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見嶽母
像是為了打破這份尷尬,她開口問道:“剛剛那輛車是誰的啊?”
“我助理的。”
“他怎麽會知道我家?"
慕亦淵用看傻子一樣的目光看著她,聲音卻充滿溫柔:“你不要緊張,一切有我。”
白微微想,這大概是在家這個地方,她聽到過的最溫暖的一句話,雖然她對說這話的人的了解隻限於半小時前才知道了他的名字。
直到慕亦淵抬手去按門鈴,白微微才回過神來,她往前蹭了一點兒:“要不這樣,今天你就先走吧,等我回去了把這個情況解釋一下。”
話音未落,門“吱呀”一聲被人從裏麵打開。
郝情一開門就看到白微微側著身子和旁邊的男人說著些什麽,臉上似乎還帶著點討好撒嬌的味道。
她氣不打一處來,直接伸手擰著白微微的耳朵往家裏扯:“你這個死丫頭,要你有啥用,連一和七都分不清,你耳朵裏是進了屎了嗎?你個殺千刀的,是想氣死老娘是不是?,我養你還不如養條狗……”
粗俗的語言,猙獰的麵孔,讓慕亦淵有些反應不及,等他出手把白微微護回懷裏時,她耳朵已經紅腫了。
慕亦淵提著東西的手緊緊握著拳,這些年他的微微到底過的是怎樣的日子啊?
郝情的氣並未發泄出來,她伸手想重新把白微微拽回來,卻被男人死死擋住。
她雙手插腰:“你是誰啊!站在這裏做什麽!我教訓我家孩子關你什麽事啊!”
慕亦淵冷冷的瞥了她一眼,然後低頭去看白微微,他伸手想去撫摸那片豔紅卻又怕碰疼她,輕聲問了一句:“疼嗎?”
疼嗎?
其實還是疼的,隻不過從小到大,這樣子的疼痛對於她來講已經是家常便飯了,疼的多了,也就不覺得疼了。
抬頭就看到這個男人緊緊蹙起的眉頭,明明挨罵的是自己,怎麽感覺他更難受呢?
她輕輕搖了搖頭:“我沒事。”
慕亦淵伸手把人護到自己身後:“您好,我是微微的丈夫,今天是來拜訪您的,順便過來取她的東西。”
剛剛還被慕亦淵眼神嚇到的郝情聽到這話就爆炸了,她的聲音抖然提高了八個度:“丈夫?我沒聽錯吧?你想娶她?”
慕亦淵麵無表情:“不是想娶她,而是已經結婚了,我們是合法夫妻。”
郝情看著白微微,眼睛裏都要冒火了,慕亦淵不著痕跡的把人護的更嚴實了一些:“您有話就和我說,不要嚇到我太太。”
郝情直接氣笑了:“行,和你說。我告訴你,我不同意!你四處打聽打聽,我把這丫頭養的這麽漂亮,將來是要嫁給有錢人的,你算個什麽東西?”
一直躲在他身後的白微微站了出來:“媽,我們先回去再說。”
已經有鄰居伸出頭來看了。
郝情對此毫無感覺,聞言白了她一眼:“就讓他們看看,看看我養的這個白眼狼,好好的相親對象不去見,勾搭了這麽一個小白臉回來,你把我的臉都丟光了我還怕人看?”
慕亦淵輕輕的捏了捏她的手:“乖,去把你的東西收拾一下,這裏交給我。”
或許是他堅定的眼神給了她勇氣,左右不會比現在更差了,白微微側過身子進了屋,還聽到她媽在外麵吼:“我告訴你白微微,這裏的東西都是我的!”
白微微坐在床邊,看著即使狹小卻依然空蕩的房子,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
媽媽說這裏的東西都是她的?
她扯了扯嘴角,失望什麽呢?又不是現在才知道她媽的德行。
她起身拿了幾件貼身衣物,然後把電腦收進包裏,衣服本來也沒有幾件,而且都是網購的便宜貨,明天就是發稿費的時間,她可以先去曉嬈家住幾天,然後……
白微微歎了口氣,然後找這個男人離婚。
這叫什麽事啊?準備去見的假男友認錯就算了,這麽一個中午的時間,她就已經是已婚人士了,再過幾天,她很可能就成為失婚婦女了。
惆悵間,她聽到郝情在外麵叫她:“微微,我的寶貝兒喲,一直在裏麵幹嘛呢,快出來吃點水果。”
白微微渾身如過電般的抖了抖。
她小心翼翼的出了房間,就看到這個時間點應該還在麻將桌上的父親竟然坐在沙發,手裏捧著一張支票笑的露出那口因為抽煙而泛黃的老牙,那位慕先生坐在了他的對麵,而她媽,正忙著洗水果呢。
這個世界是玄幻了嗎?
慕亦淵的目光在她出了房間後就一直粘在她身上,她本能的想躲,卻被郝情按到了他身邊的位置上。
白微微全程低頭裝嬌羞。
等她爸媽攀談了幾句,慕亦淵拉著她起身:“剛剛回來,急得都沒有吃飯,我就先帶微微走了,至於別的,等過後我們再聊。”
他邊說邊接過白微微手裏的包,先一步幫她打開門,自然的仿佛提前演練過很多遍一樣。
直到坐回車裏,白微微還有些反應無能,她伸手扣好安全帶:“把我送到祥福小區就好了。”
曉嬈現在應該在家。
慕亦淵問:“你是我太太,去我家。”
“我就是要去祥福小區。”白微微扒著座椅做最後的抵抗。
慕亦淵果斷拒絕。
白微微有些無助,最終在那張黑的駭人的臉下,放棄了抵抗。
都怪這車太舒服了,她在車上睡了一覺,醒了就被拉來了醫院。
“聽話,我帶你去看下耳朵。”
白微微隨著他的話音摸了摸耳朵,然後“嘶”的叫了一聲,“不,不摸根本都不疼。”
慕亦淵黑臉道:“那是因為你已經疼的沒感覺了,都破皮了你不知道嗎?!”
白微微滿不在乎道:“多大點事啊,過兩天它自己就好。!”
慕亦淵索性不再勸她,而是直接繞到另一邊將她打橫抱起:“既然你不願意自己走,那就我抱你走吧。”
白微微刹那間就紅了臉:“你放我下來,我去還不行嗎?”
“晚了!”
白微微掙紮未果,隻好把臉埋進他懷裏裝鴕鳥。
許久,慕亦淵低沉的聲音很好聽突然在她頭頂響起:”今天都怪我沒有照顧好你,以後再也不會了,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