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不同的空間
花朝先是不敢相信的沾取了一點藥膏放在嘴裏嚐了嚐，和平時配製的止血藥劑味道一樣。
花朝再次不信邪的在手上劃破了一道口子，再把那藥膏抹了上去。
“真的……成功了哎?！”
花朝神情嚴肅的看著手裏這瓶和以前無二的止血膏，感覺自己好像有什麽東西一直忽視了一樣。
剛開始在聖堂做那幾支防身的藥劑的時候因為她還沒有練氣入體，所以隻能消耗功德金光去配製這些藥劑。等到練氣入體，芥子空間打開後她就開始用靈氣煉製藥劑了，也正是因為如此花朝認定了聖光之力和靈力在本質上沒什麽差別。
花朝在聖堂的煉藥室中試驗過不加入靈力或功德金光，無一例外的都是配製失敗，可是花朝卻沒有想過在芥子空間中試驗以前的配置方法。
“難道這空間中延續的並不是安德森大陸的法則?”花朝陷入思考。
在剛得到芥子空間的時候，花朝還是個沉迷的少女，也有想過這會不會是仙人洞府，生命空間等等，可是芥子空間雖然有時間暫停的保鮮功能，但是確確實實沒法讓除了花朝以外的擁有生命力的生物進入，而第二枚玉箋所帶來的土壤也不具備讓草藥生長的功能。
如此一來，生命空間這個可能先是被排除了，而花朝在芥子空間中所試驗過的法術也證明了其天道規則和她所處的世界一般無二。
難道……因為第一個芥子空間屬於她以前的那個世界，一個不需要吸收靈力也可以煉製丹藥的時代，所以即使現在在安德森大陸，也可以違背安德森大陸的天道規則嗎？
想的多，不如做得多。
有了這樣的猜測，花朝立刻拿出了自己所剩不多的藥材開始進行實驗。
果然，止血藥劑、體能藥劑、靈能藥劑三種不同等級的藥劑紛紛煉製成功，讓花朝瞬間覺得自己再一次愛上了自己的芥子空間。
“以後都在芥子空間中煉製藥劑好了，太劃算了！”
就在阿爾文聖者還在和艾布納大聖師以及阿道夫藥劑師激烈討論藥劑學上的學術問題的時候，完全不知道他引以為傲的好學生，已經開始計劃在城堡裏修建煉藥室的事情了，從此之後這位傳說中極為神秘的藥劑師，就連其老師都很少你能看見她煉藥的樣子。
花朝會如此高興的原因顯而易見，在安德森大陸上煉製藥劑，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總是要吸取功德金光或者所謂的聖光之力。
前者自然不必多說，估計有些藥劑師一輩子都不知道自己居然曾經被藥劑竊取過這麽虛無縹緲的力量。
沒錯！就是竊取！
明明拿了額外的力量，但是藥劑的效果不增反退，這不是竊取又是什麽?
功德金光得來不易，換算的具體一點，花朝用曲折的方法讓艾斯蘭伯糧食加倍收獲，間接造福了不少人，但是所收獲的功德金光怕是都不夠配製一支高級藥劑的，可想而知製作藥劑所需要的手續費是多麽高昂了。
功德金光不能隨意消耗，能選擇的似乎就隻剩下聖光之力了。
聖光之力和靈力一樣，是可再生的力量，消耗之後通過修習可以再次獲得，聽起來好像無關緊要。
可是——隨著藥劑等級的遞增，消耗掉的靈力也越來越多，在煉製高級藥劑的時候花朝先險些沒把還是可憐的練氣期的自己給抽成人幹，好在有充靈藥劑在身邊，又有著金丹期的神識，不然花朝恐怕就要死在這無人知曉的芥子空間裏了。也就是這個時候花朝才明白為何阿爾文聖者的藥劑水平會停滯不前了。
在高級藥劑以前也許不需要靠神識的強度去淬煉什麽，但是單單隻是中級藥劑的煉製就幾乎要耗盡一個聖者的全部力量，阿爾文聖者不可能為了嚐試煉製中級藥劑就一瓶瓶的浪費充靈藥劑這樣同等級的中級藥劑的。
這樣的消耗，別說是阿爾文聖者了，就算是阿道夫藥劑師這樣的高級藥劑師的身價也承受不起啊。蘭伯家族或許有這樣的資本可以消耗，但是他們家族的人難道不需要吃飯嗎？即使其他小輩的資質不如以前是阿爾文聖者，難道現在還不如被限製住的阿爾文聖者嗎？他們又甘願放棄這些資源嗎？
或許蘭伯家族當年孤注一擲，把資源堆砌到阿爾文聖者身上，也能培養出來一個中級藥劑師，但是他們卻沒有這樣的魄力，不然也不會在壓力之下放棄阿爾文聖者了。
雖然得到了一個驚天的好消息，但是空間中剩餘的藥材著實不多了，花朝也隻能可惜的退了出來，懷著激動的心情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花朝按時起床來到阿爾文聖者的房間等著和阿爾文聖者共進早餐，不過很可惜，阿爾文聖者並沒有起來，花朝一問才知道那些藥劑師們居然討論到淩晨，還是艾布納大聖師看大家精神都有些不濟，也討論不出個所以然來，這才讓大家去休息，一直到天亮了阿爾文聖者才睡下，這也難怪現在起不來了。
怪不得昨天就特許了今天自己可以隨意活動呢。
懷著對阿爾文聖者極有先見之明的敬佩之情，花朝孤獨的吃完早飯，本來還想著出去逛逛，看看有沒有什麽別的藥材獲取的渠道，但是卻被艾布納大聖師派來的人給叫了過去。
“您要我煉製藥劑?現在?在這兒?”原諒花朝驚的連艾斯蘭伯的當地口音都帶了出來，因為艾布納大聖師這個要求實在是讓她太難做了。
昨天花朝她自己告訴艾布納大聖師她是什麽水平來著?好像是勉強煉製出來止血藥劑的水平吧？天知道她幾乎是消耗光了艾斯蘭伯聖堂裏所有炮製失敗和發黴的藥草這才把自己的煉製水平拉到了中級水平啊，這下讓她如何表演?
明明很擅長的東西卻硬要裝作不會，這其實和不懂裝懂一樣困難，在多次暗示未果的情況下花朝最終還是坐到了煉製台是麵前，苦著一張臉開始煉製起止血藥劑來。
花朝這次可是極為認真的在煉製藥劑，甚至連額角都出了一點點的汗，這和她昨天晚上在芥子空間中揮灑自如的樣子可是相差甚遠，就連艾布納大聖師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是在為難這個聰明的小丫頭了。
沒錯，花朝現在必須要專心致誌，因為她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製作出高品質的藥劑來，更害怕在煉製過程中出現被阿爾文聖者大肆誇讚過的韻律感。
艾布納大聖師看著花朝幾乎一步一頓的煉製出了中級品質的止血藥劑，還一副我真是太幸運了，居然在如此緊要關頭超水平發揮的喜悅感，深深覺得這孩子和聖子大人一定很談得來。
艾布納大聖師倒是也沒有想要揭穿這個小丫頭的心思，隻是狠狠誇讚了對方一番，又在互相推脫下收下了這一支止血藥劑而已。
艾布納大聖師很滿意，花朝也很滿意，在走出艾布納大聖師住處的時候有不少人盯著她手中的包袱，幾乎所有人都以為這是艾布納大聖師賞賜給她的什麽吃食或者衣物，隻有花朝知道這裏麵可是她剛才那支藥劑的報酬——整整五份能配製出止血藥劑的藥材。
對於這種出一賠五的行為，花朝表示十分讚賞，心中無不可惜的想著要是能在不暴露的情況下和艾布納大聖師交換也是極合適的一件事情，中級的止血藥劑都能換五份藥材，完美品質的一定能換的更多吧。
一直到了下午茶時分，左晚，哦不，今早才睡下的幾位藥劑師們才陸陸續續起來吃下午茶，而花朝也乖巧的陪著阿爾文聖者一起喝著葡萄酒。
阿爾文聖者的桌子上除了葡萄酒外還貼心的多放了幾個甜品，甚至還有哈爾聖堂的招牌主食皇後麵包，這也是照顧他們這些早午飯都沒有吃上的人的身體。
雖然出身良好的阿爾文聖者即使是在饑餓的時候也能夠優雅進餐，但是速度還是要比以往快上不少的，花朝忍不住多看了阿爾文聖者兩眼，卻被阿爾文聖者認為花朝這是看上了他的白麵包。
畢竟哈爾這裏能入口的東西太少了，阿爾文聖者就把切到還剩下一半的白麵包往花朝那裏推了推，這要是花朝是個成年少女的話阿爾文聖者是肯定不會做這麽失禮的行為的，可謂是現在花朝在阿爾文聖者眼裏還是他乖巧可愛的小莎莉絲特啊。
花朝搖搖頭拒絕了，她早上和中午都是吃過的，所以並沒有這麽餓。
阿爾文聖者又問了一次，確定花朝不是客氣之後才繼續用餐。
“莎莉絲特，今天你怎麽沒有出去哈爾城玩玩啊？”阿爾文聖者溫聲問花朝，因為早就預料到第二天他有可能起不來的情況，阿爾文聖者昨天就和花朝說她今天可以自己出去逛逛，不過還是要在日落之前就回來。
“今天艾布納大聖師叫我去煉製止血藥劑給他看了。”花朝一五一十的把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阿爾文聖者，包括之後艾布納大聖師給了她五份止血藥劑的材料，並拿走了那支中級藥劑的事情。
阿爾文聖者沉思了一會兒，便和花朝說這是艾布納大聖師喜歡她的表現，讓她不必太多擔心，隨後就開始和她說明天拍賣會的事情了。
花朝隱約覺得阿爾文聖者這是在轉移話題，可是一時又想不出來自己一個偏遠地區的小男爵的女兒，對於身在權利中心的掌權者之一的艾布納大聖師能有什麽作用，索性就順著阿爾文聖者的話聽了下去。
原來在昨天傍晚的時候，哈爾拍賣行就送來了新的拍賣單，為了表示對於拍賣物品突然變更的歉意，甚至諾曼先生還給每個人送上了一件小禮物，比如阿爾文聖者收到的就是一件很不錯的羊皮鬥篷。
花朝再次感歎了一下哈爾拍賣行的做事速度以及諾曼先生的生意手段，當然還有特魯特家族的財大氣粗，雖然哈爾拍賣行送出的小禮物對於它的顧客們來說不值一提，但實際上也都是很有價值和實用性的禮物了。
“哈爾拍賣行這次居然能一下拿出這麽多支藥劑來……”陷入沉思的阿爾文聖者根本不知道，這批藥劑的幕後製作者現在就一臉無辜的坐在他麵前。
“聖殿這麽多藥劑師，哈爾拍賣行財力雄厚，能拿出來並不奇怪啊。”花朝試圖讓阿爾文聖者從藥劑上轉移開視線。
您千萬不要想去拍藥劑啊，您可沒什麽錢啊，就算有錢也不能浪費在自家藥劑上啊，花朝不斷在心裏祈禱。
“這批藥劑不可能是從聖殿拿來的。”聖殿的藥劑師雖然不少，可是你留兩支我留兩支的，能提供給聖殿的就不多了，聖殿自己都不夠用，又不缺錢，怎麽可能拿給哈爾拍賣行來讓他們拍賣。
好在阿爾文聖者隻是好奇不知道這年頭有什麽人這麽有魄力，能拿出這麽多藥劑來拍賣，而並沒有想拍賣下藥劑來，正如花朝所說的阿爾文聖者真的沒什麽錢，而且不但阿爾文聖者沒錢，整個艾斯蘭伯能拿出來的餘錢怕是也買不了一支中級藥劑。
聽完阿爾文聖者的解釋，花朝再次為自家領地的貧窮而感到震驚。整個艾斯蘭伯居然買不下一支中級藥劑，是我藥劑賣的太貴，還是艾斯蘭伯的財政太過困難?花朝陷入沉思……
除了突然多出的七十七支藥劑外，其他拍賣物品沒有多大的變化，當然即使有了什麽變化，對於阿爾文聖者來說都沒什麽太大區別，畢竟他啥都買不起。
阿爾文——安德森大陸史上最窮的聖者！
對於阿爾文聖者和花朝來說這七十七支藥劑的出現不過是讓他們看個熱鬧而已，可是對於專門為這次哈爾拍賣行舉辦的拍賣會而來的各大家族和各大勢力可就不這麽想了。
“快把東區所有能用的錢都給我調過來，什麽?來不及了?再說來不及的話我就把你賣了去換藥劑！”
“把我在哈爾所有的產業都賣了！對！明天之前我要看到所有現金！”
“不行，必須要讓族長來一趟，我不夠格啊！”
“什麽沒時間?！那可是七十七支藥劑啊！”
一時之間，幾乎在哈爾的所有貴族都為了那張單子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