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玉箋
聽完費德雷首聖師的描述,花朝總算弄懂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費德雷首聖師他們是把這東西當做傳承玉簡這一樣的存在了,費德雷首聖師說很久以前艾倫斯特帝國的藥劑師都有一個習慣,就是記錄一些自己創造的,或者是一些自己珍藏的藥方,把它們都寫在一起,然後用秘法隱藏起記載的內容,便形成了這種羊皮卷。
當然據說類似石壁或者木板的也有,隻不過羊皮卷最多見而已。
費德雷首聖師和阿爾文聖者說的有理有據的,花朝都開始懷疑起自己之前拿到的那枚玉箋是不是也是這個來曆了,所以才回來到這個世界,但是又聽說通過原主人的認可後這東西隻是會顯示藥方而已,就又打消了這個疑慮。
“那要怎麽獲得認同呢?”如果要在人前進行的話,她總不能消失給他們看啊,這不等於把自己的底牌暴露了嗎?
“你隻要和它待單獨在一個房間裏待一晚上就可以了。”費德雷首聖師解釋道。
啊?這是什麽原理?
看到小莎莉絲特還是一臉不解的表情,費德雷首聖師很是耐心地解釋著,傳承者要和傳承之物單獨在一起,傳承之物才能分辨出傳承者的氣息,而一晚上這是安德森大陸慣用的時間限製,因為每個傳承主人設置的考驗都不一樣,但是基本都是在半天時間之內,他們推測這可能也是這種傳承之術所能維持最久的時間。
“那麽像那種藥劑大師不是會有很多藥方嗎?這麽小個羊皮卷會不會寫不下啊?”花朝試探著問到道,實則是在計劃著自己要寫幾個藥方給他們。
阿爾文聖者覺得小丫頭實在可愛,好笑著反問她:“如果每個藥劑師都把自己所有知道的藥方都藏起來,不傳承下去,到我們這代又能有幾個藥方?”
能創造出新的藥方的天才藥劑師畢竟是少數,多數靠的還是傳承和學習。
“是啊,每張羊皮卷上最多的是記載了三個藥方,那張羊皮卷最後以百萬聖晶的天價被一位神聖使得到了。”費德雷首聖師有些感慨地說道。
雖然發生這件事情的時候費德雷首聖師還小,但是也就是那個讓無數人為之震撼的場麵,讓他堅定了自己要成為藥劑師的念頭,也才認識了現在好友阿爾文聖者。
原來最多隻有三個啊,花朝了然的點點頭。
費德雷首聖師叮囑花朝今晚就呆在聖堂就好,因為隻有聖堂裏是有門的,也能達到讓她和羊皮卷單獨待在一起的條件,而他和阿爾文聖者會守在她兩邊的房間內,以防萬一。
聽到這裏,就連威廉男爵也不能保持沉默了,急切地問著費德雷首聖師會出什麽萬一。
費德雷首聖師也沒有要欺瞞威廉男爵的意思,就解釋說有人曾在傳承過程中因為被打斷,然後七竅流血,雖然最後救回來了,但是卻不能再修習聖光之力。
費德雷首聖師說這話的時候,花朝注意到阿爾文聖者的神色黯然了幾分,心下有了猜測。
威廉男爵聽到這麽危險,哪裏還願意讓自己家族這根唯一覺醒聖光之力的獨苗苗去冒險,但是花朝意誌堅決,而阿爾文聖者和費德雷首聖師也是抱著讚成態度的,畢竟傳承過程中出差錯的概率極小,更何況有他們倆護著就更不可能了。
威廉男爵在費德雷首聖師來的壓力下,也不得不同意了,三個人催著花朝就進了聖堂二樓的一個房間,還貼心地給她準備了食物,費德雷首聖師還承諾不管花朝有沒有傳承成功,都會再補送上一份賀禮。
莫名收下雷擊木,還準備占玉箋這個大便宜的花朝哪裏還好意思再要什麽東西,可是費德雷首聖師態度非常堅決,連阿爾文聖者都在幫腔,最後花朝和威廉男爵隻能“不情不願”的答應了。
花朝看著擺在自己麵前的玉箋,還有在門外等候的三個人,壓下心中的狂喜,愣是等吃完了桌子上的食物之後才準備開啟玉箋。
在血液滴上羊皮卷的一瞬間花朝便消失在了房間裏,而正當費德雷首聖師察覺到花朝氣息消失的下一瞬間,“花朝”又出現在了房間中。
剛才是自己感覺出錯了嗎?費德雷有些懷疑自己身為首聖師敏銳的感知了,心想著傳承的方式各種各樣,沒準是剛才傳承開啟了,所以才會出現這樣的異常吧。
“怎麽了?”阿爾文一直關注著房間和費德雷的動靜,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實力不如費德雷,所以反應起來沒有他快。
“沒什麽,應該是傳承開始了。”費德雷首聖師回答。
阿爾文聖者有些期待地看著房間的門,心裏想著自己能發現這麽一個學生真的是太機智了!
威廉男爵聞言也是緊張地看向了房門,雖然他什麽也感覺不到。最後還是阿爾文聖者和費德雷首聖師說挽回不能一個主角都不出現,把威廉男爵趕去城堡大廳了,這才作罷。
威廉男爵被趕走的時候還一步一回頭,可憐巴巴的樣子讓費德雷首聖師和阿爾文聖者懷疑自己把孩子父親趕走這件事情是不是太不人道了。
如果花朝還在的話,一定會覺得威廉男爵此時臉上的表情和安格斯簡直一模一樣,如果安格斯的眼睛再藍一點就更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了。
不過若是阿爾文聖者和費德雷首聖師能看到房間裏的花朝的話,就會發現,這不過是一個氣息相同的木娃娃罷了。
而此時真正的花朝一臉懵圈地看著眼前的場景,這的確是她的芥子空間沒錯啊,難道兩個玉箋是一樣的東西?還是拿了一個玉箋之後,再得到其他的也沒用了?
花朝有些發呆,但是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先把自己的嘴巴用法術封了起來,省的到時候一激動,說出什麽,出現在羊皮卷上。
花朝認認真真把芥子空間看了個遍,果然發現還是有所不同的,比如空間的土地好像變得鬆軟了不少,再比如不知道哪裏出來的一口泉眼。
也不知道這水是不是有什麽神奇的功效,花朝喜滋滋的捧了一口泉水喝了下去,最後得出結論,水是好水,甘冽甜美,但是也隻是普通的泉水而已。
直到花朝在泉水旁邊找到一本外表看起來和丹方書一模一樣的書之後才知道這這兩個玉箋的疊加效果是什麽。
原來這玉箋並不隻有一兩片,而是有許多,不過每個功能都不大一樣,這一次這枚玉箋出現的很合時宜,因為它記載的居然是關於種植的內容。
不僅有靈草的種植方法,還有一些普通植物的種植方法,甚至還有肥料的製作過程,這簡直就是一本農事大全啊!甚至還附送了花朝不少種子!
你怎麽能這麽優秀啊!花朝狠狠親了一口手中的玉箋,然後果斷將其煉製到了右側鎖骨處。
一片花瓣變成兩瓣,看起來也沒有什麽區別,好像它本來就應該在那裏似的,一點也不突兀。
在腦海中構思好了內容,花朝才解除了自己的法術,說完三個方子之後,花朝立刻就從芥子空間出來了,並且把木偶放回了芥子空間中。
花朝看著窗戶外的天色,距離自己進空間好像也沒有過太久嘛,為了防止費德雷首聖師和阿爾文聖者起疑,花朝並沒有立刻告訴他們自己成功的消息,而是坦然地躺在了床上開始補覺。
她今天可是一大早就被阿蘭叫起來,跟著威廉男爵忙前忙後的,累死了……
嘰嘰喳喳,嘰嘰喳喳。
花朝是被鳥叫聲吵醒的,城堡周圍並沒有樹木,這是因為城堡算是艾斯蘭伯保護領主的最後一道防線,自然不會種樹讓其阻礙視線,而聖堂則不然,那是怎麽好看,怎麽優雅怎麽來布置的。
這也是為什麽城堡隻有房間頂一處小花玻璃,而聖堂卻是有一大片接近透明的玻璃的原因……
哦,好吧,玻璃這事花朝編不下去了,其實就是城堡主人,也就是威廉男爵比較窮,所以修不起太大的玻璃而已。
胡思亂想了一陣,花朝總算度過了剛起床時候的迷茫期,清醒了過來。
然後花·戲精·朝裝作很驚喜的樣子,對著門口大喊:“老師!費德雷首聖師!你們快來呀,羊皮卷上真的有藥方哎!”
費德雷首聖師和阿爾文聖者互相對望了一眼,阿爾文聖者推開了門,兩人走了進來。
阿爾文聖者先是仔細看了看花朝,發現小丫頭臉色精神看起來都不錯的樣子,才放下心來。而費德雷首聖師則是迫不及待地拿起了羊皮卷,想要看看這次的藥劑究竟是什麽樣子的。
“莎莉絲特啊,你這次——”
“阿爾文!!!”
阿爾文的話才說到一半,就被好友費德雷給打斷了,好沒氣地嘟囔了一句:“沒看到我在關心我的學生呢嘛,你沒孩子就不知道體諒做人長輩的心意。”
但是在阿爾文看到費德雷現在的表情的時候也驚呆了,費德雷居然哭了!
“是神聖藥劑啊!這上麵寫了神聖藥劑!”費德雷指著第一個藥劑給阿爾文看。
什麽神聖藥劑?阿爾文並沒有聽過這種藥劑,所以看向了費德雷手裏的羊皮卷。
“星辰草,銀邊花……”阿爾文念叨著上麵記載的草藥,都是難得一見的草藥啊,那配出來的藥劑應該會很不錯吧,阿爾文的淡定隻維持到他看完所有草藥配比。
“能使修習停滯不前者重塑身魂?再度修習聖光之力!”花朝聽著阿爾文聖者的聲音都變了調。
“這是真的!”費德雷的藥劑水平尤在阿爾文之上,甚至有傳言說他不日便能再有突破,成為藥劑大師,自然一眼就看出了藥方的真假。
“真、真的?”阿爾文的眼睛也濕潤了。
花朝看著兩個眼淚汪汪的師者長輩,深藏功與名,默默離開了房間準備去找安格斯,不知道這孩子昨晚一個人睡的會不會害怕。
可是當花朝剛剛出門,卻踢到了一個軟綿綿的東西。
什麽玩意兒?!
花朝沒心裏準備,被牆角的東西嚇了一跳,而那牆角的東西顯然被嚇得更厲害,眼睛睜的大大的,卻無法回頭的樣子。
花朝仔細一觀察才發現這個人居然是弗萊德,大概是被施了類似於定身術和禁言術之類的法術,弗萊德不能移動,也無法開口說話,但是卻能感受到一切。
嘖嘖,也不知道弗萊德做了什麽,居然讓阿爾文聖者和費德雷首聖師如此生氣,給了他這麽大的懲罰。
人還清醒著,但是卻不能動也不能說話,就算隻是短短半個鍾小時都能把人逼得發瘋,更何況弗萊德這眼睛裏滿是血絲的樣子,看起來分明就是維持這個狀態起碼大半夜了吧。
花朝對弗萊德沒什麽惡感,但是也和他沒什麽交情,心裏想著這必然是他做錯了什麽,兩位師長才會這麽做的,便沒想多管閑事,準備離開,卻沒想到他們這邊的動靜已經驚動了兩個剛才還沉浸在狂喜之中的師長。
“莎莉絲特,過來。”阿爾文聖者衝花朝招了招手,花朝乖巧地過去了。
“謝謝你,孩子。”阿爾文聖者默默花朝的腦袋,由衷感謝這個孩子帶給自己的驚喜,一個能讓他重新站起來的希望。
“是因為那些藥方很珍貴嗎?”花朝故作天真的問道,似乎特意選出那個藥方的人並不是她一樣。
其實所謂的神聖藥劑也就是重塑丹,不過花朝考慮到這裏的人貌似都很喜歡“神聖”、“聖潔”之類的詞,覺得等同於大師級藥劑的難度的東西,總得有個霸氣的名字,才這麽叫的。
也幸好花朝已經是高級煉丹師了,才能看到大師級的丹方,不然也是沒有辦法讓阿爾文聖者如願了。
看著莎莉絲特一臉懵懂樣子,費德雷心下感慨,那些人要是知道他們搶破頭像的東西最終卻是由這麽一個孩子破解的,不知道會是什麽感覺,不過他們永遠不會知道這個消息了!費德雷首聖師堅定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