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兩人走著走著就到了一處開闊的地帶，月老看到有很多穿著黑色盔甲的陰兵
“我們這是誤打誤撞到了十都不成”
“十都？”
“你看”月老指著不遠處的城牆，牆上掛著牌匾，寧淵念道
“第二殿”
“嗯”
“那咱們快走吧，若是讓他們瞧見咱們了上稟給了玉帝”月老早就想離開了，隻是寧淵不鬆口，自己一個人又不能離開。
寧淵和月老兩人想從原路退回，但一回身才發現原路竟然不見了
“奇怪，怎麽沒有路了”
“那裏有個山洞咱們過去看看說不定能出去”
寧淵帶著月老走了左邊的山洞，兩人竟走到了寒冰地獄這邊來，寧淵看著彌漫著白霧的寒潭自言自語道
“沒想到這十都竟然還有此等風光”說罷坐在一旁脫起了鞋襪打算洗個腳，一旁的月老見狀趕緊上前
“哎呦，我的姑奶奶，你這是作甚？”
“你看不出來嗎？我要洗腳呀！走了這麽久，我的腳都汗了，你要不要也洗洗？緩解一下疲勞”
“姑奶奶這是地獄，地獄！！你在地獄洗什麽腳呀！！”
“怎麽了，地獄就不能洗腳了啊，你看這麽清澈的潭水不用來洗腳用來幹嘛，熬湯喝啊”說完寧淵就把腳給放入了潭水裏，期待中的舒服沒有隻有刺骨的冷
“啊，好冷”說完拉著月老的衣袖打算起來，月老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她拉著掉入了潭水。
窒息感並沒有如期而至，反倒是有一種急劇下降感最後跌坐在地上，也沒有任何的疼痛，寧淵好奇的睜開眼睛，四周白茫茫的一片，全是冰山，雙手環抱著胳膊
“月老，月老，你在哪裏？”
“我，我在這裏”月老虛弱的聲音傳來，寧淵並未看到他有些擔憂的問
“啊？你在哪裏呀，月老，你別嚇唬我呀，我膽子很小的”月老聽到她的話心中吐槽，你膽子小？膽子小的話一直追著妖到這裏來，膽子小的話竟然在這地獄的寒泉裏洗腳，想到這裏他氣呼呼的吼道
“我在你身下，快給我起開”寧淵低頭一看，自己正坐在月老的背上，伸手拍打了一下月老的腦袋
“我就說怎麽一點也不疼呀，原來是你呀，月老，謝了，夠義氣，不過，你沒事吧？”
“我現在沒事，但是你要是再不起開的話我一定會有事的”寧淵後知後覺的從月老的背上離開光著腳扶起他粲然一笑
“不好意思呀”一身紅衣的月老狼狽的扶著自己的腰哪裏還有往日的風光帥氣
“我說寧淵你最近是不是又吃胖了，我的老腰啊，要斷了”寧淵嘿嘿的笑了笑
“沒有沒有，主要是這段時間在王母娘娘的宮裏吃了太多好吃的了，比火神燒的還要好吃，所以就沒有忍住多吃了一點”月老有些汗顏看了看周圍，都是冰山，寧淵一臉好奇的問道
“月老，你說這是哪裏呀，咱們會不會一輩子都待在這裏”月老有些氣急學著她說自己的語氣
“寧淵，咱們是神仙，神仙”說完拉著寧淵的胳膊右手一揮，跳了一下，結果還是在原地，月老有些尷尬
“許是剛才腰傷到了靈力上不來，你等等”又試了一次，還是不行，寧淵像看傻子一樣的看著月老
“你難道沒有感受到在這裏我們法術都用不上嗎？”
“嗯？不會呀，這三界之內除了誅仙台外沒有什麽地方是我們法術不能施展的地方呀”
“那你想想除了誅仙台呢？還有哪裏是不能讓我們神仙施展法力的”月老猛然間想到了
“難道這裏是寒冰地獄”寧淵點點頭
“你終於開竅了”
“是你終於聰明了一回，不過你這才在王母娘娘身邊待了一個月就長進了不少呀”
寧淵四處看著還不忘回嘴
“那是因為本姑娘天資聰穎”忽然看到了什麽她伸手拉了拉月老的胳膊後指著前方
“你看”月老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不遠處有一白衣女子匍匐在冰床之上，黑色如墨一般的長發散落在身上，她低著腦袋讓人看不清楚容顏，寧淵問月老
“我記得這寒冰地獄裏好像囚禁著一位下凡私通凡人的女仙是吧”
“嗯，瑤光仙子”
“她真可憐”
“這是她應受的懲罰，天界的規矩不可違反”
“噓，有人來了”寧淵拉著月老躲在一塊冰山後麵，
一陣黑煙彌漫一位身著黑色長衫的男子出現在了他們視線中，雖然是背對著他們，但是寧淵也感受到了這人身上的陰冷的氣息，寧淵低聲呢喃
“他就是第二殿的楚江王，厲寒”月老詫異
“你怎麽知道”寧淵看著月老求知的模樣一臉茫然反問
“什麽我怎麽知道，小點兒聲，別讓他發現我們了”
“哦。好”厲寒看著狼狽不堪的瑤光問道
“瑤光，你可悔過”
“瑤光不悔”厲寒手起的瞬間冰床上的瑤光就被摔了出去狠狠的砸在旁邊的冰山上後落在地上，吐出了一口鮮血，腥紅的血在這純白的冰天雪地裏顯得格外的豔紅此言，厲寒繼續問道
“可有悔過？”
“瑤光不悔，永生永世不悔”
“既然不悔，那你就繼續在這寒冰之上受盡苦楚吧！”說完身形一閃消失不見。
瑤光強撐著身子爬了起來靠在冰山上一雙桃花眼看向寧淵他們藏身的地方
“出來吧”寧淵拉著月老從冰山後走了出來，看著麵容慘白卻難掩天姿國色的瑤光，寧淵皺了一下眉頭
“你沒事吧”瑤光無所謂的淺笑
“已經習慣了”月老看著她現在這副模樣哪裏還有當初那般風光豔麗天上神君們追捧的模樣忍不住勸道
“瑤光仙子，你不如就向王母娘娘認個錯吧，在這萬年寒冰之界待得久了，你會消散的”
“月老說笑了，我沒錯為何要認錯”
“你私自下凡已是過錯，戀上凡人更是過錯，天庭規矩甚嚴，你壞了規矩便是錯了”瑤光優雅的一笑看著月老問
“你知道什麽是愛嗎？”
“瑤光仙子莫要取笑我了”瑤光掩唇輕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
“仙子笑什麽？”
“我笑你月老，為凡人牽姻緣紅線已有上千年竟然不懂何為情愛”月老一愣不知該作何解答，寧淵上前一步看著嗤笑月老的瑤光
“你為了那個凡人在這寒冰裏受盡苦楚，值得嗎？”瑤光抬眸看了她一眼堅定不移地說
“值得”
“你已經被關在這寒冰地獄裏幾百年了，他也早已幾世輪回，算下來的話，這一世他的年紀已經四十有餘了吧，在凡世間四十有餘已經成家立業娶妻生子了，早就不記得你是誰了，你還覺得值得嗎？”
“值得，我在天界的時候，不知人間有四時春風，不知人間有真情在，不知人間冷暖，是他，不光讓我知道了，更讓我身臨其境，如今他雖幾世輪回，忘記我們之間的種種，可我也不悔與他相愛，我愛他，隻要他過得好，一切都無所謂”寧淵莫名的也紅了眼眶，不知道為什麽她腦海中浮現出了飛廉的容顏
四下寂靜，不知道什麽時候那黑衣男子出現在了他們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