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惡人城的由來
墨衡無聲無息的出現在門前，伸手按在了門上，就要推門而入。
“什麽人！”
墨衡眉頭一挑，實力不錯。
掌心浮現橙色能量，隨即門的另一麵，一股巨力隔門襲來，墨衡腳下瓷磚出現裂紋，身形紋絲不動。
墨衡手上的橙色能量一陣波動，門板隨之碎裂開來，露出門後一張驚訝的臉龐。
這是張四十歲左右，線條硬朗的臉，有些雜亂的絡腮胡子，眼神剛毅。
驚訝的神色收斂，這個男人沉喝一聲，殘餘的門板完全碎裂，隻餘墨衡和其手掌抵住的這一小塊。
男人再度用力前壓，卻發現無論如何都無法撼動墨衡，見墨衡沒有進一步攻擊的趨勢，男人果斷後撤。
僅餘的門板碎塊也隨之炸裂，墨衡拍了拍手，震落不存在的木屑。
“你是什麽人？”
墨衡看向男人，說道：
“路人。”
誰知男人搖了搖頭，說道：
“你是墨衡，惡人王欽定的副城主。”
墨衡眉頭一挑，說道：
“你認識我？”
男人站在門口，語氣凝重的說道：
“昨日我們不就見過嗎。”
墨衡摘下兜帽，說道：
“我都忘了還有這茬，不請我進去坐坐嗎，晨光會。”
男人深深的看了墨衡一眼，讓開了路，墨衡隨即邁步坦然走入房間。
房間裏是一間會議室的布局，一塊白板，一個大四方桌子，裏麵坐滿了人。
墨衡環顧一周，男女老少皆有，上至六十歲左右的老翁，下至十七、八歲的少年。
男人跟在墨衡身後走進房間，墨衡頭也不回的說道：
“老人、小孩、女人，你居然這麽放心將我放進來。”
男人搖了搖頭，語氣有些不甘的說道：
“剛剛的交手已經讓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對手，一牆之隔，我不認為有反抗逃跑的機會。”
“你倒是坦然。”
墨衡拉過一張椅子坐下，旁邊的人立馬像是躲避瘟神一般後退，不大的會議室中，出現一小塊空地。
男人坐回原本屬於他的首位，說道：
“能被惡人王欽定為副城主，你的實力毋庸置疑，那你這樣的強者，到我們這弱小的幫會來，不知道有何貴幹。”
墨衡轉頭看向男人，說道：
“首先我要糾正你一點，惡人王隻是一廂情願，我並不會做什麽副城主。”
“其次，不說其他，你們這個幫會，僅僅是你這個史詩等階禦獸使，便說不上弱小。”
墨衡盯住男人，剛剛的交手，男人僅僅是發現了他與墨衡之間有巨大差距，但差多少，他隻能是模糊的估計。
墨衡卻是對男人所表現出來的實力有了大概的判斷，妥妥的史詩等階禦獸使，隻不過在墨衡所見過的史詩等階禦獸使中，排行下遊。
墨衡的話讓男人瞳孔收縮，他剛剛已經是極為及時的抽身後撤，自認為暴露的實力不過勇士等階巔峰，如今卻被墨衡一語點破。
男人沉默不說話，墨衡看向會議室內的其他人，隨著他的視線移動，每一個被看到的人都低下了頭，不敢與之對視。
“我也不拐彎抹角，既然找上了你們，自然是對你們的底細有所了解，你們某種意義上可以說是惡人城的反叛軍吧。”
男人起身離開座位，走到墨衡麵前，說道：
“你想怎麽樣？”
“好，幹脆。”
墨衡站起身，與男人對視，說道：
“我要讓你們來掌控惡人城。”
男人眉頭緊皺，說道：
“憑什麽？你以為你實力強到能對抗惡人王和惡無赦他們麽。”
“我可以，這一點我不需要像你證明。”
男人語氣有些起伏，說道：
“你無法證明你有足夠的實力，就憑一句話，想讓我們做你的傀儡。”
“傀儡？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我說的是讓你們掌控惡人城，而不是我暗中掌控，你們站在明麵上。”
“為什麽？”
“不為什麽，看不過去。”
“你這個理由無法說服我。”
墨衡突然伸手按住了男人的肩膀，同時墨衡這隻手臂上機甲覆蓋，一隻手便將男人壓製得無法動彈。
男人臉色大變，隻感覺墨衡這隻手宛如大山一般，壓得他幾欲喘不過氣來。
眼見男人受製於墨衡，會議室中的其他人紛紛起身，大小不一的氣勢爆開。
墨衡轉頭，身上煞氣湧出，冷厲的眼神讓眾人呼吸一滯。
“坐下。”
眾人身上氣息平靜下來，不自覺的按照墨衡的話，依言坐下。
墨衡轉頭看向被自己壓製的男人，說道：
“現在相信我的實力了嗎？”
哪知男人硬著脖子說道：
“不夠，我們對於惡人王來說，也不過是幾個回合的功夫。”
墨衡輕笑一聲，收回了手，說道：
“看不出來你還挺倔。”
男人看向墨衡，長呼一口氣，說道：
“我不是自己一個人，那麽多條命都捏在我的手上。”
“讓他們出去吧，我們好好談談。”
男人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對會議室中的其他人說道：
“你們出去吧。”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猶豫了一會兒，魚貫而出。
男人拉出一張椅子，坐在墨衡對麵。
“我叫齊盛。”
墨衡點點頭。
“齊盛，那說一下你們晨光會是怎麽回事吧，我記得昨天見到你時，名字是叫牙狼幫。”
齊盛斟酌了一會兒，說道：
“牙狼幫是我們明麵上的名字，私底下便是晨光會，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寓意希望。”
墨衡耐心的聽著齊盛的述說。
“這座城市在最開始不叫惡人城，是深藍市，惡人王原名袁明，當初排行榜剛出來時，他的禦獸是神話等階的窮奇，可謂名噪一時。”
“當時他投靠了政府，借助政府的資源供養，等級一直是我們市的第一，最開始也沒有什麽異常，政府下派的任務也認真完成。”
齊盛突然抬頭看向墨衡，問道：
“你們一個月保護期結束後，遭遇怪物攻城了嗎？”
墨衡平靜的看向齊盛，發現齊盛眼中流露出濃濃的悲傷之意。
“沒有，我們前期隱蔽做得比較好，保護期結束後，很平靜，一個月之後，有一個怪物領主突破史詩階，拉扯了其他怪物領主的精力。”
齊盛歎了口氣，繼續說道：
“我們保護期結束後，怪物攻城了，鬼林和淵澗中實體和虛體的怪物大批衝出，攻破了防線，我們在城中與它們巷戰，戰後深藍市幾乎死了一半的人。”
“深藍市官方人員身先士卒，一戰幾乎死絕，當時在戰鬥中表現出色的袁明被推選為領導者。”
“剛開始還不錯，大家齊心協力，度過了一個又一個的難關，城市也重建了起來，隻不過範圍縮小了許多，因為都是拆的外圍的樓房建的。”
“最先出現變化的時候，是剛剛重建完成後的一周，袁明和何政成突然一起發表聲明宣布，袁明改名惡人王，何政成改名惡無赦，將深藍市改名為惡人城。”
墨衡說道：
“反抗失敗了。”
齊盛點了點頭，歎了口氣，說道：
“沒錯，聲明一發表，我們一致反對，因為袁明之前是我們認可推薦的領導者，所以我們組建了代表團，前去與袁明和何政成商議。”
“但讓我們沒想到的是，袁明直接下了殺手，將代表團的成員屍體都掛在了主幹街道上，這一下子讓我們紅了眼，向袁明開戰了。”
“但讓我們萬萬沒想到的時候，我們組建的隊伍中，居然有超過三分之一的人都是何政成的人，我們一戰即潰，除了少數人逃脫後，其他人要不被殺，要不就投降了。”
墨衡細細打量了一下齊盛的臉，說道：
“你是逃脫的人？他們應該認識你才對，你居然還能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組建幫會。”
齊盛聞言身後摸了摸臉，語氣蕭索，說道：
“這不是我的臉。”
“你整容了？”
齊盛苦笑了一下，說道：
“沒有，單純的改變身體樣貌，如何能瞞過何政成，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是一個已經死了的人。”
墨衡感興趣的看向齊盛，打算聽他怎麽說。
“這在晨光會中不是什麽秘密，我的初始禦獸有一些特殊，在升到四十級後，與我締結生死契約後，覺醒了一個能力，能讓我死而複生一次。”
墨衡的眼神變得凝重，雖然他從來都不懷疑可能會有擁有死而複生能力的禦獸，或者說怪物存在，但實際確認後，他依然心中震驚不已。
這是超脫生死的逆天之力，但轉念一想齊盛的話，這種死而複生顯然是不完美的。
果然，齊盛解釋道：
“這個能力犧牲了我的初始禦獸，讓我轉變成靈體一類的存在，然後我便附身了這一具身體，接管了他的一切。”
“你抹殺了他的意識？”。
齊盛點了點頭，說道：
“沒錯，但他也不是無辜，他是背叛者的一員。”
墨衡擺了擺手，說道：
“這些對我來說無感，人的悲喜並不能相通，繼續說吧，你創建晨光會，不可能毫無作為。”
“我們失敗後，袁明徹底掌握了深藍市，然後開始製定規則，總的來說，除了不能在深藍市中當街殺人，其他的一切規則都是為強者服務。”
墨衡插了句嘴。
“但卻又最低限度保留了普通人生存的權利，這是你口中的何政成，惡無赦所製定的吧。”
齊盛點了點頭，說道：
“惡無赦是一個很有手段的人，而且剛開始還沒注意，現在再看他製定完善的這些規則，既壓迫剝削了普通階禦獸使，還讓深藍市得以發展，養肥他們這幫既得利益者。”
“但是何政成有的規則也推廣不利，那些規則被袁明隨心所欲的否定。”
墨衡說道：
“那你覺得何政成有二心嗎？”
齊盛冷笑一聲，說道：
“他怎麽可能沒有二心，他現在掌管深藍市大權，所有文件都要他親自審批，袁明說是城主，也不過是一個被他哄好的打手。”
“晨光會目前人手不多，因為何政成四處遍布的眼線，我們發展成員很小心，目前也不過剛剛幾千成員。”
“說來慚愧，除了一些隱蔽的救助行動，我們目前的力量，還無法撼動袁明他們，所以在你最開始說要讓我們來掌控深藍市時，我覺得你就是瘋了。”
墨衡點點頭，說道：
“我理解，我來之前也考慮過你們的力量不足，但這些都不是問題，力量可以之後獲取，契約強力禦獸，可以立馬提升戰力。”
齊盛提出質疑。
“這種方式增加的戰力，隻能作用中層人員，頂尖戰力完全不足，就算你可以抗衡袁明，但袁明手下還有許多高階禦獸使。”
“惡鬼將軍，東西南北四大護法，聽說有兩位已經陷入鬼林，生死不知。”
齊盛說道：
“不止，這都是明麵上的高階禦獸使，而且陷落鬼林的兩位護法都是惡鬼的人，惡鬼私底下肯定藏有高手，而何政成，他手裏的底牌肯定更多。”
“史詩等階的禦獸應該都是有數的，當初你們排行榜應該是有過統計才對，外出活捉史詩等階怪物契約，如果不是集體行動，可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齊盛搖頭，說道：
“墨衡先生，你不了解鬼林和淵澗，這兩處地方會壓製我們的感知，在裏麵悄悄幹些什麽事，其他人很難知曉，我的史詩禦獸犧牲後，也是集眾人之力，去鬼林重新捕捉了一隻史詩怪物契約。”
“那你們契約的這些史詩怪物，都還是放養在城外？”
“沒錯，跟隨一起入城，肯定無法隱藏，隻能是放在城外。”
墨衡突然想到了什麽，臉色古怪道：
“不怕被人擊殺麽？”
齊盛一愣，隨即臉上露出一抹奇怪的笑容，說道：
“無論是我，還是惡鬼、何政成他們隱藏的高手，禦獸都是讓它們深入鬼林、淵澗，直到契約的極限距離，它們原本就是生活在這些地方的怪物，一心隱藏，很難發現。”
“但這樣等到需要禦獸戰力時，往往不能短時間內到達戰場，而造成這種局麵的原因，便是因為袁明。”
“袁明會不定期與窮奇進入鬼林和淵澗屠殺怪物，有一次便擊殺了不知道誰的史詩禦獸。”
“袁明回城後大怒，當即全城嚴查，最後在何政成的和稀泥下，這場嚴查虎頭蛇尾，這下除了袁明，各方都知道了，這個倒黴蛋是何政成的人。”
墨衡想著惡無赦吃下這個啞巴虧的樣子，嘴角不禁露出一抹弧度，與齊盛相視而笑。
而經過這麽一茬，墨衡和齊盛的關係似乎突然一下子拉近了不少。
墨衡認真的看向齊盛，眼中閃爍精光，說道：
“我不會在惡人城停留太久，這是你們目前最好的機會，待到之後窮奇等級更高，你們翻不了身的，站到這個實力層次，你才能明白神話等階禦獸的可怕。”
齊盛臉上露出掙紮之色，說道：
“你這是在逼我們幾千人賭命。”
“但不現在賭一把，之後就是慢性死亡，你們看不到希望的，而對於你對我實力的擔憂，我隻能告訴你，我……一人成軍。”
墨衡轉身離開。
“我不能消失太久，先走了，你好好考慮一下，和其他人商量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