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章:硬仗,將開戰
042章:硬仗,將開戰
自己本來就是由濁氣煉化而成,若論凶煞之氣,哪一個邪靈能敵得過她。
修煉了近八百年的陰寒之體,一旦靈氣溢出體外,極惡不敵。
四散的靈氣猶如包含著無窮的魔力,瞬間將周圍成千上萬的鬼爪包圍其中,再幻化為自己的力量,在流微伸手收束時乖乖回到她的身體裏。
眼看著危機化解一切順利,正在流微預備收手之時,身後忽然傳來慕軒驚恐交加的聲音。
“姐姐,啊~~~~”
流微心下一驚,分神的一刻有一點氣體沒有收盡,不聽話的向另一個方向跑去,當流微法力再一次凝結時,依然有一股力量搶他一步,將那一縷殘氣吸走。
見努力無果,流微便果斷收手轉身扶住了倒地的小皇帝。
慕軒已然昏迷,眉心透著些若隱若現的黑氣,雙目緊閉交雜著痛苦。
流微伸手將食指和中指並攏,放在慕軒脖子上試了試她的氣息暗道:“可惡,沒有注意到還剩一隻鬼爪。”
心中怒意上湧,致使流微體內氣血運行加快,由於剛剛氣息不穩,又收束的不全,身子虧空而輕咳了兩聲。
隨後悄悄運功,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氣息,再扶起昏迷的慕軒,將他的手扛到自己的肩頭,一步一步的,再一次踏上征程。
她想,若是能再降住墨玉簫,慕軒就可以再次醒來。
可是通過攻擊慕軒的鬼爪可以看出,這墨玉簫內部已有部分怨靈,不再聽從她的命令。
看來麵前這一仗也不好打,況且還要顧著一個受傷昏迷的慕軒,贏得幾率有多少?她倒還真沒有多少底數。
“可是,硬仗在前,不得不戰了。”前方轉角處忽然出現一道聲音,雖然好聽,卻大有幸災樂禍的意味。
衣袂翩然,衣袖上那張揚的燦金曼陀羅花,即便在如此的黑暗之中,也依舊閃耀著屬於自己的光芒。
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誰。
流微向前走了兩步,並沒有回頭去看他,隻是在那人麵前停了一下,回一句:“八皇子如此厲害,不也被困在我這墨玉簫中了?”
流微話音未落盡,夜瀾已經迅速轉到他麵前,伸出右手食指,輕輕撫上她的嘴唇,調笑道:“噓——,這支簫自己在外漂泊了三百年,怕已經不是你的了。”
流微瞪了他一眼,又穩了穩慕軒的身子,騰出手來打開夜瀾撫著她嘴唇的手,帶些傲嬌的回答道:
“你錯了,是不全是我的,可是,它全都不是你的。”
“給我吧!”夜瀾站在她身側,伸手示意流微將慕軒交給他。
“沒關係的。”流微自顧自往前走著,忽然手上一空,慕軒已經被夜瀾奪去,輕輕鬆鬆的扛在了肩頭,向前走著。
流微瞬間鬆了一口氣,向前走著,她自己清楚,法力本來就沒有恢複多少,如今體內靈氣又虧空,麵前的一站把握不大。
可是少了慕軒的“拖累”,可能會更好一點,再者,也不知為何,他總是能讓她安心。
她知道,以他的法力,這個怨靈結界根本就不在話下,可他在那裏似乎是在故意等她,等她來親自收複自己的法器。
這個人,似乎她與他的每一次相遇,都是他的刻意安排,而他接近自己的目的,究竟是在哪裏呢?
“想什麽呢?還不快走。”夜瀾回頭看著因為想事情而腳步無意間放慢的流微。
流微上加緊了兩步趕上夜瀾,不多久就已經走到了正中心,在那裏,麵前正好站立著當初放進墨玉簫最大的魔王。
一位女子,身上的衣衫由墨色煙霧編織,籠罩在周身,加上雪白的皮膚,呆滯的雙眼,倒真生出幾分詭異的誘惑。
見到流微靠近,那女子呆呆的蹲下身子,機械一般沒有音調的聲音響起:“恭迎主人大駕。”
她的態度,一如既往的恭敬,可是如果真如表麵上一致,這裏為何會有攻擊她的怨靈。
流微看著她,試探著上前,一步,一步,距她的距離越來越近,而夜瀾則帶著慕軒向後退了兩步,因為他知道,這裏的事,隻能她自己解決。
隨著流微的靠近,那女子的神情本來還算平靜,到後來忽然麵部變化,笑容驟然陰森,抬起手對著流微的胸口猛然進攻。
流微本來就帶著一絲警覺,看到她的變化之後立刻後退了兩步,向後一彎腰身子倒仰躲過了那個怨靈的攻擊。
她站起,一笑置之,冷冷道:“才離開多久,就想噬主了?”
立刻抬手,凝聚紫色光輝,朝著那個女子猛然出擊,一道光強烈,帶動周圍的濁氣發出擦擦的聲響,蓋過了周圍陰寒的鬼嘯。
那一擊突然,那女子立刻起身閃躲,動作有些機械和遲緩,躲避不及時而斷了一條手臂。
她卻似乎並不知道疼,依舊從側麵進行著她的攻擊,剩下的那一隻手驟然伸長,直衝流微的咽喉,毫不含糊的上手,一招致命。
流微站著不動,在她的手將要碰到她脖頸的時候稍稍後退了三寸的距離,並在那一刻迅速出手,後發製人,扼住了那個女子的咽喉。
手上紫色光暈凝聚,熠熠發光,迅速蔓延到那個女子的全身,她的法力,具有散靈的能力,那個女子瞬間幻滅,消失的無影無蹤。
在她消失之後,一縷黑煙輕輕飄起來,徘徊在她的周身,她立刻抬手接住那一縷氣息。
那是剛剛自己的一縷氣息,是被這墨玉簫中心的那個真正的怨靈借用剛剛吸引她的那一縷氣息幻化而成的。
她抬手,收回了屬於自己的那一縷氣,稍稍調息,回頭看了一眼夜瀾和慕軒,邁步前行。
再往前走,周圍的氣息漸漸變得冰涼,所有的混沌也漸漸消失,冷氣撲麵而來,好似天師山上那萬年不化的寒冰。
流微忽然生出了一種不詳的預感,突然想要加快腳步趕緊穿過這裏,因為多停留一刻,她就怕下一刻無法再離開。
這一支墨玉簫,跟著她五百年,她的脾氣秉性,心中所怕,她完全一清二楚。
忽然,“啪~”的一聲,幹脆利落的響起,流微的背上已經落下了一鞭子,透著寒涼,皮開肉綻的疼痛,一下子讓她跪在了地上。
她立刻抬眸,看向前方的場景,周圍已然發生巨變,沒有墨玉簫的結界,沒有慕軒,沒有夜瀾。
這裏,是天師一門最神聖的地方,承雪大殿,麵前台階之上,雪白的寒冰座駕,做的是無限威嚴的師父。
身邊站著的,是不敢正眼看她的十一師兄,溫良。
是當年承雪殿上對她用奪魂的方式殺光大越皇室的審判,是她眾叛親離之時,那是的痛心,銘刻了三百年,依舊沒有絲毫減弱。
明知是幻境,為何背上的傷口還是那樣疼,為何那樣的心痛還是如此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