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其實一切他都明白的很,他知道誰看過誰背叛他,他哥哥都不會背叛他的,所以即便是溫庭夙現在說出了這樣的話,他一點也不擔心,將來他真的會奪皇位。


  ??反而是有些期待溫庭夙來奪皇位的,畢竟到那個時候他就可以,逍遙自在,什麽都不用管,去這裏玩去那裏玩,再也沒有人敢約束他了。


  ??很可惜的是溫庭夙並沒有做皇帝的想法。


  ??溫庭白覺得他要是再繼續聊這個話題下去,吃虧的還是他,索性他就換了一個話題,說:“哥,你說你非要讓我回皇宮裏幹什麽呀?你說你在這裏的城池,一個也沒有少,更別說說他們會攻進來傷害我了,我就不信在你坐鎮的情況下他們有那個膽子!”


  ??溫庭夙沒有搭理溫庭白這變相的彩虹屁。


  ??溫庭白也不覺得尷尬,畢竟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對待他的,他早就習慣了,想起今天在戰場上,他躲在遠處看見的事情,說:“今天明明能把那個敵國的將軍給擒住的,可是你為什麽要故意放走他呢?你這麽做我有點不理解。”


  ??溫庭夙說:“總得給人一絲生活下去的希望,若是把人逼的都連最後的退路都沒有了,那就真的激起了他身上的潛能,說不定他一個人就能把咱們這幾萬大軍給屠殺了。”


  ??溫庭白卻不相信他說的話,至少以為他的話裏麵多少有些誇大的成分在的,一個人怎麽可能把成千上萬的軍隊給屠了呢?這完全是不可能的。


  ??溫庭夙也看出來了他剛剛說的話,溫庭白是不相信的,不過他相信與否也沒關係。


  ??溫庭夙說:“這戰場上烽火連天,上戰場我也讓你上過了,你要看的打仗,我也讓你看過了,你有多少該尊重我一點意見,你該回去了。”


  ??溫庭白聽著溫庭夙說的這話委屈的很,說什麽讓他上了戰場也讓他看過了,分明就是讓他遠遠的躲在一邊看著,根本就不像他似的站在主力軍最危險的地方去看,他想要的就是跟他一起並肩作戰。


  ??溫庭白說出了他的心裏話,但是溫庭夙卻說:“你是未來國家的棟梁,你要是出事,我怎麽向你父皇交代,怎麽向各個大臣交代?你若是替我著想就應該現在立刻回皇宮裏去,這些戰場上從來都不是一個未來的皇帝,一個太子應該來的地方。”


  ??溫庭白在這方麵他不明白,因為他也從來都沒有出來打過仗,即便是出來了,也是跟在他的後麵被一個溫庭夙好好的保護著,雖然看似身在戰場,但是,卻跟在皇宮裏的待遇差不多一點,也不會受到危險。


  ??但是溫庭夙,卻知道這個這個戰場上有多少心機深重的人會做出一些令人乍舌的事情。


  ??說不定敵方的哪個人知道了,太子在這軍帳中,就會想盡一切下三流的手段來取太子的首級,即便是取不了太子或者皇上的手機,要是能把他割傷或者弄瞎什麽的都是功德一件。


  ??再加上這溫庭白已經在這裏逗留了許多時間了,想必敵方已經知道了太子在戰場的這個事情,而且他也從今天的打仗中感覺到了,敵方的人在放水,與其說是放水,不如說是養精蓄銳,等著夜晚來偷襲他們。


  ??主要的偷襲對象不用說,那肯定就是溫庭白,隻要把溫庭白送出去,他就沒有後顧之憂了,可以全心全意的戰鬥。


  ??可是溫庭白就是不聽他的話,偏偏這個時候,司塵也跟拎不清似的,跟溫庭白站在一起。


  ??而且這些話溫庭夙根本沒有辦法去跟溫庭白說,就會像剛剛那個敵軍將軍的事情一樣,他一樣的會不理解。


  ??所以他隻好采取強硬的措施了。


  ??溫庭夙說:“你過來。”


  ??溫庭白不疑有他的很聽話,就過去了,說:“你叫我過來幹什麽?莫不是你已經改變了主意,同意讓我留下來跟你一起並肩作戰了?”


  ??頓了頓他這才發現溫庭夙手上的這一把佩劍已然不是他之前,送了他那一把佩劍了,說:“哥,你的劍呢?”


  ??這把佩劍雖然說也算是上乘,但是遠遠沒有失憶前的那一把好。


  ??那把劍對於溫庭夙來說可是他的命一樣,即便是他丟了劍都不會丟的,可是現在他手裏的配件卻沒有了,往常他想要摸一摸那佩劍他都不許讓自己摸。


  ??他真的不相信,這把劍是被丟了的。


  ??溫庭夙說:“你心疼那把劍?”


  ??溫庭白愣了一下,說:“不是,難道不是你愛護那把劍嗎?既然你都那樣的愛護,那把劍為什麽會讓它丟了呢?這要是換做平常真的丟了的話,你還不知道急成什麽樣子派個人去找呢,可是現在你卻平平淡淡的……我覺得很反常。”


  ??溫庭夙咽了口唾沫,聲音沒由來的緊張了起來,說:“那劍丟就丟了,我也沒有辦法,我並非是不愛惜你送我的東西。”


  ??溫庭白說:“我知道你不是不愛惜,我就是知道你愛慘了那把劍,才這麽說的。”而且之前他說過,那把劍對於他來說,就是他的身家性命。


  ??可是他現在卻是一句簡簡單單的丟了就丟了,讓他覺得很反常。


  ??溫庭夙又咽了口唾沫,說:“你知道就好。”他也不知道要解釋什麽,隻好說這句話來完結這個話題。


  ??其實那把劍就是田東南手裏的雙匕首,他第一次見田東南做飯的時候,以及見她唄欺負的時候,他就覺得這個人應該左手右手各一把匕首,這樣他們就不會欺負到她了。


  ??後來,他越想越是這樣,雖然熔劍的時候,他有點不舍這把劍,但是想想,他離開這麽久,如果這把劍能代替他來保護她安全的話,那他是很願意的。


  ??所以就把佩劍給熔掉,做成了兩把匕首了,他臨走的時候把這個匕首放在了不起眼的位置,隻怕是田東南到現在都不知道那雙匕首是他留給她的。


  ??溫庭白聽著這含糊的解釋,他很無語,說:“行吧,你說配件丟了就丟了吧,我也不再說什麽了,隻是你也不要管我要不要回去了!”說著就要往營帳之外走,可是他沒有想到溫庭夙會在他身後動手。


  ??隨著耳邊傳來溫庭夙一聲對不起,接著他就感覺天旋地轉,瞬間暈了過去。


  ??溫庭夙剛好接住他,拿出一直準備好的小瓷瓶放在了溫庭白的鼻子下讓他聞了一聞,他的呼吸就更加的沉重了,聽了一會兒竟然能聽見他輕微的打呼嚕聲音了。


  ??溫庭夙衝著營帳外喊道:“司塵進來。”


  ??司塵一直擔心溫庭白的腳怎麽樣了,所以一直在留意著軍帳之中的動靜,雖然剛剛聽見了他們爭執的聲音,不過他也知道溫庭夙不會動手打他的,所以就沒有進來。


  ??司塵這下近來卻發現溫庭白,睡在了溫庭夙的懷裏,雖然知道溫庭白為什麽會在溫庭夙的懷裏,但是他還是忍不住的吃醋了,努力壓製住他的醋意,朝著溫庭夙叩首,說:“王爺喚我前來所為何事?”


  ??溫庭夙像是扔燙手的山芋一樣扔到了那個斯司塵的手上,順便還把剛剛的那個小瓷瓶翻到了司塵的腰間,說:“他現在聞了睡眠粉,沒有一個晚上的時辰是醒不過來了,我信你一個晚上總會把他帶到皇宮的吧,若是連這點事都辦不好的話,那以後就不要出現在他的身邊了。”


  ??司塵聽著溫庭夙的話,點頭,說:“屬下定然不負所望的會把太子殿下帶到皇宮裏去的。”


  ??溫庭夙捏了一下司塵的肩膀,眼睛裏閃過一抹寒光,像是在警告他一樣,說:“那你清楚明白就好,別像上回事的再心軟了,若非這次是有太子求情的話,我定然不留情會剮你千刀。”


  ??司塵叩首,側目看著,靠在他身上睡著的太子殿下,說:“是,謹遵教誨。”


  ??溫庭夙一揮手,說:“好啦,趁著現在沒有人,你們快走吧。”


  ??司塵說了聲屬下告辭,腳尖一點便帶著太子消失在了這夜空中。


  ??溫庭夙看著那消失的原地,突然想起了溫庭白之前跟他說的話:那把劍就像你的身家性命一樣,你怎麽可能會把那把劍給丟了呢?

  ??是啊,在沒有遇到田東南的時候,那把劍確實是他的身家性命,可是現在他的心裏已經容不下一把冰冷的劍了,以前的他,不論是春夏還是寒冬,他都能一如既往的抱著他的那把劍入睡。


  ??那個時候的他甚至覺得身邊要是有一個人的話多不方便,可是自從他遇見田東南之後,他就換了個想法,頭一次的不想要自己身邊是一把冰冷的劍,他想要的是田東南在他的身邊,僅此而已。


  ??他不知不覺的就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來了半塊吃過的酥餅,思念之情就猶如潮水一樣把他給淹沒了,讓他的心裏空蕩蕩的,又軟綿綿的,用不上力起來。


  ??溫庭夙握著那半塊酥餅,語氣有些激動的說:“東南,你等等,你再等等,這場仗打完之後,我就去找你。”


  ??三書六聘迎你回家,做我的王妃,做我唯一的……妻。


  ??一向好眠,沾到枕頭就會睡著的田東南,此刻在卻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心底裏有個莫名其妙的聲音在呼喚她。


  ??那個聲音很熟悉,卻也很陌生,田東南想不起來這是什麽,最重要的是忽略也忽略不掉,睡也睡不過去,但是卻擾人的很。


  ??田東南三番四次的翻身子已經把熟睡的花花給吵的快要醒過來了,她見此,連忙裹了衣裳下床出門了。


  ??田東南站在院子裏,即便是身上裹著衣服,風這麽輕輕的吹過,依舊還是感覺到了涼意,讓她打了個寒顫,緊緊的裹住自己的衣裳,走到院子裏的石凳上看月亮。


  ??其實她也不想看星星月亮,可是這裏又不是現代,若是睡不著的話,可以給跟人家開黑一局或者是刷刷微博,聊聊微信,再煲個劇什麽的,一晚上就很輕鬆的能過去了。


  ??可是在古代的晚上,她隻能看著天上的月亮和星星,看看他們慢慢悠悠的變化。


  ??田東南看著月亮從彎鉤,剩下的一部分從烏雲裏鑽出來,慢慢的變成一個半圓。然後再變成圓圓的月亮。


  ??說實話,田東南她除了中秋節的時候還從來沒有在現代的時候這麽認真的觀察過月亮。


  ??“我竟然不知道這除了中秋節外的月亮也是圓圓的……”田東南看著月亮癡癡的說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夜晚沒有睡著的原因,腦子有些混沌,眼睛也眼花繚亂了起來,她竟然在那個圓圓的月亮上看出來了溫庭夙的影子。


  ??田東南看了一會兒才發現,瞬間轉移目光,然後拍了拍自己的臉,試圖把自己給拍清醒,即便是清醒不了,直接拍暈,讓她睡過去也可以啊。


  ??可是她沒有,她反而依舊混沌的,再抬頭看著那個人月亮的時候,依舊是溫庭夙那張臉,隻不過從剛剛的溫潤如玉變成了有些傷心的表情。


  ??田東南歪著頭看著他,自言自語的說:“你現在都已經回皇宮了,都已經是你的王爺了,為什麽還會傷心呢?有什麽事情值得你傷心嗎?”


  ??田東南看似是在問那月亮上的溫庭夙,可實則她也是在問她自己。


  ??“溫庭夙”根本不會給他回答,隻是那憂傷的表情越來越濃重,濃重得讓人移不開眼,心裏也跟著難過。


  ??但是田東南卻不承認,她擦了一把鼻子,說:“這人長得帥就是有好處,即便我現在都已經很討厭你了,即便你連最後一句話的時間都不留給我,我現在看著你這個樣子卻也是心痛的很……”


  ??田東南說:“其實我很希望你,一直都這樣悲傷下去,看著你離開我的生活過得一點都不好,我就覺得,我就覺得很開心……”


  ??其實是這樣嗎?田東南心裏的聲音問她自己。


  ??其實不是這個樣子的,她想讓他快樂……


  ??田東南不想糾結剛剛那個問題,看著“溫庭夙”,說:“在遙遠的皇宮裏,你現在也是失眠了嗎?”


  ??要不然到話,她怎麽會在這裏到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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