宸忽略了她話裏暗諷，今天這小嘴就跟抹了蜜似的。
??蘇鶯時看著眼前幾個男生，心裏覺得比鹿君澤差遠了。但話不能這麽說，免得傷了人。於是她笑著岔開了話題，聊到了其他事情上。
??她完全沒有注意，前來打招呼的這幾個男生，對她異常熱情。一雙眼睛自始至終就沒離開過她。
??蘇鶯時說什麽，他們都很捧場。氣氛也是頗為融洽。
??而那頭，鹿君澤應付完他爸的那些朋友，一轉頭就發現蘇鶯時已經被一群人給圍住了。
??鹿景華也瞧見了，他握著一支香檳，笑著看著蘇鶯時：“阿澤你看，小時她離開了你，照樣也會有很好的歸宿。你不必因為多年來的相處，就覺得自己對她負有什麽樣的責任。”
??鹿君澤沒有回答他，隻是大步穿過人群走向了她。
??蘇鶯時正和幾個人聊得歡，忽然感覺後背一涼。有那麽一瞬間，她以為自己穿的是那條露背的禮服。
??鹿君澤走過來，自然而然地將手搭在了她的肩上：“小時，聊什麽這麽開心？”
??“正在聊上次采訪的事情呢。”她轉頭笑著看著他。
??沐西宸晃了晃香檳，臉上帶著笑，眼神裏卻沒有笑意：“上次小時跟我的采訪很成功，大家都很有興趣。”
??聽到這個稱呼，鹿君澤有些不悅。
??“是啊，小美女什麽時候有空也采訪一下我唄？”一旁幾個唯恐天下不亂。
??“要不留個微信？什麽時候約出來一起喝咖啡？”
??蘇鶯時剛剛跟這幾個人聊了，覺得絲毫沒有采訪的價值，正要拒絕。
??“小時平時學業很忙，采訪隻是暑期的實習。所以微信就沒必要留了，她沒空。”鹿君澤說完拉著蘇鶯時大步離開。
??她握著香檳努力保持著平衡。
??鹿君澤一路走一路覺得後悔，早知道應該辦化妝舞會，這樣就能名正言順給她帶個麵具。
??兩人一路穿過人群來到了角落裏，鹿君澤按著她坐下：“一會兒宴會開始前會有一場舞會，我致辭完畢之後會邀請你跳第一支舞。你乖乖在這兒坐著，不許亂跑。”
??“好。”
??見她乖巧地應了，鹿君澤這才浮起了一絲笑意：“真是不讓人省心。”
??蘇鶯時覺得委屈，她一沒亂跑，二沒惹事，挺讓人省心的呀。
??就在她百無聊賴等著鹿君澤致辭之時，不遠處的角落裏，沐臨沅正和鹿景華低聲說著什麽。
??“盡量動靜小一些，不要影響一會兒的致辭。”
??“知道了，鹿叔叔。您就放心吧。”
??鹿景華看著坐在角落裏的蘇鶯時，眼中閃過一絲愧疚，但也是轉瞬即逝。
??沐臨沅握著一支酒走向了蘇鶯時，沒有人注意到她。因為鹿家父子倆此刻已經站到了台上。
??她大步走過去，眼看著就要走到蘇鶯時麵前，忽然憑空像是被人絆了一跤，連帶著香檳撲向了蘇鶯時。
??眼看著那一支香檳就要潑到蘇鶯時身上。
??她忽然一個閃身靈活躲開，沐臨沅撲了個空，下巴一下子磕在了桌上。疼得她齜牙咧嘴，半天緩不過勁來。
??這動靜不小，立刻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沐臨沅捂著下巴，眼淚汪汪轉頭看向了蘇鶯時：“你為什麽絆我？”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蘇鶯時身上，她看著沐臨沅，一臉無奈：“從你的下巴磕在桌上的角度來看，你是直麵我走來的。難道我可以瞬移過去絆你一腳，再回到你麵前，然後再閃身躲開麽？”
??沐臨沅惱羞成怒，正要胡攪蠻纏。人群裏，沐西宸忽然擠了出來，上前抱住了她：“妹妹，你下巴受傷了，還流血了！我帶你去包紮一下，別留疤！”
??聽到留疤，沐臨沅也慌了，她立刻爬了起來。下巴確實傷了，但沒有流血，隻是腫了一大圈，看起來十分可笑。她似乎也意識到了，處於對自己顏值的在意，哪裏還顧得上那點小心思，忙不迭就走，甚至走得比沐西宸還要快。
??沐西宸轉頭看了蘇鶯時一眼，眨了眨眼。蘇鶯時心下了然，他這是特意趕來幫她解了圍。這家夥自從此前采訪過之後，人倒是變了許多。
??她方才坐過的地方，全是香檳，沒辦法依照鹿君澤所說的一直坐在那裏等他了。她無奈地看了眼鹿君澤，他示意她站到前麵來。於是蘇鶯時走了過去。
??鹿景華看著蘇鶯時，又瞧向了鹿君澤。看來他是鐵了心要在成年禮上陪她跳第一支舞。
??可是現場那麽多富家千金，這麽多雙眼睛看著。他並不希望蘇鶯時成為這場成年禮的女主角。
??於是鹿景華走到話筒前，笑著說道：“方才出了點小意外，但是並不影響舞會的進行。今天是犬子的成年禮，感謝諸位蒞臨。值此重要時刻，我想向諸位介紹一下他人生中的另一個重要的親人。”
??蘇鶯時有些訝異，今天宋菲雅好像沒來。話說回來，她也好久沒見到她了。
??鹿景華的目光落下蘇鶯時身上：“小時，過來。”
??蘇鶯時和鹿君澤同時愣住了，她猶疑著走上台。
??鹿景華一手牽著她，一手牽著鹿君澤：“這是陪伴著君澤一起長大的玩伴蘇鶯時，也是我多年至交之女。熟悉我的人可能都知道，我鹿景華一生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生個女兒。所以今天——”
??蘇鶯時和鹿君澤同時明白過來鹿景華的意圖。
??“我想一償夙願。”他轉頭看著蘇鶯時，“我宣布，蘇鶯時從今天起，就是我鹿景華的幹女兒。”
??兩人震驚地看著鹿景華，鹿君澤沒想到他會使出這麽陰損的招。眾目睽睽，幾乎是逼迫著蘇鶯時認他當幹爹。
??“小時，叫爸爸。”
??她如果今天叫了，那麽她和鹿君澤就是有情人終成兄妹。如果她不叫，拂了麵子，自此兩家交惡，鹿景華正式找到了借口可以阻止兩人在一起。
??蘇鶯時看著他，眼淚在眼眶裏打轉。良久，她努力平息了一下情緒，開了口：“鹿叔叔，認幹親這麽大一件事，我爸爸知道麽？”
??鹿景華笑著一拍腦門：“怪我，也是看著君澤成年了，一時激動。沒事，你先認下，回頭我再找你爸爸說，他不會不同意的。”
??“沒有父母的同意，就去認別人當爸爸，這樣的事情，我做不到。”蘇鶯時努力擠出了一絲笑容，“鹿叔叔，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我隻有一個爸爸。”她說完掙開了鹿景華的手，大步下了台。
??蘇鶯時走了幾步，包在眼眶的眼淚終於止不住滾落。就在她準備退場之時，忽然感覺身後有腳步臨近。一隻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拉著她大步向門口走去。
??“站住——”身後鹿景華一聲斷喝。
??兩人停下了腳步，隔著一段距離看著他。
??鹿景華大步走向兩人，他壓低了聲音：“阿澤，小時的事情是我考慮不周，讓她難堪了。但你的成年禮還要繼續，你先上去致辭。”
??他說著看向蘇鶯時：“小時，叔叔冒失了。但你不想看著阿澤在這麽多人麵前失禮吧？”
??蘇鶯時想了想，推了推鹿君澤。他歎了口氣，重新回到了台上。
??鹿景華攬著蘇鶯時的肩膀走到一旁：“小時，今天的事情叔叔其實不是臨時起意，是我深思熟慮已久的打算。你看我們兩家關係這麽好，叔叔是真心疼你，把你當半個女兒看的。可是說句現實的話，你留在阿澤身邊，也確實幫不了他什麽。”他指著麵前的賓客，他們正認真地聽鹿君澤致辭，“今天來了這麽多的富家千金，每一個都家世顯赫。阿澤隨便娶一個，將來都是強強聯合。他現在喜歡你，隻是因為還在象牙塔裏。等以後進了生意場上，難保他不會後悔。”
??蘇鶯時低著頭沒有說話。
??“到那時候，你要如何自處？”鹿景華扶著她的肩膀，“但是你放心，叔叔也會為你找到好人家。叔叔認識的青年才俊多不勝數，將來介紹給你，有叔叔給你撐腰，保證你嫁的好，也沒人敢欺負你。”
??他看著她肩膀微微顫抖，眼淚啪嗒啪嗒滴落。一個十七歲的少女，麵對著自古以來的“門當戶對”四個大字，頭一次感覺到了無力。
??她如果活在普通人的世界裏，也能稱得上是鶴立雞群。可偏偏誤入了這衣香鬢影的繁華之地，她根本沒有任何資本去說一個不字。
??鹿景華提的建議，在他看來已經是仁至義盡。
??良久，她才輕聲說道：“叔叔，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
??“好。”鹿景華立刻安排司機送她回家。
??蘇鶯時走到門口，車已經停好了。她頭也不回上了車，擦掉了臉上的淚水，可是不知怎麽的，就是擦不幹淨。
??車子一路往回開，在路過一家小館子的時候，她忽然叫了停。
??這是從學校回家的必經之路，路邊有一家館子，經常會開到很晚。她和鹿君澤以前經常來這裏吃晚飯，老板做的六鮮麵特別好吃。
??蘇鶯時下了車，讓司機大叔先開車回去了。她進了麵館，老板認出了她來。
??他樂嗬嗬地站在櫃台後，一邊揉麵一麵問道：“小姑娘，你那個小男朋友呢？”
??蘇鶯時坐在他們常坐的位置上，小聲說了一句：“他不是我男朋友。”
??“鬧別扭啦？”
??蘇鶯時搖了搖頭，自己取過了一旁的汽水插上吸管。
??看她情緒不高，眼睛也紅紅的，大叔把麵盛好，裏麵的料都加了十足。要是碗碗都像這碗，他就得虧本了。
??他兩條胳膊搭在櫃台上，笑著看著蘇鶯時：“其實鬧別扭也是很平常的嘛。不過你看，你那個小男朋友對你真心是不錯，每次來吃麵，都把碗裏的肉給你。雖然長得不安全了一些，可對你是一心一意的。”
??蘇鶯時鼻子一酸，眼淚又掉了下來。
??大叔頓時有些慌亂，這怎麽越安慰哭得越厲害了？
??蘇鶯時吃了幾口麵，隻覺得如鯁在喉。
??良久，她哽咽著說道：“我知道，他對我很好，從小到大都好。可是.……可是也許有一天，我們會分開。”
??“你們才多大啊，怎麽就想著分開呢？人生路長著呢，誰也不知道以後。”
??“我以為我知道的。”蘇鶯時擦掉了臉上的淚，“我有時候覺得，人生路是不是太長了？為什麽
??有那麽多的不確定？你覺得理所當然屬於你的，其實從來都沒有握在手裏過。”
??“所以.……你這是……失戀了？”
??蘇鶯時擦掉眼淚：“不算失戀吧。沒有開始過，怎麽叫失戀呢？”
??“那你都沒失戀，難過什麽？”
??“我也不知道。”她喝了一口汽水，卻一點甜味也沒有。
??大叔隻好寬慰她：“其實吧，我看那小子也沒那麽好。你看你，小小年紀，長得也漂亮，將來大把的人追。有句歌詞怎麽唱的，揮別錯的，還能和對的相逢。那小子一看就不是對的人。”
??“我如果不是對的人，誰是？”
??蘇鶯時聽到背後傳來的聲音，身子一僵。但她沒有轉過頭，隻是努力想擦掉眼淚，好裝作雲淡風輕的樣子。
??鹿君澤走過來，將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他轉過椅子，捧起了蘇鶯時的臉。
??蘇鶯時撇過頭，努力用聽起來正常的聲音問：“你怎麽出來了？”
??“應該我問你，為什麽忽然走掉？”
??“我肚子餓了，所以出來吃碗麵。”
??鹿君澤俯身看著她：“是不是我爸對你說了什麽？”
??蘇鶯時擠出了笑容：“哪有。他就是道了個歉，沒說什麽。”
??“那你哭什麽？”
??“我沒哭。”
??鹿君澤的指腹擦過她的臉頰：“你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樣子嗎？”
??麵館的大叔貼心地捧出了一麵鏡子。蘇鶯時看到自己的臉上都是淚水流過的溝壑，眼妝也暈染開了，黑黑的一團糊在臉上。
??她捂住了臉：“那都是辣的，大叔你怎麽放這麽多辣椒。”
??大叔無奈地攤了攤手，六鮮麵哪有放辣椒的？
??鹿君澤掰開了她的手，捧起她的臉，手中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張濕巾紙。他一點點擦去她臉上的淚，細致而溫柔。
??“小時，不管他說什麽，你要記得，他是他，我是我。盡管有血緣關係在，但除此之外，我們不相幹的。”
??“怎麽可能不相幹？阿澤，我們不可能一直活在象牙塔裏不麵對現實的。我們其實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所以，為了還未發生的事情，你就要和我分開了麽？”
??“我……我不知道……”
??鹿君澤輕輕抱住了她：“我知道你的顧慮，但是小時，我從來沒想過要去繼承他的什麽財產。躺在別人打拚下的江山裏固然可以輕鬆安穩地過一生，可你是了解我的，那不是我想要的人生。”
??“你要為我放棄本來唾手可得的一切？”
??“當然不是。我不願意繼承他的財產，隻是因為我有自己的路要走。但是小時，如果未來的人生路上沒有你，一切就沒有了意義。”他湊近她的耳邊，溫柔地說道，“今天的成年禮，我之所以去參加，隻是因為你也會去見證。我隻是想和你跳第一支舞，完成成年的儀式。我生命裏的每一個重要時刻，都必須有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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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小天使彩虹的夢 萬念彩虹 rainbo 的大雷，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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