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奇葩的藥方
“是的，很珍貴，尤其是對於我來說。”阿爾文認認真真地對花朝說道。
“那就好，老師喜歡就好。”花朝笑的越發燦爛。
看著一邊“父慈子愛”樣子的兩人，費德雷深深感受到一個獨身主義者的悲哀，於是打斷了兩人之間的溫馨。
“莎莉絲特你去把你父親找來好嗎？我要和他談談關於這份藥方的報酬問題。”費德雷可沒有占人便宜的習慣，而且還是這麽大一個便宜。
“為什麽要父親來?這本來就是您的東西啊。”昨天費德雷首聖師就說過三個藥方的羊皮卷會是天價，而且那羊皮卷上還有一個藥方，雖然知道的人不多，但是還是存在的，所以花朝就想著給他寫上兩個從來沒有出現過的藥方價值也就差不多了，算是稍稍還了自己偷拿了玉箋的事情。
而費德雷首聖師現在的意思分明就是還要分一份好處給威廉男爵，或者說是莎莉絲特本人，但是修功德道的花朝怎麽會允許這種占了便宜沒個夠的事情發生呢？
顯然花朝沒有意識到她現在的行為叫做——得了便宜還賣乖！
費德雷首聖師用看傻子一般的目光，憐愛地看著花朝，輕聲說道：“乖，先去把你父親叫來再說吧。”
花朝還想掙紮一下，但是卻看到阿爾文聖者悄悄搖了搖頭，於是隻能閉上嘴，默默走了出去，還記著避開了門口的障礙物。
花朝回到城堡的路上還遇到了希蕾，囑咐她把自己和威廉男爵的早點也送去聖堂，然後經過臥室的時候摸了摸還埋在被子裏的安格斯軟軟的頭發，最後才去找威廉男爵。
沒錯，為了迎接費德雷首聖師的到來，威廉男爵居然還讓人準備了早點，這可是花朝努力了幾個月都沒達成的目標啊！
“莎莉絲特！你怎麽來了?你沒事吧?有哪裏不舒服嗎？傳承——”威廉男爵說到一半，突然想起了費德雷首聖師和阿爾文聖者特意囑咐的不讓自己說的話，所以立刻禁聲。
花朝大概知道威廉男爵此刻的行為代表什麽，於是隻是點點頭，然後就沒說什麽了。
威廉男爵活的一向比較糙，雖然也是個英俊的中年男子，但是卻沒有清晨洗漱的習慣，換了衣服，打理了頭發之後就和花朝來到了聖堂。
“費德雷大人，聖者先生。”威廉男爵行過聖禮之後才坐下。
花朝也跟著乖巧行過禮，然後坐在了威廉男爵的旁邊。
“那門外的是?”雖然威廉知道自己不應該過問聖堂自己的事情，可是他總覺得那雙通紅看著他的眼睛，讓他心裏一涼，所以就問了出來。
“不礙事，做錯了事的修者，讓他在那裏冷靜一下。”阿爾文聖者隨口應到。
“哦哦。”威廉男爵微微放下心來。
“是這樣的，威廉閣下。”
費德雷首聖師這一聲“閣下”可是把威廉男爵嚇得不親，首聖師可是相當於伯爵的存在，那可是比男爵高了兩個等級呢，怎麽能用如此尊敬的語氣和他說話呢？
“……費德雷大人還是叫我威廉就可以了。”被叫“閣下”的威廉男爵有點虛。
費德雷首聖師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後繼續道：“莎莉絲特昨天傳承成功獲得了兩個從未出現過的大師級藥方，十分珍貴，我代表聖殿願意出百萬聖晶買下這個藥方。”
百萬聖晶！威廉男爵深深被費德雷首聖師的財大氣粗給震撼了。
是個銅幣能換一個銀幣，十個銀幣能換一個金幣，而一百個金幣都不一定能換所謂的聖石，當然這個聖石和覺醒儀式的聖石不一樣，是一種貨幣。而十個貨幣聖石，才能換一塊聖晶。
威廉男爵瘋狂計算百萬聖晶等於多少金幣，怕是比金山還要多了吧，畢竟可憐的威廉男爵沒有見過聖石，隻能通過他所能接觸的最大的貨幣單位——金幣來進行換算了。而就算是這樣，可憐的威廉男爵也沒能算清這比天文數字。
“威廉先生?”既然對方聽不得自己叫“閣下”二字，費德雷也隻能換了一個稱呼。
“嗯……嗯?”威廉男爵微微從金幣的世界裏清醒了一點。
“不知道這個價錢你可滿意?”
“不、不……”
聽著威廉男爵不滿意的意思，費德雷微微皺眉，雖然以這兩個藥方的珍貴程度，再加一點也可以，但是他卻拿不出更多來了。就連這個價格也是他考慮了聖殿的能力以及自己的家產所能開出的最高的價格了，可是對方還是不滿意……
費德雷覺得威廉男爵好像有點貪心……
可是花朝和阿爾文聖者卻完全沒有擔心的樣子，他們認識的威廉男爵可不是貪得無厭的人呢。
“不要聖晶。”威廉男爵憋紅了臉，才終於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不要聖晶?”費德雷略略放心，原來對方不是不滿意價格啊，那就好，“換成藥材和武器也可以，不過需要多等一些日子。如果你能等到收割月，那麽想換成糧食也可以。”
金山換成的糧食?！威廉男爵的理智再一次崩潰，但是還是強行保持著一絲理智說清楚了自己的意思。
“我們什麽都不要，這本來就是您的東西，我們不應該多得到什麽。”
說完了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威廉總算鬆了一口氣，也能正常思考了。
費德雷驚訝地看著威廉男爵，覺得十分不可思議，還看向了阿爾文，似乎希望從老朋友那裏確認自己的聽力有沒有什麽問題。
阿爾文聖者微笑點頭，表示費德雷沒有聽錯威廉的話，他剛才就和費德雷說了威廉男爵不會接受他的報酬的，可是費德雷就是不願意相信。
這一對父女是家裏有礦嗎？給他們金山銀山都不願意的?
費德雷鬱悶的看了眼仆人在之前送來的早點，看著這些食物，確定了這父女倆絕對沒有礦山，嗯……到是有一個好廚娘。顯然費德雷想起了昨天那些美味的食物。
“這樣吧，各退一步，我給你五十萬聖晶，剩下的給阿爾文。”費德雷覺得自己簡直就是計劃通，既能給莎莉絲特父女報酬，又能讓老友有錢買藥材治療傷勢。
“不要，太多了。”
您的朋友威廉男爵瘋狂搖頭，表示不接受，並且吃了一串烤肉。
“就算你什麽都不要，但是這是莎莉絲特該得的啊！”費德雷第一次碰到給錢都不要的人，覺得有些頭疼。
“你不是給了她一個很珍貴的木盒子嘛？”威廉男爵雖然不知道那木盒貴在哪，但是女兒和阿爾文聖者都說好，那就一定是個好東西。
“那是賀禮！賀禮懂嘛！和藥方能一樣嘛！”
“可是按照這麽說，三個藥方的羊皮卷和兩個藥方的也不一樣啊。”威廉男爵有些無辜地說。
威廉男爵簡直就是邏輯鬼才！花朝悄悄在心裏給便宜老爹點了個讚，然後默默吃烤串和小麥粥。
真是感謝費德雷首聖師的到來，連食材都提升了一個等級。
“……”費德雷深吸一口氣，確定自己穩定了情緒，才繼續耐心解釋道，“曾經的那張羊皮卷是有三個藥方沒錯，但是卻是一個大師級藥方，兩個高級藥方，其中一個還是被人發現過的，要是論價值還真比不過這張。”
費德雷和阿爾文等花朝走後才想起來他們還沒有看其他的藥方，沒想到第二個叫做聖光恩賜的藥劑一點都不遜色於前一個神聖藥劑。隻不過第三個叫肥料的東西比較讓人一言難盡。
但是藥方還是個好藥方，畢竟就算是第三個“藥方”看起來也很實用，要是用好了，絕對會讓聖殿的聲望進入一個新的高度。
“啊?”威廉男爵沒想到裏麵還有這層關係，一時之間竟然沒詞了。
花朝也沒想到居然還能這樣，你一個藥劑大師，怎麽好意思把高級藥方當寶貝似的隱藏起來啊?！
阿爾文有些好笑地看著自己的好友看到威廉男爵陷入沉默後有些驕傲的表情，就好像打了勝仗的攻擊一樣，哈哈哈哈哈。
花朝看看一臉驕傲的費德雷首聖師，以及還想辯駁的威廉男爵，還有在一旁看戲偷笑的阿爾文聖者，最後一拍板，說出了最後的定論，也是花朝的真正目的。
“不如費德雷先生能讓我們在田地裏用第三個藥方嗎？”花朝故作懵懂地問道。
雖然費德雷首聖師之前同意讓阿爾文聖者抄錄藥方，但是現在發現這藥劑這麽珍貴，就算費德雷首聖師還願意遵守承諾，阿爾文聖者用一生的財富也就隻能配置出一支藥劑來吧。除非他願意冒著得罪聖殿上層的危險把藥方轉賣出去，不然於阿爾文聖者來說這兩個藥方也隻是藥方而已。
費德雷愣了愣，雖然覺得這個方法於莎莉絲特他們來說好像還是有些吃虧，畢竟等聖殿實驗成功，這個叫肥料的東西如果真的如它所說的作用那麽大的話，肯定會在艾斯倫特帝國普及開來的，現在要了那方子，不過是這幾年多得一些糧食而已，可那百萬聖晶卻能買下好幾個艾斯蘭伯了。
費德雷卻不知道花朝打的主意就是借助聖殿的力量，讓帝國所有的糧食增產，如果可以的話，花朝恨不得把肥料推向世界。
好名聲歸你們，功德金光可全是我的——花·暗搓搓發大財·朝。
“我覺得可以！”阿爾文聖者看出了老友的猶豫，直接拍板了，於是皆大歡喜。
“他們這樣太虧了。”費德雷是個性格直爽的人，不願意別人占他的便宜，但也不願意占別人的便宜。
“你覺得讓他們獲得那麽大的財富就是好事嗎？”阿爾文聖者反問。
“……”財富的力量有多大，多能動搖人心，費德雷再清楚不過，“是我考慮不周。”
“不，你希望每個人都能得到他們應該得到的東西，這沒錯，這才是你啊。”阿爾文拍拍老夥計的肩膀安慰道，“不過現在艾斯蘭伯還不夠強大，承受不了這麽豐厚的報酬。”
阿爾文聖者知道威廉男爵是個聰明人，而莎莉絲特那個小丫頭看起來也聰慧極了，所以才不要這些報酬。
費德雷看著阿爾文眼裏那熟悉的光芒，心裏一動：“你該不會是想……”一直留在這裏吧?
阿爾文懂費德雷沒說完的話，歎了口氣：“我不會一直留在這裏的。”
費德雷鬆了口氣，不會就好，阿爾文曾經可也是天之驕子般的存在，可現在……
“等到莎莉絲特長大，我也就和她一起去走走，她這麽聰明的小丫頭，絕對不會被困在這裏的。”阿爾文還沒等費德雷完全放下心來，就扔下這個大炸彈。
“你難道要等到那丫頭長大才回去麽?！”費德雷驚呆了，不明白這裏哪裏吸引了老朋友，雖然這裏山清水秀，民風淳樸，領主和善，東西好吃，還有個可愛聰明的天才徒弟……啊，他也想留下來。
“別想，”阿爾文毫不留情地打斷費德雷還沒說出口的話，“辛苦你這些年幫我找找藥材，我現在的人脈……”
費德雷一聽到阿爾文這麽說，馬上丟掉了幽怨的情緒，安慰起阿爾文來：“我當然得幫你找齊藥材了，到時候我藥材找齊了，也成為藥劑大師了，莎莉絲特那丫頭也長大了然後你帶她來我這兒，藥一喝，病一好，多完美！”
阿爾文聽到費德雷說的這麽美好的未來，也跟著笑了。
兩個人笑的歲月靜好，隻可惜背景是門口的角落裏還放著一個不能動，也說不出話來的弗萊德，隻不過沒人會想起他的存在。除了——艾米琳。
“該死的弗萊德，怎麽還沒有回來?”艾米琳不明白，不過就是想讓弗萊德教訓一個剛成為修者的小丫頭而已，可是這都一個晚上了，也不曾見到弗萊德回來告訴她事情辦的怎麽樣了。
艾米琳一時擔心，一時又有些期待看到莎莉絲特倒黴的樣子，尤其是今天費德雷首聖師還在聖堂，一想到莎莉絲特會在費德雷首聖師麵前出醜，天知道她有多興奮。
昨天看到費德雷首聖師誇讚莎莉絲特的時候，她都要嫉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