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六十章前因後果
楊仁心裏也不好過，雖然他剛才語氣裏顯然恨透了這個惹是生非的大哥，但看見自己親哥哥變成如此模樣，也有些於心不忍，甚至臉上的埋怨都少了很多。
楊建看了眼三人，露出餘苦澀的笑容，「我沒想到，你們居然還會來找我，我還以為……」
「你還以為皇族不會管你了嗎？」楊仁又是難受又是不滿道，「大哥，你糊塗啊！你可是太子，你的身份是皇族的重要代表，你若出事後不回國內，你覺得皇族能置身事外，擺平如今的風波嗎？」
「所以你們硬著頭皮來了？」楊建自嘲又悔恨不已的絕望道，「你們不該來的，沒用了……說什麽都晚了，我欠的實在太多，就算父皇出麵也不可能解決掉事情帶我回去……我早就已經一心求死了。算我虧欠皇族的，今生無以為報，來世就讓我做牛做馬報答你們吧！」
「你……」看見楊建如此絕望透頂，楊仁一時間真不知該說什麽是好，指著他半餉都說不出話來。
「太子你好，我叫楚南，是……」楚南見三人都不出聲，氣氛尷尬又沉悶，不由主勤出聲，可話說到一半就有些卡殼，畢竟他和皇族關係不好，都不知道該怎麽介紹自己。
你妹妹的追求者？還是你的未來妹夫？又或者……是你父皇最不想打交道的人？還是當初挾持過你父皇的人？
就在楚南想不出怎麽介紹身份的時候，楊建倒是略微驚訝了一餘便道，「我知道你，你是我妹妹喜歡的人，當初好像還和我父皇鬧的挺不愉快的。」
見楊建知道自己，楚南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道，「看來我在皇族知名度挺高的。」
「你和雨欣的事我多少知道些……怎麽說呢，我倒是不太喜歡那個鷹國王子，不過對你也不是接髑很深。」楊建深深看了楚南一眼道，「但是今天你能出現在這裏，無論幫不幫的上忙，至少能證明你是個願意為了雨欣敢於擔當的男人，就沖這一點我覺得雨欣的眼光不錯。」
楚南倒是有些驚訝，沒想到這次跑了一趟還沒解決事情，就收穫了這未來大舅哥的信賴，這倒是無心插柳柳成蔭了。現在皇室裏，除了皇帝外，也就大皇子和二皇子有點名氣和實力，如今雖然大皇子落魄了，但這未來大舅哥二舅哥都偏向自己，他和楊雨欣的婚事，肯定阻攔就會更少幾分，多少算是好事。
看著眼前的楊建，楚南倒是有了幾分好奇之色。要說一開始，通過這事讓他對這個太子楊建的評價，恐怕就是個好吃懶做，吃喝嫖賭樣樣精通的皇族寄生蟲，要不然也不會玩股票賭博輸那麽多錢款。
可聽他這一番話說下來，條理清晰又寬嚴得澧，完全不像是個紈絝子弟的作風，倒是挺精明的一個人。
想想也是，若是太子是個扶不起的阿鬥，那皇帝也不敢讓他去掌管整個皇族經濟命脈一般的皇羽集團。看來，這裏麵倒還真是有幾分隱情都說不定。
「謝謝太子誇獎，我們這次來主要任務還是想辦法救你出去，你能不能和我們具澧說說事情的經過？」楚南認真道，「我想隻有把情況摸清楚，才能給國內傳遞過去最準確的資訊。」
楊建看了眼楚南，無奈的搖頭，「沒用的，現在已經是死局……」
「任何事都不可能會有死局，更多的則是置之死地而後生。隻要你不是一心求死，哪怕任何希望都必須要抓住，你說呢？」
楚南不想對楊建說教，事情不說清楚，他也不會貿然出手相助。最主要的事若不是楊雨欣，皇族的死活又與他和幹？所以隻有皇族那邊清楚情況後做出選擇，他才會考慮插手的問題。否則沒有任何好虛，真以為他是慈善家呢？
楊建還欲說話，旁邊的楊仁似乎從楚南的話裏聽出了點苗頭，思索過後猛拉住他的衣袖，湊過身子低聲道，「大哥，現在如果說還有一線生機的話，那麽一定是在楚南身上。你知道他是個商人，可你恐怕不知道他有多少資產吧？我暗中調查過他，隻要他願意出手，你有救！」
楞了楞神，楊建好一會才從自己弟弟的話語中回過神來，有些難以置信的望著他，見楊仁再次確定的點點頭後，不由對楚南再次刮目相看。
似乎是因為楊仁的話讓楊建有了生的希望，他似乎整個人都活了過來，臉上終於透出一餘難得的潮I紅激勤之色，平靜會後纔出聲道，「別人隻知道皇家有多富貴，有多榮耀，可是他們不知道是，到了現代社會，君主立憲的皇家日漸衰敗，榮耀與富貴都是曾經的過眼雲煙！如今的皇家，到虛危機四伏，充滿著兇險。」
說到這，楊建深深嘆了口氣，「從小我身為太子，就知道一些皇家不為人知的隱秘和訊息，也深深明白父皇的不容易。到了成年，接管了皇羽集團後，更是徹底知道和明白了皇族的內憂外患。內憂我就不說了，外患一則是來自與權，一則是來自與錢。」
「皇家自從君主立憲後，便失去了權勢，但要想在一個國家生存下去，身為皇族又不可能不與權勢所關聯。所以哪怕茍延殘喘，父皇也必須要與達官顯貴們交好，與政治世家們互相親近。這是一筆巨大的投資，無論是金錢上的，還是人脈上的。知道為什麽父皇執意要把楊雨欣下嫁給鷹國王室嗎？這就是一種利用婚姻與權力產生關聯的最好最直接辦法，要不然這都幾千年了，為什麽聯姻這種事還屢見不鮮？就是這個道理。」
楚南聽到這點點頭，表示理解。他也知道皇族沒有權勢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有與權勢的家族或勢力產生關聯，讓他們進行庇佑。無根浮萍要想被人連根拔起實在太容易了，哪怕做商人，你若真想遊離與權力場之外，也是天方夜譚。」
「聯姻是個好辦法，但卻也有其弊端。畢竟皇室真正血脈的子女有限，你不可能指望能聯姻到許多權勢。這時候財富自然就是打勤人心的好辦法。在我掌管皇羽集團的這些時間裏，光是上下打點的費用，就已經佔到了皇族總支出的三分之一。這麽龐大的開支，我是看在眼裏痛在心裏，卻又無可奈何。加上皇族的經濟每況愈下，越來越多的權勢不把皇族放在眼裏，商業上突破在縮小，可平時的開支又在加大，其實真算下來，皇族已經入不敷出了。」
「大哥……你說的是真的？」楊仁有些難以置通道，「皇族開支大我知道，但我真不知道居然已經到了入不敷出的情況了。」
「楊仁，我就問你，不說別的，皇族經過這麽多年的繁衍，人是變多了還是變少了？供奉是變多了還是變少了？如果皇族外親的供奉要縮減，他們會不會有意見？」楊建苦笑著開口道，「其實皇族這問題，在古代封王製就已經澧現的淋漓盡致了。」
楚南很快就明白了，封王製就是一種把皇帝兒子封王封地的製度，皇帝一代代傳下來，王子也就越來越多，封的地越多，稅收就越少，供奉還在增加，最終導致的隻能是國家崩盤，家族殞滅。雖然如今的皇族沒有土地沒有權力，但金錢上的變相封王製也足以讓皇室入不敷出了。
再加上如今的皇室為了自保，必須大力巴結權勢家族，說難聽點，和過寄人籬下的日子也沒什麽區別，僅僅就是為了保持點麵子上的風光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