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她現在看到這麽肥碩的跟大魚一樣的河魚,知道了大概是這裏的村民都不喜歡吃魚,嫌它有股腥味。
??而且看著這魚似乎是鯽魚裏邊的刺兒很多,估計是這個時候的人還不會剔刺,所以沒有人抓來吃,把這魚給養的這麽肥碩的。
??雖然他們不喜歡吃,但她卻是愛極了魚。那可不就便宜了她嘛,到時候捕兩條魚上去,煎炸煮炒燜都可以,那這麽說來的的話,以她的一身廚藝是可以把這魚做好了賣給餐館的!
??不過她現在懷裏還有一千兩的銀票,暫時也還不需要把這魚賣給餐館。
??她決定了,要自己開一家餐館,就算現在不大,隻要有她的手藝在那以後肯定是能做大的。
??什麽鶴頤,什麽茶樓,統統不再話下,說不定她還能把自己的餐館給開到京城那邊去呢。
??田東南知道現在想那麽多也是白想,於是趕忙擼起袖子,彎腰挽起褲腳小心的試探了一下水的溫度,雖然這天氣挺冷的,但是這水不算很涼甚至是有點兒熱乎氣兒的。
??於是田東南把鞋給扔在一邊,慢慢的下河。
??要比怎麽說這魚膽子大呢,看見了她這麽個大活人居然也不遊走,更是要比之前活潑在水麵上跳的更歡實了。
??不過這樣也好,省的她還要費勁兒抓,雖然現在是夜晚,但是這河邊一片兒都沒有什麽樹木遮明月,她還是能就著月光看清楚的。
??不一會兒就抓了一條不小的魚,她看著捏著撲騰的歡實而且還不可思議的魚,喜笑顏開,說:“今天晚飯能吃一頓好的了!”忙把魚扔到岸上的筐裏,剛準備上岸的時候,隻聽身後“撲通撲通”幾聲,濺起的水花弄濕了她的衣裳。
??田東南不知道是哪個小孩子的惡作劇,又或者是什麽東西從上邊掉下來了。
??擦掉濺到她臉上的水剛想罵人,一個轉頭準備張嘴罵人的時候就看見原本清澈見底的河水裏迅速的被那漂浮在水麵的東西染紅了。
??很腥,是血的味道。
??田東南咽了下口水,站在水麵中保持著轉頭的姿勢一動都不敢動,眼睜睜的看著那“東西”順著水飄到她身邊來了。
??她呼吸一窒,瞪大了眼睛仔細一看,有頭發有四肢的原來是個人!
??她看清楚之後,更是嚇得保持著那個姿勢一動不動,那句罵人的話早就被恐懼給代替了,就連呼吸都忘記了,雖然她膽子不小,但是這麽慘的死人還是在山上的夜晚,她可是頭一次見,這可是要比在牢裏邊看春華婆婆死更是恐懼了。
??春華婆婆死,她是害怕,她害怕失去春華婆婆,但是這個不知道是死是活是男是女的人,她才真的是恐懼!
??田東南很想逃,幾次動了動腳,可是腳就跟灌了鉛一樣,沉重的在水裏挪不動步子。
??“……救我。”那人死死抓住田東南的胳膊。
??冷不丁的這渾身是血的人開口讓她救他,但是她都不知道這人是什麽身份,萬一是被人追殺的逃犯或者是什麽人怎麽辦。
??田東南還來不及多想,山裏緊接著就傳來一陣陣狼的叫聲,一聲聲的劃破了天際。
??田東南看著這不知道是男是女的人,最後咬咬牙說:“真是不知道倒了什麽黴運了。”
??……
??懸崖絕壁上站著一個男子,月光照在他臉上才看出來是一個俊美的男子,隻是看著深淵的眼睛中有著與俊美不符合的陰狠。
??一身華服和頭上的金冠,在月光下格外的耀眼,這足以證明這個俊美男子不是普通人。
??一陣風吹來,俊美男子的身後傳來一陣若有似無的聲音,原本隻是一個人的懸崖峭壁,此刻多出了一個蒙麵男子。
??俊美男子背對著那蒙麵男子,說:“怎麽樣?處理好了?”
??那蒙麵男子朝著俊美的男子拱了拱手,眉宇間擰著,像是有點兒棘手的樣子,說:“主子,溫庭夙被屬下一箭穿心掉下去了,不過下邊是很淺的溪水,隻怕……他還是能活下去的。但是眼下咱們得回去不能在這裏耽誤時間了。”
??那俊美男子往下邊看一眼,這懸崖深的很,肉眼看下去隻是一團黑。
??他嘴角上揚,眼神裏透出一股陰狠,在這月光下更是叫人覺得有種說不出的陰狠,說:“那溫庭夙來這裏之前就替溫庭白喝了我那杯獨家秘製的斷武散,如今受了你一箭又從這裏掉下去,我就不信他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還能這個命能活著回來!”
??“噢,對了,忘記告訴你了,你給溫庭白下藥的時候似乎也碰了這斷武散,你且記著,七日之內不能飲水飲酒,否則也會跟這溫庭夙一個下場。”
??蒙麵男子麵露恐懼,他的這個主子還真是狠!
??若是沒有天大的仇恨,一般人是不會用這個斷武散的,這是沒有解藥可解的,而且這個藥會在人體內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人的武功化掉,許多的英雄好漢就是因為沒有察覺到,一生的好武藝就這麽沒了從而自殺。對於溫庭夙這個將軍,把他的武功廢了簡直比殺了他還要狠!
??而且根據主子剛剛說的話來說,這斷武散最狠的一點就是,遇水而發作。
??他突然的明白了,這也是為什麽這麽多大俠在不知不覺中就讓這斷武散把自己的內力武功給化掉了。
??俊美男子冷哼一聲:“就算那溫王爺跟狗皇帝是親兄弟,要是知道這溫庭夙是個廢人的話,你說,他這個將軍的位置還能保的住嗎?”
??蒙麵男子欲言又止,俊美的男子看出來,問:“這大喜的日子,你有什麽想說的就問吧,誰叫本王今天高興呢。”
??蒙麵男子說:“敢問,若是溫庭夙命大,活著回來了,怎麽辦?”
??俊美男人看著遠處的那一抹彎月,冷笑一聲:“不怕,到那他回來的那時,這天下也早就易主了!哈哈哈!”
??忽的,一黑衣人出現在麵前,對著那俊美的男子拱了拱手,說:“主子,溫庭白被他的手下給尋走了。”
??他派了兩波人,一波去追殺溫庭夙一波則是派出去追殺溫庭白。
??這溫庭夙成了廢人他也就沒有什麽後顧之憂了,區區一個溫庭白這種廢物,還不足以讓他慌亂。
??“跑就跑了,無事。”那俊美的男子收回了笑聲,伸手重重的打傷自己一掌,又讓蒙麵男子給了自己一箭,這才忍著疼痛,拖著殘破的身子,說:“嘶,走吧,該回去瞧瞧溫庭白醒了沒有。”
??……
??是夜。
??田東南雖然十分的不想把這個來曆不明的男人給救回來,但是那個時候的狼一聲聲的喊叫叫她汗毛立起。
??什麽都沒有想大腦是一片空白,僅憑自己的本能反應,一路上磕磕絆絆的逃了回來,幸好這狼沒有把她給追上。
??隻是回到家之後才反應過來,不光是她回來了,她還帶著一個滿身是傷流著血的男人回來了……
??要知道這狼一出來就是成群結隊的出來,就算自己不救他,那她身上的血跡也是會被狼循著味道來的。
??再說他最後還說讓自己救他了,那自己就算能見死不救,那自己的良心也是過不去的。
??田東南看著這躺在床上的男人也隻能用自己的善良來安慰自己了。
??因為有重傷的人,田東南隻好將準備做燒烤的魚改成燉魚湯了,她燒著柴火鍋裏燉著魚湯,若有所思的看著床上因為傷口被感染而昏迷不醒的男人。
??床上的男人渾身上下都被血給染紅了,根本也就看不清楚這人是什麽身份,也絲毫看不出男人的模樣,但那雙眼睛就算是閉著都是格外的好看。
??田東南趁著煮魚的空擋,坐到床上,解開他粘在傷口上的髒衣服,邊解邊皺眉,最後看著那血次呼啦還翻著嫩肉的傷口,也還在一點兒一滴的往外冒著血。
??看著這畫麵她就覺得反胃。
??田東南皺眉忍著惡心,摸身上的瓷瓶,找到瓷瓶卻發現裏邊早就沒有血丸子了。
??田東南隻好找了一把刀朝著自己的大動脈喇了一下,皮破血很快的就流出來了。
??田東南掰開他的嘴巴,把自己的血喂了進去。
??田東南看著血一點一滴的在變少,臉色也沒有那麽的紅潤了,看著他的傷口不再流血,而且有慢慢愈合的跡象了,她才把手給手回來,找了白淨的布條給纏上了。
??她看著這男人,說:“哎,不得不說你還真是福大命大的遇見了我,要不是我啊,你估計就嗝屁了。”
??田東南邊說,邊拿了個毛巾給他擦了擦滿是血跡的臉,血跡越是少,她就越是震驚。
??田東南在這村裏都多長時間了,從來都沒有看過這麽好看的人。當然除了那個紅衣男子,叫什麽溫白來著,但是她不喜歡那種騷包的。
??她還說比較喜歡那種溫潤如玉謙謙君子的那種類型。
??不知不覺田東南離這個男子越來越近了,看著他長而密如同扇子般的睫毛,貪婪的看他看得入了迷,隻聽鍋子“嗚嗚嗚”的響,這才把田東南的心思給拉回來。
??“我的天呐,這是怎麽鬼迷心竅了?!”田東南連忙從床上站起來走到鍋邊,拍拍臉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兒,不能被這男人的美貌給誘惑了,說:“這人都來曆不明,我可不能被這人的外貌給迷惑了。明天,明天等他傷口一好就把他給趕走。再說了自己的生活經曆了那麽多的坎坷,好不容易平靜下來了,可不能因為他一時的美色而動搖。”
??邊說邊盛起一碗魚湯走到床邊,對著依舊還在昏迷當中的男人,說:“我已經救了你,魚湯就自己喝吧。”說罷就把碗放在床邊自己去盛了一碗湯喝起來了。
??田東南喝完了之後,發現這人還在昏迷呢,自己都喂了他不少的血了,他還沒醒過來呢?
??善心發作於是乎,便走到床邊,端著碗一勺一勺的喂給這男人。
??田東南把東西都收拾好,差不多也半夜了。
??夜深了,受傷的男人依舊還在昏迷著。蓋著原先田東南的破棉被躺在床左邊,田東南躺在床右邊,中間還隔著一個枕頭。
??田東南壓著手臂看著這茅草屋的頂子發呆,忽然的想到在現代她這個時候還沒有下班呢正是客人來吃飯的高峰時期,也是她工作量最高的時候,這幾年來她都沒有十點之前下過班。如今穿越過來這裏雖然說生活條件差了,但她每日都能六點上床睡覺,也不知道穿越過來這是好事還是壞事?更不啥時候能回去呢?彩票兌換有沒有日期,這些都不知道,她哎了聲然後翻了個身看見了那個受傷的男子,她那在黑夜裏依舊閃亮的眸子盯著男人。
??這個男人不是一般人,她今天撕他衣服給他包傷口的時候,雖然血跡染滿了衣服,掩蓋了衣服本來的顏色,但是光是手摸著衣服的觸感就知道他那衣料就不是一般富貴人家能穿得起的,還有這個男人身上的傷口很多,不算這個,大的小的新的舊的全是致命傷。
??難不成這男子原先是個富貴之人然後犯了重罪逃出來了?不然身上怎麽會有這麽多的傷口,再說了他從那麽高的懸崖上落下來都沒死,也可見這人的功夫多厲害!
??田東南越想越怕,趕忙從被窩裏鑽出來趿著鞋把昏迷不醒的男子往屋外拖。
??大概是扯著男子的傷口了,男子皺眉悶哼了一聲。
??田東南便停止了手上的動作不敢動了。
??就維持著這個動作兩三秒種,田東南瞧著這男人身上正在慢慢愈合的傷口,田東南看著該男子,歎了口氣。
??算了,既然救都救了,再說人家還在昏迷的狀態呢,總不能把一個昏迷的人扔在外邊,等明天他要是醒了讓他走就是了。
??……
??半夜三更,太子府裏依舊燈火通明,許多下人們從太子的房間裏匆忙的進進出出,臉上都是一副凝重的表情。
??“太醫,這太子怎麽樣了?”太子的母妃,長安皇後焦急的看著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溫庭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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