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柳嬤嬤聽柳兒說昨晚大人喊了熱水，她一驚，立馬趕往顧老夫人的院子，顧老夫人正在院子裏喂池子裏的魚兒，柳嬤嬤遠遠地就喊著“老夫人，老夫人”顧老夫人正拿著魚食在喂池子裏的魚兒，聽到柳嬤嬤的聲音，抬頭一看，就見著她跑的火急火燎的“大清早的怎麽了這是？”“老夫人，昨晚院兒裏燒熱水了”“嗯，燒吧！”顧老夫人淡定的將魚食扔進池子裏，忽然反應過來。拔高了聲調“什麽，燒熱水了？”“是呀”“這混小子是要氣死我呀，他怎麽能如此不穩重呢”“可不是嘛，大人也太亂來了些”“芸娘呢，怎麽樣？”“少夫人應當還在睡”“沒有哪裏不舒服吧”“這，少夫人臉皮子薄，又在睡老奴沒敢去問”“趕緊去請大夫來瞧瞧““老奴這就去”“趕緊兒的”“是”
很快女大夫就來了，芸娘睡得正香呢，女大夫診完脈後，向顧老夫人稟道“老夫人，您且放心，少夫人沒有什麽事，胎象平穩”“多謝大夫，多謝大夫”“老夫人您客氣了”“對了，大夫您能否給她開些更滋補的藥膳”“沒問題”“好，柳兒你跟著大夫去拿藥方”“是”“好吵呀”芸娘小聲嘀咕著，顧老夫人趕緊上前坐在床邊“芸娘，你醒了”“母親，您怎麽過來了”“我過來瞧瞧你，餓了嗎”“有點兒”“柳嬤嬤，準備飯菜”“是”等芸娘梳洗穿戴好了，坐在餐桌前吃著飯，顧老夫人見她胃口好也是打心眼兒裏歡喜，等芸娘吃飽了後，顧老夫人和藹地笑道“吃好了嗎？”“吃好了”“今日天氣不錯，你隨母親出去散散步”“好”顧老夫人滿意地牽著她的手，婆媳二人猶如親母女一樣手牽著手在院子裏逛著，，顧老夫人眼睛一直看著她那隆起的肚子“我瞧著你這肚子呀圓圓的，應當是一個男孩兒吧”“兒媳也覺得是，這幾日總是愛吃酸的”“酸兒辣女”“那我讓廚房多給你醃些梅子”“兒媳謝母親”“還有一事，母親得給你好好說一說”“母親您說”“昨晚，長安是不是”芸娘想到昨晚的事，簡直太羞人了，顧長安也太禽獸了居然讓自己用手，顧老夫人見她小臉緋紅，知道自己最擔心的事情果真發生了“芸娘啊，母親覺得這長安太胡作非為了一些，讓他同你分房睡他也不願意，母親覺得要不還是給他納妾吧”芸娘愣了一下，顧老夫人見狀詢問“你若是不願意也就算了，我也是想問一下你意下如何”“母親，媳婦懷了孩子，確實是不能伺候夫君了”說完抿著唇，顧老夫人聽她這麽說，覺得自己這個兒媳婦兒真的是太善解人意了“好，那我這邊就給長安安排一下”
“一切有勞母親您了”
顧老夫人又開始交代起了很多她要注意的事情，還說方才喊女醫給她開了藥膳的方子，定要日日吃，芸娘一一答應，心裏卻始終有一處難受得緊，顧老夫人又拉著她，同她說了許多寬慰的話，比如說這次給顧長安納的妾，不會讓他有身孕，能為顧家開枝散葉的唯有芸娘一人，等芸娘生產後就給那妾侍一些銀子打發了出去，芸娘皺了皺柳眉“母親，既然已經跟了夫君了，就別將人打發了”“若是個聽話懂事的就留著，若是個心思活泛的必須得打發了”“兒媳但憑母親做主”“好”
顧長安中午散值回來，正要往自己的院子裏走，老夫人身邊的丫鬟就喊住了他“大人，老夫人請您先過去一趟”顧長安全看了看自己院子的方向“我待會兒過去”“老夫人說有急事找您”“那你去給少夫人說一聲，讓她不用等我，先吃著”“是”顧長安去了顧老夫人哪兒，顧老夫人正在喝綠豆粥，見到他，將粥碗重重地放在桌子上，還灑了些出來，看樣子力道不小，是真的生氣了，“母親”“長安，你自小是讀聖賢書長大的，一向是最知禮的”“母親的意思，兒子有些不明白”“你還給我裝呢，昨晚你們房裏燒熱水了”“是”“你呀你呀怎麽如此不知羞啊，芸娘現在還懷著身孕呢”顧長安瞬間明白了母親喊自己過來的意思，臉色極為難看“母親，我與我三聘六禮八抬大轎娶回來的娘子同床共枕怎麽就成了不知羞的事情了”顧老夫人聽著他這一番言論，瞪大了眼睛，他雖說的有道理，但他居然頂嘴了“你，你真是要氣死我呀”“娘，您不用擔心，我做事有分寸”顧老夫人有些不屑的冷哼了一聲“是，你是我生的我還不知道你，清醒的時候比什麽都清醒，犯起倔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你說長手長腳的，晚上睡著了，你要是做個夢或者是翻個身踢到，壓倒了芸娘那可怎生是好？”“以前她沒身孕的時候我沒壓倒，如今有了也不會壓倒”
顧老夫人繼續勸說著“懷身子和沒懷身子的時候可是不一樣的，這女人呀，一旦懷了身子後就跟那雨後嬌弱的花骨朵兒一樣的，很是脆弱不堪，那風稍稍吹大了一點都容易折斷了，你說說，你一大男人，身強力壯的要是就那麽不小心被你碰到了肚子，那可如何是好？芸娘現在可是金貴著的呢，肚子裏可是咱們顧府的長孫，金孫，若有個什麽好歹，我有什麽顏麵去見顧家的列祖列宗啊”說著竟默默地擦起了眼淚來，顧長安沉默了片刻“母親，您放心，兒子自有分寸”“你有分寸能幹出昨晚你糊塗事兒來呀”他也有些害臊了，畢竟讓自己母親提起這件事多少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提高了聲音“母親，還請您相信兒子，兒子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也知道娘子的金貴”
“你知道就好，不是我不相信你，隻是這，我”“母親，你也說了如今娘子肚子裏的孩兒是我們顧家的長孫，金孫，顧家幾代都是一脈相傳，兒子自然會小心保護著，昨晚的事隻是個例外，兒子以後不會再犯”“你雖保證了，但你年輕，血氣方剛的，夫妻二人同處一室，難免會有忍不住的時候”“母親”“你也別惱，我同芸娘商議了一番，給你納妾”“她也願意”“是呀，芸娘這孩子真是善解人意呢，為娘也就那麽說了一嘴，她立馬都答應了，還說若你喜歡那女子，那女子是個溫婉善良的就留在府裏伺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