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珀3
木樨並沒有理解賀蘭珀那句“來我身邊伺候”的深層含義,她隻知道,自己弄髒了大人的衣裳,他卻沒有處罰自己,這位大人和其他人不大一樣。
兩天後,丹桂園中住進兩個中年女人。其中舉止文雅的徐嬤嬤負責教木樨琴棋書畫、沏茶、品酒、布菜等等手藝和禮儀;看起來溫和可親,嚴肅時卻很嚇人的張嬤嬤則教習木樨男女之事,教她在床笫間怎麽伺候好主人,討主人歡心。
一開始兩位嬤嬤顧念木樨的傷勢,課程安排輕鬆,多是說說話,與她講解門道,幾日後,便開始上手演練。
琴棋書畫一類倒也罷了,男女之事頗叫人難為情。這位張嬤嬤也不知是從哪裏請來的,拿給木樨看的那些圖畫文字,隻掃一眼就麵紅耳赤了,哪裏還做得出來?
為此木樨經常挨罰,手心總被打得通紅。
明秋給她手心擦藥的時候說過一段話,“咱們這些做奴才的,頂破天了無非就是如何伺候好主子,大人高興,我們便高興,大人不高興,我們可就遭殃了。姑娘被大人看上,這是姑娘的福氣,姑娘若是沒有本事讓大人開心,喜歡姑娘,留在身邊一直伺候著,這擋劍的恩情一旦耗盡,姑娘可想過自己會是什麽下場?難不成還要回之前的奴隸堆裏做苦力,朝不保夕任人欺淩麽?一切都要趁大人還喜歡你,若是有個一兒半女,那就是長久的保障了。姑娘千萬好生想想,別犯傻。”
木樨這時候才徹底明白賀蘭珀想要做什麽。
做奴隸的時候,她的腳上總戴著鐐銬,現在來到賀蘭珀身邊,依舊戴著鐐銬,隻不過是無形的,她馬上就要變成一隻被他養在籠子裏的鳥兒了。
明秋同她說了那些話後,木樨聽嬤嬤教習時再也沒有扭捏或不好意思,教她什麽,她就認真聽著,不管有用沒用都學了,什麽都知道一點,總比賀蘭珀問起時什麽都不會強。
時間一轉,三個月多便過去了,木樨的傷已經好的七七八八。雙雲每日都在她的痂口上塗一種脂膏,時間久了,居然連那麽深的疤痕都淡了下去。木樨在她們的精心調養下,像換了層皮。
這期間賀蘭珀率軍從突厥手中奪回伊州和庭州,在天山腳下大戰突厥騎兵,大獲全勝,凱旋而歸。
木樨被雙雲和明秋收拾一新,特地到府門前等著賀蘭珀回來。
對此木樨有些擔心,賀蘭珀打了勝仗,等著他處理的事情堆積如山,還會有很多人來恭賀他,獎賞他,這個時候往他跟前湊,萬一弄巧成拙了呢?
但雙雲和明秋一左一右夾持著她,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木樨甚至是第一次看到節度使大人府邸的大門長什麽樣。
她白擔心了,賀蘭珀在府門前下馬,一眼便看見了她。她站在屋簷下,簷角還掛著前幾日下的雪,她穿著一件水紅織金的披風,邊沿綴著兔毛,亭亭地站在那裏等他歸來。
賀蘭珀笑著大步走過來,什麽話都沒說就直接將人抱起來往裏麵走。
他扭頭咬住她的耳朵,“我打了勝仗,你高不高興?”
木樨這是第二次被他這麽抱起來,有了之前的經驗所以反應沒那麽大,隻是眾目睽睽之下有些不好意思。她抱著賀蘭珀的脖子,按著嬤嬤教的說,“恭喜大人凱旋。木樨為大人高興,但木樨更思念大人……”
賀蘭珀哈哈大笑。
當天晚上,木樨被洗刷幹淨,送進了賀蘭珀的房間,等著他從歡慶宴回來。
木樨從沒問過賀蘭珀是否有妻妾,也不知道自己以後是賀蘭珀的侍妾,抑或僅僅隻是一個玩物。賀蘭珀要她,她沒有拒絕。她當然不能拒絕,從她被賀蘭珀從營帳裏抱出來帶回城中,從她在賀蘭珀府邸裏養傷開始,這件事是一定會來的,隻不過早晚而已。
木樨是奴隸,奴隸不可以拒絕主人的任何要求,不然就是死罪。即便她以後是賀蘭珀的枕邊人,即便她再得寵地位再高,隻要賀蘭珀不消除她的奴籍,她是奴隸這件事就永遠不會改變。
上次來賀蘭珀的房間,進來和出去她都昏迷著,並不知這個地方長什麽樣,此刻一打量,覺得這就是大了一些,陳設精致豪華些,床鋪有些硬,沒有她的舒服。
屋子裏燒了火盆,木樨隻穿了一件薄薄的寢衣,卻不覺得冷,反而有些昏昏欲睡,她猶豫是不是該從床上起來醒醒神,不然要睡著了。
門外突然有動靜,木樨立馬清醒了,接著有人推開門,帶進一陣寒意。
木樨翻身坐起來,看著進來的賀蘭珀。
“已經睡下了?我是不是吵醒你了?”賀蘭珀走至床前,垂眸看她。
木樨搖搖頭,“木樨等著大人。”說著下了床,伸手為他解開身上的披風和外袍。賀蘭珀喝了酒,木樨聞到酒的味道,不過並不算難聞。
屋子裏暖烘烘的,甚至有些燥熱,案頭上點了一支線香,香味曖昧纏綿。賀蘭珀看著正低著頭解他衣帶的木樨,她穿得太少了,一層薄紗似的衣衫什麽都遮不住,長發垂在身後,動作時玲瓏的身段起伏波動,什麽都看得見,卻什麽都看不清。
賀蘭珀一把將她捉住,抱起來扔進了床榻裏。
“大人……”木樨抖著聲音喚了一聲。
“這裏,恢複的很好。”賀蘭珀的手指慢慢撫摸著她那處已經變得很淡了的傷疤。
木樨心想,他的手指好熱,手掌滾燙,他渾身上下都好燙。
“大人……木樨,很想念您……”
“嗯,我也想你。”賀蘭珀的聲音變得低沉,俯下身貼近了木樨,嘴唇就懸在她的臉龐上方,嗅著她身上催得人血液沸騰的香氣。
木樨抬起頭,把嘴唇貼了上去,挨挨蹭蹭小心翼翼地吻他。身上的男人驀然緊繃了起來,在木樨伸出舌尖準備舔舔他取悅他時,被賀蘭珀狠狠吻住。
“大人……大人……啊……”木樨反弓著上半身,獻祭般地暴露出胸膛和脖頸,艱難地喘息著。
“放鬆,放鬆些……”賀蘭珀揉忍不住啞著嗓子歎道,“木樨……你真是個尤物……”
賀蘭珀酒意上頭,連她的傷勢也不顧上憐惜,一直折騰到後半夜才止。
木樨一開始還惦記著嬤嬤說過的應該怎麽配合,怎麽讓主子盡興,可是賀蘭珀太可怕了,這個男人根本不知道疲憊,木樨由一開始的疼痛到逐漸歡愉,再到疼痛,終於受不了了,卻一點推開他的力氣都沒有,哀哀地求饒哭泣,可她越哭,越哀求的可憐,賀蘭珀就要變本加厲,直到她痙攣著暈厥過去,後麵賀蘭珀還對她幹了什麽,就不得而知了。
木樨醒來時,天光大亮,旁邊的被褥早已冰冷,賀蘭珀起了不知多久了。
木樨渾身上下像是遭到了一頓毒打,酸痛不堪,她努力撐著坐起來,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她看著自己身上的青青紫紫,覺得這種感覺很陌生,也很讓人不安。這仿佛是一種預兆,她從少女變成女人,卻像是失去了一層保護傘,這讓她不由的想起自己阿媽曾經經曆過的一些事。
昨晚她暈過去後賀蘭珀幫她隨便擦了擦,這會兒身子沒有那麽狼藉,她爬起來穿衣裳,準備回丹桂園了再沐浴。門外一直有人聽著動靜,聽見屋裏的人正一邊抽氣一邊穿衣,就推門進來了。
雙雲和明秋喜氣洋洋地對她說,“大人一早吩咐,昨夜小夫人辛苦,讓您多休息,不讓下人打擾了您。小夫人想先沐浴,還是先吃些東西?”
木樨呆呆地問她,昨晚哭叫半夜,她的嗓子也是啞的,“你,你們叫我,什麽?”
“小夫人呀!是大人吩咐我們這麽叫您的。”雙雲笑著向她行了個禮,“恭喜夫人,賀喜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