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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頻結束, 整個客廳裏一片死寂。神出鬼沒的徐姨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默默消失了。隻剩下蘇鶯時和鹿君澤坐在沙發上。
??蘇鶯時一時間也不知道從哪裏解釋起, 原本是讓沐西宸放鬆警惕的話，卻成了他攻擊她的利器。看來沐西宸是真的被惹惱了, 鐵了心要報複她。
??“你沒什麽要跟我解釋的麽？”鹿君澤抬眼看著她，語氣波瀾不驚。
??但蘇鶯時知道, 這波瀾不驚之下早就是滔天的巨浪了。他越是平靜的時候，意味著他越是在壓抑著內心的波動。
??“你想要哪一句話的解釋？”
??“你跟我在一起，隻是因為我比他有錢？”
??“還有性價比高呢。”蘇鶯時又作死地補充了一句。
??他緩緩靠近她：“你說說看，性價比怎麽個高法？”
??蘇鶯時怕鹿君澤生起氣來會有什麽不理智的舉動, 抬腳擋住了他。鹿君澤也不急著把她的腳拿開, 隻是捏住了她的腳腕慢慢俯身, 蘇鶯時整個人都蜷成了一團。這個姿勢，連逃都不好逃。
??她學乖了，連忙撿著他喜歡聽的說：“就是器1大活1好，身材好，男女關係簡單。重要的是, 特別聰明，什麽事情都能一眼看穿真相, 不會被虛假的消息蒙蔽。”
??鹿君澤居高臨下看著她：“可是我怎麽看不穿你？小時, 我跟你在一起的每一步，都是我在主動。我了解過你和沐西宸之間的事情，仔細想想, 我和他對你做的事情也沒什麽不同。那麽你和我在一起, 是你真心願意還是隻是應付我？”
??“真心。”
??他看著她滿臉真誠的模樣, 卻無法確定她到底是臨時的敷衍，還是認真回答他的問題。
??鹿君澤拉開了她的腿，讓她環在他的腰上。他摟住了她的腰，在她耳邊輕聲呢喃了一句：“喜歡到願意給我生個孩子麽？”
??這一句話，讓蘇鶯時像是溺入水中卻忽然驚醒過來的人。她掙紮了起來，用力想要推開他，鹿君澤卻作勢捉住了她的手腕舉過頭頂。
??“你放開我！”
??“回答我的問題。”他的聲音裏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我……不想給你生孩子！”她扭過頭，咬緊了後槽牙。
??鹿君澤的呼吸落在她的耳邊：“所以在你心裏，我是不是和沐西宸沒什麽兩樣？”
??“你覺得你做的事情和他有差別麽？”蘇鶯時掙脫不開，她咬牙切齒，“你們倆都隻想耍手段逼我就範。”
??他自嘲般地笑了笑：“原來在你心裏，我們的關係都隻是我單方麵的逼迫。隻是我比沐西宸更有手段而已。”
??蘇鶯時猛地推開了他：“當然，不然你以為自己有多值得我去愛麽？你送我包，給我打錢，想當然地覺得我就喜歡這些東西。我是喜歡，可難道我自己買不起麽？因為這些我就要愛你？”
??她說著向樓上走去，想要收拾自己的行李。可是走了幾步才想起來，自己也沒什麽東西帶過來的。於是轉身向門口走去。
??鹿君澤坐在沙發上，看起來有些沮喪，神色也很迷茫。蘇鶯時的腳步頓了頓，垂眸看著他。他此刻的難過是真的，可是比起她這五年來的絕望，這一點點痛又算得了什麽？
??她狠了狠心，繼續往門口走。
??良久，他緩緩開了口：“那你究竟喜歡什麽？你難道從來沒有愛過誰？”
??這一句話讓她呼吸一滯，蘇鶯時握緊了拳頭，良久才哽咽著說道：“我喜歡阿澤。”
??“我就是你口中的阿澤啊。”鹿君澤不明白，他起身向她走去。
??蘇鶯時轉身看著他，兩行淚滾落：“你怎麽會是他？他知道我的一切，他比我自己都了解我。五年前，他跟我說，沒有任何人值得我為對方犧牲一切。他不會因為自己喜歡，心血來潮，就說出讓我為他生孩子的話。”
??那時候的他隻會溫柔地抱著她，循循善誘地解釋，教她如何自愛。時隔多年，她才能真切地感受到那時候他的隱忍是多麽難能可貴。
??“我隻是——”鹿君澤頭一次感覺到手足無措，“我剛剛隻是有些生氣，沒有真的想那麽做。”
??“所以你在試探我？”
??他沒有否認。
??蘇鶯時嗤笑了一聲：“不需要這麽費盡心機，你想問什麽我直接告訴你。我這個人僅存的一些優點，就是說實話。”
??“你愛我麽？”
??千千萬萬個問題裏，他偏偏挑了一個她不知道該怎麽回答的問題。她當然愛他，可是一個沒有記憶的他，究竟是不是同一個人？
??他的喜好變了，性格也變了。曾經那麽親密無間，現在也嫌隙叢生。
??如果是以前，他根本不會問這個問題。這在過去，對兩個人來說，都是無需回答的問題。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像是有一座彩虹橋搭建在彼此的心間。通往彼此的每一步都五彩斑斕，讓人心生喜悅。
??可是現在，他不確定她是否真心喜歡他，她也不確定他是否別有目的。
??蘇鶯時張了張嘴想回答。
??鹿君澤忽然大步走向了她，一把將她抱在懷裏：“算了，我不想聽你的答案了。你不愛我也好，
??喜歡的是我的錢也好，總之你都是我女朋友了，這些都不重要。我會讓你重新愛上我。”
??“我……”
??鹿君澤似乎很怕她說出什麽話來，捏著她的下巴吻住了她。
??蘇鶯時沒有躲閃，他將她抱了起來，一路親吻著上了樓。仿佛生怕一鬆手，她就會離開。蘇鶯時也有些恍然，任由他抱著沒有走。
??她現在，能走到哪裏去？
??房門關上，徐姨悄悄露了頭，輕輕撫了撫心口。
??小兩口之間的矛盾還真是來得快去的也快。
??鹿先生實在是化解矛盾的高手，沒有什麽是溫存一番不能解決的。隻是她偶爾聽著，有些替蘇小姐著急。
??她明明就是喜歡他，偏偏又口是心非。真要是不喜歡，為什麽每次她路過客廳時，都能看到她在偷偷看著他？
??蘇鶯時覺得鹿君澤現在變得很不講道理，以前他最喜歡拿各種各樣的道理訓她。她不敢反駁，隻是經常聽著，也變成了一個很講邏輯的人。
??但是現在，他做的事情毫無邏輯和章法，更不用說理智了。
??什麽叫總之她是他的女朋友，其他就都不重要？
??但是她的思緒很快被撞碎，再也沒有別的心思去思考這一團亂麻的關係。
??等她回過神來，已經沒有力氣再跟他費什麽口舌了。
??鹿君澤倒是精神還不錯，捧著個iPad指指戳戳，好像在辦公。蘇鶯時從被子裏探出腦袋來，靠在
??他懷裏：“你剛才的問題，我想好怎麽回答你了。”
??鹿君澤臉色一變，一隻手捂住了她的嘴，一隻手從床頭櫃裏取了一個方方扁扁的小盒子塞給了她。
??蘇鶯時覺得奇怪，打開了那小盒子，裏麵安安靜靜躺著一張黑卡。
??不限額度的黑卡。
??蘇鶯時氣結，他這是認準了她就喜歡他的錢麽？！蘇鶯時氣呼呼地鑽回被子，翻了個身背對著他。
??鹿君澤看著她氣呼呼地模樣，肩膀還一起一伏，像極了一隻生氣的兔子。他摟過她，哄道：“好了，別生氣了。你要是不喜歡，那我可以送你別的。房子車子，你喜歡什麽都好。”
??蘇鶯時咬牙切齒：“別了，就它了。你等著，我明天去刷爆它。”
??“好。”他寵溺地咬了一下她的耳朵。
??蘇鶯時很絕望，想吵架都找不到人吵，一口氣簡直要堵死。
??她決定，明天一大早起來跟網友罵戰出出氣。
??鹿君澤心滿意足摟著她睡了過去，無論如何，先把人留下來，矛盾可以慢慢解決。外麵兵荒馬亂的，她要是出去了，他不放心。
??——
??蘇鶯時也就嘴上發發牢騷，她現在又出不了門。何況這個時間出去瘋狂刷卡消費，對她的公眾形象簡直是雪上加霜。
??除了老老實實窩在家裏，別的地方都去不了。
??那個音頻引發了網上熱烈的討論，原本扭轉得差不多的局勢一下子又被顛覆，一麵倒地開始罵她。甚至有公眾號寫出了這樣一個標題“絕世渣女腳踩兩隻船，巨星總裁齊被下降頭。”
??蘇鶯時哭笑不得，要不是這人是在罵她，她都要把這個寫公眾號的引為莫逆。
??現在最難辦的是，她不能直接發文和沐西宸針鋒相對。沐弘毅的那筆投資至關重要，她投鼠忌器。
??可是她的事情也影響到了他們公司。
??蘇鶯時絞盡腦汁想著法子，蘇鳴祁那頭卻在安慰她：“沒關係，我們做自媒體的知道，比起被罵和被讚，更可怕的是無人問津。你這件事往好了看，也增加了我們的知名度。”
??“可是降低了我們的公信力。”
??“你先不要著急，現在外麵風頭太緊，還是等過一陣子事情冷卻了再看吧。”
??眼下也隻能這樣了，沐西宸那邊估計也在氣頭上，她任何的舉動都會火上澆油。
??這次搞事情的人也不簡單。她沒想到自己和沐西宸的關係會被拿出來做文章，而且還引發了這樣的效果。有了早先的緋聞做鋪墊，相信她玩弄兩人感情的人也自然占了大多數。
??她惆悵地倒在沙發上，忽然電話響起，是顧曉雪打來的。
??“小時，你那個音頻怎麽回事？怎麽連鹿君澤大名也帶上了呢？”
??蘇鶯時詳細解釋了一下當時發生的事情：“那時候情況緊急，而且我哪兒知道沐西宸居然學會了錄音。”
??“也是學聰明了。可能激情過後，血液重新回歸大腦，智慧重新占領高地了。”
??“誰說不是呢。現在的問題是，我真是百口莫辯。沐弘毅那筆投資壓著，這種真相我又不能說出去。快憋死了。”
??“您老人家現在被金屋藏嬌，我這才叫槍林彈雨。現在鹿君澤也被牽扯進來，那些記者媒體都快在我們公司樓下紮帳篷了！”
??“那鹿君澤現在還好麽？”
??顧曉雪冷笑：“我現在知道什麽叫見色忘友了，他是總裁，一大堆保鏢保護著。我可是一個弱女子，你怎麽不問問我啊？”
??“弱女子？你是什麽時候產生的這樣的錯覺？”
??“滾滾滾，不跟你廢話了。總之那些記者真是太賤了，天天話筒懟著鹿君澤問他和你的關係。於大機器人都快變複讀機了。”
??“要不我找個別的地方避避風頭？”
??“小言不是也在北京讀書麽，他在外租了個房子。要不你去他那裏？”
??“好主意。”蘇鶯時話音剛落，耳邊傳來了鹿君澤的聲音，“不許去！”
??顧曉雪也嚇了一跳：“小……小時啊，鹿總在你身邊？”
??“沒有。但他家裏的智能設備自帶攝像頭，我說話他聽得到。”
??“那有什麽區別？你害死我了。”顧曉雪絕望地掛斷了電話。
??蘇鶯時開始考慮起顧曉雪的提議來，但她很快否決了。蘇靳言本來就反對她和鹿君澤在一起，這要是知道現在兩人重新在一起了，指不定要來找她發瘋。
??她已經夠焦頭爛額了，沒有功夫安撫他。
??隻是這件事鬧這麽大，最怕的就是爸媽知道。
??他們倆對於鹿君澤的態度，一直很不明朗。之前他離開，兩人考慮她的心情，一個字沒有提過。
??現在她重新投入他的懷抱，隻怕兩人要是知道了，肯定會極力反對。
??外麵的風雨可以等著散去，但家人的態度才是真正能影響到她的。隻希望平時不愛刷微博看新聞二老沒有看到這個消息。
??她正苦惱著，門外傳來了鐵門打開的聲音。應該是鹿君澤回來了，蘇鶯時起身走到門口。
??門打開，鹿君澤走進來，瞧見她在門口等他，上來就是一個熊抱。
??蘇鶯時擺好了拖鞋，正要轉身回去。鹿君澤的身後探出了一個腦袋：“小時，你真的被包養了？”
??“曉雪？！”
??鹿君澤有些無奈：“她非要跟來。”
??顧曉雪站在玄關，隨便拎了雙客人用的拖鞋換上，不請自來地拉著蘇鶯時的手進了屋。鹿君澤推著蘇鶯時的行李進門。
??徐姨一見有陌生人來，立刻開啟了警惕模式。她飛快取出了一些幹淨的布，顧曉雪走到哪兒，她就提前把東西都鋪上。
??顧曉雪不高興了：“我這是移動的病原體麽？怎麽走哪兒鋪哪兒？”
??“抱歉，顧小姐。我們鹿先生有潔癖。”
??顧曉雪氣結，指著蘇鶯時：“那她是在你們家全身消毒過還是怎麽著？”
??蘇鶯時也覺得奇怪：“對啊徐姨，我也沒覺得鹿先生有潔癖啊。”
??“那是對你。之前於先生和Lisa小姐來，都是基本不碰這裏的東西的。”
??蘇鶯時回想了一下，好像Lisa來過兩次，坐了沙發以後，沙發都被換掉了。她還以為鹿君澤隻是太有錢，喜歡每天換著沙發坐，原來是.……因為潔癖……
??“那這是心理疾病啊，得治。”顧曉雪忍不住吐槽。
??蘇鶯時也深以為然：“沒事，你放心地隨意坐隨意碰。”
??徐姨為難地看向了鹿君澤，他並沒有表示什麽異議，隻是默默進了廚房。
??顧曉雪看得眼睛都圓了：“我沒看錯吧，剛剛鹿總好像圍了圍裙！”
??“他一直都會做菜啊。”
??顧曉雪咋舌：“他如果不是當年鬧了那麽一出，簡直是天上有地下無的稀有完美好男人。”
??“好了好了，別感慨了。你來找我，是不是有什麽事？”
??她立刻拉著她離廚房遠遠的，壓低了聲音：“小時，我發現了一件事情，還是從機器人那裏得知的。”
??“什麽？”
??“當初拍下你和沐西宸緋聞照片的，就是鹿君澤。”
??蘇鶯時一臉平靜：“我早就知道了。”
??“那你還來見他？”
??“我是打算深入虎穴，了解一下他究竟是什麽目的。”蘇鶯時壓低了聲音，“起初我覺得他是想逼我就範，讓我走投無路去求他。但轉念一想，鹿君澤的格局不會這麽低。”
??“怎麽說？”
??“我分析了一下，現在中興娛樂的死對頭就是銘心娛樂。而銘心娛樂明麵的CEO是個歸國華裔女人，但背後的大股東卻是沐弘毅。中興娛樂年初給了我們一筆投資，現在我們公司新項目又和沐弘毅合作。這不就成了兩邊角力的戰場了麽？”
??蘇鶯時分析得頭頭是道，顧曉雪也不住點頭。背後卻傳來了鹿君澤的聲音：“你這個腦子不用來寫宮鬥劇，真是浪費了。”
??蘇鶯時後背一涼，轉頭看向了鹿君澤。
??他已經做好了一桌子的菜，正一道道端出來。顧曉雪恨不得立刻逃離這修羅場，原以為兩人會就此撕起來。
??但鹿君澤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你放心，我不會拿你的公司當成商戰的犧牲品。過來吃飯。”
??蘇鶯時默不作聲走了過去。
??顧曉雪對著那些賣相極佳的菜流著口水，樂嗬嗬地拍起了老板的馬屁：“我們鹿總真是又帥又居家，手藝這麽好。”
??這一點，蘇鶯時也頗為讚同。鹿君澤解了領帶坐下，一眼瞧見蘇鶯時跟顧曉雪擠在一塊，伸手將她拉到了身邊來。
??顧曉雪渾然不在意，隻要有吃的，這些細枝末節她就當沒看見了。
??當著好朋友的麵，蘇鶯時有些不自在，於是悄悄拉開了一些距離，又被鹿君澤拖著椅子拽回了身邊。
??蘇鶯時喜歡吃肉，但是在顧曉雪麵前，她是不敢造次的。顧曉雪護食，誰搶了她的肉，她能跟人拚命。
??鹿君澤看著她猶豫的筷子，伸手將顧曉雪麵前的紅燒肉遞到了蘇鶯時的麵前。顧曉雪敢怒不敢言，隻要曲線救國：“小時，你不能挑食，少吃點肉，多吃點蔬菜。”
??鹿君澤默默夾了兩塊放進她碗裏：“喜歡就多吃。”
??顧曉雪不滿地嘟嚷起來：“不是吧。鹿總你是不是針對我？以前你不是老督促小時多吃蔬菜，不讓她挑食的麽？”
??鹿君澤頓了頓，目光轉向了顧曉雪，仿佛剛剛意識到這兒還多了個人。
??“你覺得我跟以前一樣麽？”
??“不……不一樣了。”顧曉雪已經習慣了鹿君澤的忽視，乍被這麽看著，隻覺得心驚肉跳。說話都結巴了。
??“哪裏不一樣？”
??蘇鶯時抬頭看著鹿君澤，他這是想從顧曉雪嘴裏套話。蘇鶯時正要打斷，鹿君澤卻給她盛好了湯送到嘴邊。
??這一打岔，顧曉雪已經竹筒倒豆子把自己之前知道的事情一一列舉了出來。
??鹿君澤雖然記不起來了，可是顧曉雪這麽一說，有些場景讓他隱約覺得有些熟悉。而且記憶消失了，許多知覺卻還在。
??蘇鶯時一直不願意在鹿君澤麵前提起過去，過去太過美好，每一次提起總是讓她覺得刺痛。在她心裏那樣美好的回憶，他卻一點都不記得了。所以她不想一個人沉浸在回憶裏。
??顧曉雪也注意到了蘇鶯時臉色的不對，雖然她不明白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麽。但那空白的五年是橫亙在他們之間的一根刺，如果不拔掉，就會一直折磨著他們。
??她敏銳地意識到了鹿君澤方才那些問題的不對，卻沒有點破。而是岔開了話題，埋頭大吃。
??吃完了晚飯，顧曉雪自然知道自己的存在太過閃耀，在鹿君澤的威壓下，頂不住壓力先開溜了。
??蘇鶯時吃完了飯去後花園散步，鹿君澤也跟了出去。他怕她再感冒，再度把她裹成了企鵝，然後牽著行動不便的蘇鶯時，美其名曰怕她跌倒。
??蘇鶯時一臉無奈。
??“小時，方才顧曉雪說的都是真的麽？”
??“從她的視角看，確實是這樣的。”
??“這麽看來，我以前對你也沒有想象中那麽好。”
??蘇鶯時停下了腳步：“什麽意思？”
??他捏了捏她的臉：“我現在可以對你更好。”他握住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間，“小時，我仔細想過了。雖然我很在意那一段過去，但既然現在還能重新在一起，不如珍惜接下來的時光。畢竟，往後餘生，我都想和你一起度過。我想重新開始了解你。”
??“我……我不太敢說什麽往後餘生。但是，鹿先生，我接受你的提議。”
??鹿君澤捧起她的臉，細致地親吻著。她睜開眼看到了天上的星星，好久沒有看到這樣漫天的繁星。
??許久之前，眼前這個人也曾在秋千上擁抱著她，說她是他的月亮。
??可是諾言都是那樣的脆弱，蘇鶯時不敢再輕信他的話。她不知道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麽，如果真是拿素年錦時當成兩方交戰的戰場，她就是冒著違約的風險也要和他解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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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啊，存稿用完了也沒注意到。今天發文就遲了。
??感謝祺祺小天使的大雷，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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