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霍火不可避免的因為傷心過度而再次暈了過去。
??秋水一聲驚呼,連忙伸手抱住了她,霍火這才沒有倒地,她看著霍火臉上的淚痕,伸手擦掉,說:“你的命怎麽這麽苦啊,為什麽已經都過去了卻還要再遭受這麽一次。”
??田東南看著那個白影子消失的地方,最後竟然留下來一片白沙一樣的東西,她走過去,用指頭捏了一點,感受了一下,確實是白沙似的東西。
??田東南的動作,花花也都看在了眼裏,走過去,說:“東南,這是什麽東西啊?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田東南搖搖頭,她也不知道,捏了一些放在鼻子下聞了聞,聞到了一股特殊的氣味,不知道為什麽,這種氣味她總覺得以前好像在哪兒聞到過。
??可是仔細想想卻想不起來是在哪裏聞到過,隻能暫時作罷。
??田東南餘光瞧見那些吧,張翠兒送入牢獄裏的衙役們和師爺都過來了,忙收了一點兒白沙到口袋裏,誰都沒有注意到她這個動作。說:“我也不知道,這大概是楊芬兒來的時候身上不小心帶來的東西吧。”頓了頓轉頭看見依然昏迷的霍火,說:“咱們先別關這個白砂是什麽東西了,先看看霍火怎麽樣了再說。”
??師爺走過來朝田東南作揖,說:“田姑娘這個楊芬兒而我們已經抓入獄了,沒有什麽特殊的情況,我們是不會再把他放出來的,這個您放心。”頓了頓轉而看著一邊鬼哭狼嚎說自己是冤枉的矮胖子,說:“這個人你也放心,我也絕對不會讓他逍遙法外的。”
??田東南點頭,說:“真是辛苦師爺了。”
??師爺笑笑,說:“哪裏哪裏,要不是你最後說那催情粉有可能是買原料做出來的,我們也不會,抓人抓的這麽輕鬆判的這麽輕鬆的。”
??田東南不想再跟他謙虛什麽了,因為霍火整個人看起來很不好,說:“那既然這樣的話,我看也沒有什麽事情能用到我的地方了,我就先帶著她們一起離開了。”
??師爺看見了霍火臉上的淚痕,隻當她是替他爹哭的,點點頭表示理解,說:“東南姑娘要不然用馬車送你們走吧?”他記得田姑娘離這裏還有好長的一段山路要走。
??田東南和秋水兩個人一左一右就架起了昏過去的霍火,說:“不用了,我跟她們住在一起就在這附近不遠的地方,謝謝師爺您的好意。”
??既然田東南都說了這樣的話,師爺也不好再說什麽了,隻是囑咐了他們,走的時候小心以外,便再沒什麽了。
??等田東南她們走了之後,師爺轉身離開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腳下不知道什麽時候踩了一些沙子似的東西,他彎腰低頭看了一眼,疑惑道:“奇怪,這東西是什麽……”
??……
??“楊大夫,她沒事吧?”秋水因為顧及霍火剛剛哭暈,怕她承受不了這些顛簸,所以喊了個大夫上門來。隻是好巧不巧的,這個大夫就是前天晚上幫花花看病的那一位楊大夫,同時也是說她是個醫學的好苗子並且要收她為徒的那個楊大夫。
??“她沒事,隻是悲傷過度,暈了過去而已,我開些藥方給她,她服藥後不出一日便好。”楊大夫回答了田東南的話,把寫好的藥方子交給一直在他旁邊擔心的秋水,說:“去吧,就拿著這個方子去抓藥。”
??秋水拿著那個房子,感謝了一下楊大夫,然後頭也不回的就拿著銀子去,到外麵抓藥。
??自從霍火暈倒的那一刻起,秋水整個人的狀態就有點懵懵懂懂,六神無主的樣子。花花擔心,秋水會出事更是擔心她因為心亂而出岔子,看著田東南,說:“田東南,我跟秋水一起去。”
??田東南自然知道花花為什麽,要跟秋水一起去,就是那樣的狀態,身邊多一個清醒的人總歸是好的,於是她沒有阻攔,點點頭說:“好,那你去吧,早去早回。”
??花花恩了一聲就趕忙出了門,生怕待會兒出來的晚了,就找不到秋水了。
??等他們兩個人走了之後,田東南才轉身跟楊大夫說:“楊大夫您就跟我實話實說吧,他們倆現在都已經走了,您跟我說實情。”
??楊大夫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卻沒有要急著離開,而是放在了桌子上,看著田東南,結過,她倒好的茶,說:“你這眼光真是毒辣啊,什麽事情都瞞不過你,你說說你有這樣的本事,為什麽就是不肯跟我學醫術呢。我老頭子自問在這鎮上是數一數二的,至少當你的師傅還是綽綽有餘的。”
??田東南也給自己倒了杯茶坐下,喝了一口才慢慢悠悠的說:“我不是覺得你沒有資格,而是我在別的地方看見了太多的醫患糾紛,所以我不想做醫者。”頓了頓又說:“不過說不定哪天我開竅了也還是會做的。但在這之前我還想請您先告訴我,這霍火究竟是怎麽回事?”
??楊大夫聽著田東南說的這番話,也知道這是他的真心話,既然人家都說出了理由,為什麽不學醫,那他也沒有必要再強求了。
??看著床上熟睡的霍火,說:“他的病說是病,也可以說不是病是病也好,不是病也好,全在她的一念之間。”
??田東南忽然的就明白了,楊大夫說的是什麽意思,說:“您是說他的病是心病?”
??楊大夫讚賞的,看著田東南點了點頭,說:“沒錯,你這個朋友他就是心病。聽你剛剛跟我說他昏倒之前的所作所為,那困擾著他的便是他的母親了。”
??田東南:“可是她的娘親早就已經入土為安了,她的娘親若是還在的話,這倒好辦,可這要怎麽幫去除心病啊?”
??楊大夫摸了一把他的山羊胡,嘶了一聲,說:“你說的不錯,難就難在這裏。至於你們想什麽辦法,還是靠你了。”
??田東南沉默了一會兒,說:“那他暫時還不會有事吧?”
??“嗯,暫時不會,我已經叫他去抓藥了,喝了我的這副藥,能讓她暫時的忘記,剛剛之前發生的事情,但是卻不知道這藥對他來說會支撐到什麽時候,一般的人隻要喝上一兩幅,就可以完全忘記永遠永遠想不起來了”。
??“可是你這個朋友不同,我之前也並未遇到過這樣的病人,所以我也不會給你一個準確的時間。”
??田東南點點頭,雖然霍霍的這個事情有些棘手,但還是朝著楊大夫作揖,說:“那謝謝楊大夫了。”
??楊大夫站起來拿著自己的藥箱,客氣的說:“不謝不謝,雖然你沒有拿我當師傅,但是我可是一直拿你當徒弟的,現在徒弟的朋友有了這樣的情況,我這個做師傅的也應當出一份力,來緩解一下徒弟的,擔心才對呀。”
??田東南聽著楊大夫的這一番話,不禁心裏一暖,說:“我何德何能做您的徒弟啊,真是慚愧慚愧!”
??楊大夫聽著田東南說的這一番話笑了,擺擺手說:“慚愧?!你要是把你朋友的病給治好,到那個時候說慚愧的人才應該是我呀。”頓了頓見田東南還想再說些什麽,他擺擺手說:“好啦好啦,不要再說啦,我的醫館裏還有許多病人等著我呢,就此作,別不送。”
??“楊大夫請等一下,我這裏有個東西,您可否幫忙看看……”說著就從她的衣袋裏掏出來一塊包著東西的布,然後撐開給楊大夫看了看,那裏麵包的就是在縣衙堂上的白沙子。說:“您見多識廣,您看看這是不是什麽能讓人產生幻覺的藥物?”
??楊大夫拿著他手中的白沙子,捏起來一點放在他的鼻子處聞了聞,說:“這就是普通的白沙子,沒有什麽特別之處……”可是等他說完了這個之後。
??田東南卻覺得這白沙子不是一般的沙子,說:“您再好好的聞一聞,這沙子還有一股若有若無的味道。”
??楊大夫聽了田東南的話又聞了聞那沙子,他這次說的話還是跟之前說的話一樣,一樣是判斷著白沙子是就是普通的沙子。
??又怕田東南部相信,給他解釋,說:“也許我的鼻子會出錯,但是我的記憶是不會出錯的,就我知道能令人產生幻覺的藥物有很多,但是卻沒有像白沙子一樣的東西。”
??田東南臉上閃過一絲失望,把那把沙子給重新包好,塞回腰間,說:“好,那真是麻煩你了。”
??楊大夫說:“好,那老夫便告辭了。你這朋友下次要是再有什麽狀況,還喊我來便是,我隨時都有時間。”
??田東南超楊大夫點了個頭,聽了他的話沒有去送他,轉而看著像是在熟睡,實際上是昏迷中的霍火,歎了口氣,順便給她掖好了被角,說:“你說你怎麽就能看的見那白影子呢……”
??田東南坐在她的床邊思來想去,想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決定要去找這個楊芬兒問個清楚,即便問不出來什麽,那在他們的談話中一定能透露出來些什麽,總比她一個人坐在這裏發呆煩惱要好得很。
??正好秋水和花花取藥也剛回來。
??秋水根本沒有進房間,直接拿著藥往廚房裏走了,他要讓她要趕緊燉好藥讓霍火喝下她才放心。
??花花則是進來看霍火的狀況怎麽樣了,進來也是為了讓田東南知道他們回來了。
??田東南說:“花花你先在這裏幫著秋水照顧霍火,我突然想起來還有點事情沒有跟衙門裏的人交代,我想再去一趟。”
??花花對於田東南的話從來都不會懷疑的,見她都這麽說了,即便心裏有疑問,他怎麽會跟這個林縣令認識的,而且看今天在堂上看起來他的權力好像要比鄰縣鄰海的,要不然林縣令也不會怕她。
??但他知道現在不是問這種話的時候,於是點點頭說:“好,那東南你早去早回啊。”
??田東南風風火火的就出了門,隻留下了一聲嗯。
??田東楠在去縣衙的這一段路上,滿腦子都在想她是在哪個地方聞見的這個跟白沙子一樣味道的味道。
??可是有些事情就好像是偏偏不想讓你想起來似的,越想就越頭疼。
??剛好他走到了縣衙門口,也就把這個念頭暫時的放下了,走進去直接去找了師爺。
??幸好他進來的時候,他來的時候視野還沒有走,連忙拉著師爺,說:“請您帶著我去一趟牢裏吧。”
??師爺看著風風火火,進來的田東南有些疑惑,說:“田姑娘,我不是不讓你進牢房裏,隻是現在的牢房裏剛剛鞭打過犯人,您現在要是進去,肯定會聞到一股衝鼻的血腥味兒,要不然您還是等兩天這牢獄裏的穴位消散消散了再來。”
??師爺察言觀色很厲害,在堂上的那一會兒他就能,看出來這個霍火跟田東南的關係非常的不一般。
??而且田東南也是很真心的對待他這個朋友的,眼下她們臨走的時候,他那朋友又因為這個繼母而氣的直接暈了過去,這繼母現在都落得如此下場,但她大概是沒有消氣,這次自然是要來幫她討債的。
??就應該趁她病要她命。
??但是他們才剛剛打過楊芬兒鞭子,到時候還會再審的,要是這會兒讓田東南進去了,原本就隻剩下半條命的楊芬兒還不得一命嗚呼了啊。
??他們可是見識過田東南的手段的,那手段多狠他們是知道的。
??“你們打的人是誰?是楊芬兒嗎?”
??師爺點點頭說:“對啊,就是她。”
??田東南說:“我有急事要問她,你讓我進去。”
??師爺這次說什麽都不讓田東南過去,說:“田姑娘,我都說了那牢獄裏滿是血腥的味道,這人尤其是女子沾了這犯人的血腥味,便是會對自己不好的。”
??師爺一而再再而三的攔著她,讓她惱火了,田東南哼了一聲,說:“我是什麽樣子的人,我怕這些嗎?要是真的像你說的那個樣子,我怕不是在第一次從牢獄裏出來的時候就出事兒了。”
??“哎呀,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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