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家書

  時間飛逝,在厲沉修走後的時間裏,鬱之寧回鬱府中了一段時日,隻是沒住多久朝又回了王府。


  而在厲沉修走的第二個月時,鬱之寧收到了一封書信……


  九月已經褪去了烈日的燥意,晨起時帶著絲絲涼意,而到了正午,那股燥熱又重新席卷而來。


  正午時分的寢殿內透著一股陰涼氣息,將那股熱燥隔絕外殿外。擺在桌上的紫金香爐內正緩緩升起一縷青煙,清風拂起輕紗,將那縷縷青煙吹得散盡。


  鬱之寧跪坐在錦墊上,麵前是一個楠木矮桌,矮桌上放置了筆墨紙硯,此刻鬱之寧攏著衣袖,執著毛筆在一張宣紙上抄寫著經文。


  楠雨正在一旁磨著墨,忽而門外一個小侍女,弓著腰走了進來,在楠雨旁邊小聲說些什麽,隨後遞給她一個信封,便又躬身走了出去。


  楠雨拿著信封,對正在抄寫經文的鬱之寧輕聲道:“小姐,驛館的信使送來了一封書信。”


  聞言,鬱之寧抄寫好最後一個字,將毛筆放在白玉筆擱上,撫了下衣袖抬眸問道:“驛館?是從何處送來的?”


  楠雨想了下道:“說是從沙漠邊城那處……”


  沙漠邊城……厲沉修……


  莫不是邊城出了什麽事?


  鬱之寧沉默了半響,她將方才整理好的衣袖又重新挽了起來,換了一張新的宣紙,重新將放在筆擱上的毛筆拿起,準備繼續抄寫經文。


  站在一旁的楠雨,愣愣的拿著信,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


  隻見,鬱之寧重新抄寫起了佛經,頭也不抬道:“將這封信念與我聽。”


  楠雨福了福身道:“是,小姐。”


  可剛把信封拆開,她大致掃了一遍,隨之膛目結舌,臉漲的通紅,最終磕磕巴巴道:“這……這……小姐,要不您自己瞧瞧?”


  鬱之寧有些莫名,抬頭瞧了眼楠雨,沒察覺出問題,笑著問:“怎的?你這小丫頭跟著我習了那麽多字,可是有不認識的?”


  楠雨垂著腦袋,臉上的紅暈逐漸蔓延到了耳後,她的咬咬牙,抖著手將那封信念了出來:


  “夫……夫人親啟,為夫出征已過一月,不……不知夫人在家中可還安好……有無每日思念為夫……”


  “……”鬱之寧正抄寫的筆尖一頓,眉頭緊蹙的瞧著那被楠雨展開的信。


  楠雨微微顫抖著手,繼續念道:“定情信物已經歸還,切記保管好,不可再丟棄。邊關這邊一切都好,切莫掛念。隻……隻是夜裏安寢時,倒……倒不如抱著夫人那般舒適……”


  鬱之寧滿臉肅然,提著筆杆的手微顫,墨汁順著毛尖低落在宣紙上,將娟秀的字跡渲染成一片。


  “哢嚓。”她指尖用力到泛白,那一聲脆響,她回過神來,而手中的毛筆,早已斷在了手中。


  “小姐,莫要傷著手……”楠雨將書信放在矮桌上,連忙上前抽出自己的絲帕。


  “我無事。”她將斷了的毛筆,放在矮桌上,楠雨將她的手反複看了看,確定真的沒受傷才鬆了口氣。


  而此刻鬱之寧,還沒能從那封信中緩過神來。她指尖蜷縮到泛白,隨後又鬆了力道,暗暗歎了口氣。


  那人不正經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自己何必要這般生氣?


  “信收起來吧……”鬱之寧將作廢的宣紙收了起來,換了一張新的,正準備從筆架上取一隻新的毛筆。


  隻聽楠雨顫顫巍巍道:“小姐,那封信還有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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