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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姐姐回家[廢章]

  嶽軒出門後直接用跑的,這是他最高興的事,他相信姐姐聽到了也一定會很高興。


  ??姐姐離開這個家已經四五年了,他隻記得那時候自己還小,才上六年級,現在他都已經是個中專生了。


  ??這個時候天已經快黑了,可到了姐姐家時姐姐姐夫還才要燒火做飯吃,姐姐也和哥哥一樣分家了,現在他們自己吃他們的,老人吃老人的。


  ??姐姐看到嶽軒那麽晚還過來有些驚訝。


  ??“還有做好飯呢?我都餓了,我放學回來都還沒有飯吃的。”


  ??嶽軒在姐姐那裏比在自己家還不用拘束自己。姐夫告訴他在做,他們才從地裏回來,姐姐在前麵燒火。


  ??“叫舅舅。”姐姐跟在一邊扶著東西剛學會學走路的兒子說。


  ??“舅舅。”永紅聽母親的話叫了他一聲。嶽軒把剛才在代銷店裏買留給他的糖拿給他吃。


  ??“爸說了,後天殺豬過年,要你們過去幫忙殺豬,特地讓我過來跟你們說的。”


  ??嶽軒抱著孩子後跟他們說。


  ??“是媽跟你說的?”姐姐不敢相信,因為家裏這直都是母親做主。


  ??“是的,她說了就讓你們後天回去,要過年再回去的話永紅長什麽樣她都不知道。是大伯過去勸她的,大伯還在我們家裏等我回去回話呢。我飯都沒吃就過來了。大伯說你們要回去了他家後天也一起殺了,大家一起才熱鬧。”


  ??“好,那你回去跟媽說我們後天回去。”姐姐答應說。


  ??“我還沒吃飯,我吃了飯再回去,給我炒酸辣椒。”嶽軒是打算在這邊吃飯的。姐姐家有他最愛吃的菜。


  ??姐姐聽完要姐夫去拿幾個雞蛋過來炒。


  ??“媽是讓我回去還是讓我和你姐夫一起回去?”姐夫走後姐姐悄悄地問嶽,她還是擔心母親對姐夫有意見。


  ??“一起啊,三個人。一家人都過去。放心吧,媽不會罵你了,還有大伯在呢,大伯跟你說的情,這事你還應該感謝大伯,沒有他誰也不敢提這事。大伯今天晚上都哭了,他說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熬過這個冬天。說是想在死之前看看你,能看到你回家。”


  ??嶽軒把剛才在自己家裏說的那些話的大概意思跟姐姐簡單說了一下。


  ??“你瞎說,大伯好好的怎麽會死,他七十都還沒到,他那麽說他是騙媽的。”姐姐說。


  ??“我看不像是騙媽的,要不然他不會哭的,大伯現在自己走路都不方便了,去家裏還是我扶他的,他已經連續病兩次了。”


  ??嶽軒覺得大伯不是在騙人隻是為了要姐姐回家而已,他是親眼看到一個好好的大伯變成現在這樣的。現在的大伯再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樣帶著他去追野兔打野雞去河邊釣魚了。


  ??“大伯現在都不能自己走路了?我是有兩年都沒有看到他趕集了。”姐姐也不敢相信。


  ??“後天你回去了你自己看,我沒騙你。”


  ??“大哥對他的打擊其實挺大的,別看他是一個軍人,他就那麽一個兒子,現在都變成酒鬼了,所以他想你們幾個兄妹團聚也是在情理之中。”姐夫回來時也聽到了他們的說話插了句嘴。


  ??“我媽說要我們一家後天都過去,你的牛羊怎麽辦?”姐姐問姐夫。


  ??“讓我媽給我放一天還能怎麽辦,明天你去放,我去街上買東西,後天我們十點過去。”


  ??“那你的豬是打算殺了過年還是打算賣了?”姐姐又問。


  ??“殺,過年要去拜年賣了還要去買肉,回來了就選日子了殺。”


  ??也許在嶽軒還沒有來之前姐姐姐夫對是否殺豬過年還待考慮,但嶽軒給他們帶來這個消息後他們就決定了。


  ??回家時姐夫一直把他送到大路上,告訴嶽軒回去告訴爸媽他們後天十點到。


  ??回到家裏大伯還坐在家裏。得到消息說姐姐一家後天十點到後才起身回家。


  ??兩兄弟一個打著手電一個扶著大伯回去。


  ??“哥,大伯是真的就要死了嗎?”


  ??在兩兄弟走回家時路上嶽軒問嶽良哥。


  ??“應該不會吧,大伯雖然現在不能走了,可是他現在吃飯還是能吃下不少,隻要他自己保重一下身體應該沒事的。”哥哥回答說。


  ??大伯沒死。


  ??但這也是大伯教給他們兄弟最後一個道理了。


  ??姐姐要回來的那天早上,父親早早的就把牛羊趕上山去了。但是直到母親把殺豬的水都燒開了也沒有看到父親回來,平日裏父親把牛羊趕上山後就回來的,地裏已經沒有什麽活了,而且都在等他回來殺豬。


  ??這個時候都還沒有回來隻有要嶽軒去山上找。


  ??嶽軒來到大路上看到的是,父親跟在姐姐姐夫後麵往家裏的方向走。


  ??姐姐抱著孩子,姐夫手裏拿的有不少東西。看到這情形的嶽軒沒有回家,而是跑到大伯家扶起大伯去自己家裏。


  ??在嶽軒的攙扶下,大伯拄著拐杖站在核桃樹下等他們,他的兒子兒媳也都跟了出來。還有兩個女兒。


  ??“大伯。”姐姐走到大伯麵前親切地叫了一聲。


  ??“噯,回來了,都回來了,回來了就好,走吧,走吧,回家吧。”


  ??然後大伯帶路向著家裏走。他自己的兒子兒媳也都跟了一起在後麵,大哥的媳婦忙著給姐姐抱孩子。


  ??“媽。”


  ??母親在灶房那邊燒火,姐姐走到母親身邊叫了一聲。


  ??“回來了,人都齊了就把豬殺了吧。”母親沒有做任何表情給姐姐看,像平常一樣交待。


  ??姐姐一開始還擔心母親會嘮叨她幾句先的。這樣她也就放心多了。


  ??當姐姐讓孩子叫了外婆後母親抱過孩子讓她過去幫忙。


  ??一家人這樣算是團聚了。姐姐闊別了五年,她今天終於又回到了這個家。


  ??當聽見抓豬的聲響時,二伯家的二哥也跑了過來幫忙,這是二伯家惟一一個經常和他們兩家保持常年良好關係的嶽軒輩的兄弟,中華哥這個時候還在垣城上班。三哥和二伯一樣成了世仇。


  ??吃了飯又是全家出去往大伯家裏趕。


  ??這是這個寒假嶽軒記得的最深的記憶。


  ??當然,還有他自己的一些小私事。


  ??他覺得自己越來越喜歡讀書了,寒假那麽長,他想找點書看看,最多書的人當然建軍莫屬。嶽軒又操起了那本他還沒有看完的《簡·愛》


  ??他發現他們的語文書和數學書和建軍的是一樣的,他覺得他們學校就是隨便找的教科書給他們,反正這個時候語文數學都不是那麽重要了,他們現在學的是專業的知識,語文數學對他們這樣的專業知識來說初中畢業就已經夠用了,又沒有要去考什麽研究生。


  ??嶽軒到現在也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擺脫一個農人的命運。


  ??建軍也問到了他有沒有和任敏湘聯係的事,這半個學期建軍他已經基本聯係到了初中裏大多數的學生,包括班長包括秦順,但大概和所有人差不多,他也沒有任敏湘的聯係方式。


  ??嶽軒問他有沒有聯係阿蓮。


  ??建軍說沒有。


  ??嶽軒也沒有。


  ??有些事情,還沒來得及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後來嶽軒覺得,其實那樣也好。隻是那是後來的事。


  ??嶽軒告訴他自己已經和敏湘聯係上了,敏湘也給他回了幾封信,並把信也都拿給了建軍看。


  ??“你就是一個幸運兒,你從來都不用好好的讀書也能比我好,畢業後就等到十八歲然後去工作,而且我還不知道要怎麽辦?”建軍是這樣評價兩個人現在的處境的。


  ??嶽軒在拚命的趕六年義務教育的末班車,而他建軍卻要擠進九年義務教育的早班車上。


  ??到底誰好誰壞現在誰也說不清楚。但至少六年義務教育實行的是分配製,九年義務教育開始大學生畢業也都要自己聯係工作了。而對於那些沒有社會關係背影的人來了,他們隻會更迷茫。


  ??“你現在不是和周永華一個學校嗎?你怎麽不去找他玩?”


  ??建軍笑著問嶽軒。


  ??“這將是我的整個寒假。”嶽軒拿過從他家裏選出來的幾本書說。


  ??他沒有想過要用這個機會去碰碰運氣看能不能見到敏湘。


  ??寫信倒還行,要看的見到她了嶽軒估計也不敢多說一句話的,語言表達和書信表達還是有很大差別。


  ??自從他給敏湘寫信後甚至不敢見到敏湘。他也覺得有點奇怪不知道是什麽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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