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祖先的承諾
葉婉容很是奇怪,隻是九歌的語氣太過於慎重,而且她知道女兒不是一個會任性的人,更何況是在這樣的大事上了,所以她沒有將這句話當成了小孩子的胡鬧。
鄭重的問道:“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九歌沒有找別的借口,直接說道:“我感覺您來了可能會發生一些很不好的事情,所以希望您不要來,回家去。”
省‘委’大院那邊再怎麽樣也是能夠保證安全的,如果她所想的不錯的話,在這些地方就算有什麽非科學的手段都不容易實現的。
交代好了葉婉容,九歌才將身上的掩飾撤了。
她覺得這一次要出事的不僅僅是葉婉容,在從江縣祈雨的那人還沒有出現,既然她祭天將對方的計劃算是破壞了大半,換做是她也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的。
剛才的石頭她覺得對方是在警告她,對方知道她的身份,也知道她在這裏。
“九歌?”
九歌輕輕的嗯了一聲,“我待會會一直跟著您,保護您的安全。”
盡管看不出陳定邦會有危險,但是誰能夠保證沒有一個萬一呢。
路上沒有再出現波折,隻是當他們到達了這一次受災最為嚴重的幾個鄉鎮之一的綠柳鎮的時候,還是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在清理出來的一片空地上,整整齊齊足足有上百張很是刺眼的白布,這些白布微微隆起,好些都隆起都不足成人高。
這些都是孩子。
而在另外一方,坐著一些裹著大衣,神色有些恍然的百姓,粗粗粗估計了一下也有四百人左右。
從江水庫突然的決堤,他們這些人就算是先得到了縣裏的警報,可是或是出於僥幸又或者是別的原因,很少有人提早撤離的,等水突然衝來的時候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又是晚上等他們察覺逃命的時候根本來不及帶上什麽東西了。
在這裏的人,絕大部分除了一條命,是什麽都沒有了,很多跑出來的身上就剩下一條褲衩子。
偏生氣溫陡降,要不是救援的人來得及時,許多人就算是沒被水淹死也得大病一場。
更有許多人逃命的時候家人走散,就剩下了自己一個人。
精神狀況都很差。
“這些隻是一部分,很多都沒有能夠跑出來,水太大了。”綠柳鎮的鎮‘長’救人被水衝走,書‘記’也去救人去了,並不在這裏,來和陳定邦講解情況的是在這裏維持秩序的一個村子的村長。
這裏地勢是附近幾個村較高的地方,大家逃命的時候都有意識的往這裏來,村長一家是在接到了消息為了安全起見,就搬了一些東西上來,這個時候正好派上了用場。
特別是幾個受驚發起高熱的小孩子,硬是靠著村長原本是準備給自家孫女的幾片退燒片挺了過來。
救援的人都是解放軍戰士或者武警戰士們,他們自然是可以一步步跨過處處危機的山路趕過來,但是醫療的人員卻來不到這麽快,一對醫療人員也不過是在九歌她們到達前半小時來的。
因為這個,原本在幾個村就頗有威信的村長才能夠在救援的人來之前安撫著大家,還分工合作將這裏的事情處理得很好。
見到陳定邦這樣的大官,村長雖然也緊張,但還是口齒清楚的將情況介紹了。
“我知道了,您幸苦了,運送物資的車隊已經在來的路上了,很快就會到了。”
陳定邦安撫著老人,可是心卻是緊緊的揪了起來。
這個鎮子常住人口有近四千人,可是除了這裏的幾百人,和其他幾個點的不到七百人,整個鎮子將近兩成的人已經確認死亡,五成的人都失蹤。
這樣的災禍,看著下方的一個堰塞湖,那裏原本是這幾個村子所在的位置,陳定邦的心情很是沉重。
失蹤,很有可能就是死亡。
一個鎮子就是這樣了,而且綠柳鎮不是附近人口最多的一個鎮。
老村長神情悲痛,“最重要的是娃兒們,鎮上可是有一個中學啊。”
中學是寄宿的,他的大孫女就在那裏讀書,不過中學的學生宿舍是樓房,孩子們生還的幾率還是不小。
也正是因為這個,救援部隊大部分都到鎮上去了,這裏留的隻是少部分。
“您放心,我們肯定會盡最大的可能去救孩子們的。”
陳定邦不可能在這裏停留很久,作為一個省份的一把手,他對於受災群眾的安撫是很有效的。
天晴了,太陽出來了,陳定邦又走了幾個地方,其中一個地方被救群眾們大體情緒還能穩住,隻是有一個失去了孩子和丈夫的母親太過悲傷,見到陳定邦的時候發生了一點小問題,都很快解決了。
而就在這個過程中,風華集團的飛機出問題的事情通知到了陳定邦這邊。
飛機半空起火,飛機墜落,無一人生還。
九歌怎麽都沒有想到會是在飛機上出事,她以為是要在從江縣才會有問題的。
陳定邦在接到消息之後臉色更是不好看了,將九歌喊道身邊和王信一人一個站在他邊上。
她距離他太遠,他不放心。
他武力值是不夠,但是他的身份注定了他的身邊是最安全的。
葉婉容會坐這架飛機過來的事他是知道的,天知道剛聽說飛機墜毀的時候他險些沒能夠拿住手機,幸虧葉婉容沒上飛機。
陳定邦身邊圍著太多的人,九歌看到他臉上的那黑氣消失不見,而心頭的危機預感也消失不見,很是疑惑。
卻不知一個正在吸收著大量生氣的男子仿若遭雷擊,吐出了一口鮮血。
“苟延殘喘,你護著這些愚蠢的人類上千年,又得到了什麽,是誰讓你落到如今的下場的?
你難道就一點都不怨恨?你竟然花費這樣的代價來傷我,這些人類會感激你嗎?
不會,他們早已經忘記了他們先祖的承諾了。”
齊衡,也就是將從江縣變成一片沼澤的人,盤坐在已經被毀壞大半的陣法中央,狠狠的對著天空說道。
地上,那黑袍男人整個人趴在地上,沒有半分氣息,要是不仔細都察覺不到這裏還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