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返老還童
陳建雄呆愣了好幾秒才回過神來，蕭國源雖然離開慶連市，但中途也是回來過幾次，禦獸學院建成時，更是不遠萬裏回來過一趟。
而墨衡則真的是這麽多年頭一次回來，是以之前陳建雄猜測了許多身份，也都始終沒有想到墨衡的身上。
“沒想到居然是你啊，可算回來一趟了，我還以為你把慶連市忘了呢。”
陳建雄的語氣難免透露出一絲不滿和埋怨，墨衡低下了頭，聆聽著這位老人的話。
腦海中不由想起了第一次上戰場時，自身的稚嫩和戰爭的慘烈。
“唉，回來就好，你現在可是大名鼎鼎的霸天領主了，華國乃至是整個人類社會的第一人啊。”
陳建雄有些感慨，但墨衡聽到這話，卻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無論過去多久，聽到有人說起霸天領主這個稱號，他還是感覺有些尷尬，不能坦然麵對。
“陳指揮，你還是叫我墨衡吧。”
陳建雄點頭應允，拉著墨衡和蕭國源坐下，問道：
“那你們這次回來是有什麽事麽？”
“陳指揮，我們這次回來主要是看看高陽女兒的，除此之外，便是回來看看慶連市，見一見當年的戰友們。”
陳建雄想要起身給墨衡和蕭國源倒水，蕭國源搶先拿過杯子，倒了三杯白開水放在桌子上，陳建雄見狀又坐下，說道：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你們有什麽公事才回來呢。”
墨衡笑了笑，說道：
“陳指揮，我們也不是機器，總也有點自己的事情吧。”
“說的也是，雖然說老實話，我是有點埋怨墨衡你這麽多年不回來看看，但每次在世界論壇上看到你做的那些給我們華國長臉的事，我又覺得你不回來是對的，慶連市太小，不是你的舞台。”
陳建雄握住了墨衡的手，拍了拍。
“哈哈哈，人老了，變得多話又矛盾，還容易多愁善感，你別見怪。”
“哪有，陳指揮的身體還很硬朗呢。”
“哈哈哈，我自己的身體我清楚的很，不行咯。”
……
墨衡和蕭國源與陳建雄聊了不少的家常理短，直到陳建雄辦公桌上的電話響起。
“抱歉，我接個電話。”
陳建雄起身拿起電話，剛聽了沒兩句，便說道：
“我已經知道了，他們就在我辦公室。”
“嗯……嗯……好，我現在帶他們過來。”
陳建雄掛斷電話，轉頭對墨衡和蕭國源說道：
“洪市長來電話了，你兩跟我走吧，知道你們這次不想驚動太多人，洪市長特意隻通知了少部分人，給你們擺了個私宴。”
“悉聽尊便。”
陳建雄有自己專屬的司機和座駕，雖然有禦獸可以代步，但汽車這個東西，也沒有被淘汰，隻是路麵上行駛的車輛少了不少。
二三十分鍾的車程後，車子進入了一個有些冷清的小區，隨後在停車場下車後，三人連同司機乘坐電梯到了其中一棟樓的十五層，隨後陳建雄敲響了門牌號是“1507”的房門。
門是一個係著圍裙的大概五十多歲的大媽開的，一開門，大媽便看到了陳建雄，臉上露出熱情的笑容，說道：
“陳大哥，你怎麽來了，來來來，都快進來。”
墨衡和蕭國源在上了樓後，沒發現有旁人，都已經脫去了兜帽，但顯然他兩也不是誰都認識的，開門的大媽就沒有認出他兩來，隻當是陳建雄帶來的兩個晚輩。
四人進了屋，墨衡環顧一圈。
這是個四室一廳的普通家居房，裝修隻能說是一般，也就尋常人家水平的裝潢。
大媽熱情的讓陳建雄四人坐，四人坐在沙發上，大媽立馬端來了四杯熱茶，隨後也坐在了沙發上。
陳建雄這時給墨衡和蕭國源介紹道：
“這是高陽的嶽母季春華，也就是高陽他媳婦季月的母親，現在跟高陽他們一起住，在照顧坐月子的季月，你們喊季姨。”
隨後又向季春華介紹起墨衡和蕭國源。
“季妹子，這是墨衡，這是蕭國源，他們以前都是高陽的戰友，之前離開了慶連市外出闖蕩，今天剛回來。”
季春華連忙說道：
“原來是高陽的戰友，歡迎歡迎，我說洪市長咋突然要來我這吃飯呢，還喊了不少人來，你們坐，我先去做菜了。”
“好的，季妹子你先忙。”
季春華當即起身朝廚房走去，邊走心裏邊嘀咕，這兩人的名字好熟悉呀，不過進到廚房後，季春華便將這些拋在了腦後。
陳建雄喝了口水，說道：
“等下洪市長他們就會過來了，今天中午就在高陽家吃頓飯，季月現在還在醫院，今天正好是出院的日子，高陽中午就會去接她娘倆回來。”
然後陳建雄便仰躺在沙發上開始喝茶，墨衡等三人也沒找到話題聊天，一時間氣氛沉默下來。
最後司機小夥坐不住了，起身說道：
“我去幫季姨做飯。”
陳建雄喝了口茶水，說道：
“不用，季妹子的禦獸可是家務小能手，不然你以為十幾個人的飯，我會隻讓季妹子一個人做麽。”
家務小能手，三人起身湊到了廚房門口，一看都驚呆了。
一隻渾身土黃色，八條觸須大約有兩米長的章魚正趴在一張放在洗水池前的椅子上，兩隻觸手固定椅子。
然後一隻觸手卷起菜刀，另一隻觸手扶著菜板上的蔬菜或肉，一陣刀光閃過，菜品快速的被切好裝盤，然後另兩隻觸手在洗菜、剝蒜，最後兩隻觸手則是正在打蛋花、調調料。
一隻章魚便幹了三個人的活，季春華站在灶台前，專心負責烹飪菜肴，而且一人一獸配合默契，往往季春華手一伸，章魚便會立馬將季春華需要的東西遞給她。
就這麽墨衡等人看著的功夫，季春華已經做好了一道簡單的家常菜，然後章魚將其端到一旁，隨後用保溫罩蓋上。
眼見於此，墨衡等人便坐回了沙發，乖乖等著開飯。
這時蕭國源突然對墨衡說道：
“對了，跟著你來的金三，你也把他叫過來一起吃個飯吧。”
“這……”
四年的相處，讓墨衡習慣了金三跟在身邊，但金三平時都是一副墨衡跟班的作風，讓墨衡有些不好定位金三在自己心中的位置。
仆人或者小弟嗎？很相似，但墨衡是以平常心對待的金三。
朋友嗎？沒有一方對另一方畢恭畢敬的朋友。
想了想，墨衡點了點頭，說道；
“那行，我之前讓他自己在城裏到處轉轉，順便補充物資，現在他應該還在慶連市。”
“那好辦，說說他的樣貌，我讓人去找他。”
陳建雄放下茶杯，拿出手機當即便開始打電話。
隨著通話結束，不一會兒的功夫，金三便敲響了門。
因為禦獸的潛在危險性，慶連區各個城市都加強了監控係統，確保城市公共區域內每一個角落都暴露在攝像頭下。
此項提議曾經遭到了一部分人的反對，他們認為即使是在公告場合，如此密集的監控，也讓他們覺得隱私受到了侵犯。
但在幾起利用禦獸能力惡性犯罪的事件發生後，在大部分人的支持下，他們都選擇了沉默。
陳建雄說明了慶連市的監控係統後，蕭國源說道：
“這麽說的話，其實我們在一進入慶連市後，就已經在你們的監控之下了。”
“沒錯，而且你兩身著可疑服侍，雖然不排除是某些個性十足的人的特殊衣品，但你兩的確是剛進入，便成了區別一般人的監控對象。”
墨衡和蕭國源對視一眼，有些無語，正當氣氛有些尷尬時，金三機靈的緩解了尷尬，說道：
“陳老爺子，不知道慶連市還有什麽像禦獸學院一樣的新東西嗎？我和老大常年在野外，這些都不是很了解。”
陳建雄上了年紀，正是喜歡找人說話的性子，於是便給幾人講起這幾年五大聯盟的一些變化。
“要說新出來的東西啊，那可太多了，當初剛剛降臨，熱武器一時間得不到補充，外部還有巨大的威脅，一切都以戰鬥為主的開發禦獸能力。”
“那時候很多戰鬥力不強，偏向輔助能力的禦獸使都過得不好，我們慶連市還行，有墨衡和蕭國源他們這一批人撐過了前期的艱難日子，一年後，我們便已經開始在重視這部分輔助禦獸使的安排。”
“但其他更多的城市，最先撐不住的往往都是這部分禦獸使，而現在解決生存問題後，缺的也是這部分人，大部分的工業體係因為到了禦獸世界而必須做出改變，找到能替代的材料，而輔助禦獸的能力，恰恰是解決這個難題的良方。”
“再來便是禦獸開始融入千家萬戶，就像季妹子的禦獸一樣，有相當一部分的人沒有讓禦獸有戰鬥升級的機會，而是直接當做日常生活的幫手，而這部分人，大部分是我這個年齡段及以上的老人。”
“同時也滋生了很多不好的事情，隨意放生、交易，這種也還好，都是自願，我們也不好說什麽，但還有的人，團夥搶奪老人的高階的禦獸去販賣，這種我們都是嚴懲不貸。”
說到這裏，陳建雄語氣變得凶狠，怒氣衝衝，司機小哥立馬給陳建雄撫背順氣。
“然後頒布新的法令，將禦獸與禦獸使綁定在一起，讓他們權益相關，讓人們學會善待自己的禦獸。”
“最後便是外部的威脅依然存在，我們人類僅僅是站穩了第一步，同時也是為了盡快更深入的了解禦獸世界，所以禦獸學院誕生了，戰鬥人才和研究人才培養兩不誤。”
“緊接著便是其他一些城市開設的禦獸工會，是一個禦獸使之間相互交易的平台，禦獸使可以注冊成為他們的會員，然後可以單人或者小隊接取別人發布的護衛、采集、狩獵等等各種任務。”
“不過現在各個城市的禦獸工會都是各自為政，沒有一個共同主事，而華國已經有了禦獸司，所以目前並不打算插手禦獸工會，上麵的意見，是讓禦獸工會完全由民間管理，但我們也會進行監督。”
“聽說現在各個城市的禦獸工會會長已經在商量聚首討論此事，盡快讓各大禦獸工會聯合成一個整體。”
“再來就是最近準備開設的禦獸培育基地，這個目前還在商討中，我們現如今隻是相對完整掌握了一些低階禦獸的生活習性，都還在小規模的試點培育，要等到比較成熟的模式，可能還得等上五年以上。”
陳建雄說到禦獸培育，墨衡忍不住插了句話，問道：
“陳指揮，現在的培育都是血肉類的禦獸嗎？”
陳建雄看向墨衡，眼中閃爍著光芒，說道：
“墨衡啊，你想問的是那些幽魂類、機械類的禦獸情況吧。”
墨衡點了點頭，靜待陳建雄的下文。
陳建雄喝了口茶水，潤了潤嗓子，說道：
“幽魂類目前沒聽說過有在明麵上研究的，但我相信，大家私底下肯定都在進行實驗。”
“而至於機械類禦獸，說實話，其實最開始我們是要投入更多精力研究機械類禦獸的，畢竟從某些方麵上來說，機械類禦獸與我們人類的科技有許多相似的地方。”
“但是遇到了難題，機械生命不同於人工智能，我們雖然也組裝了機械生命的身體，但它的意識始終無法恢複，我們也缺少操控的手段，最後的用處還不如直接拆卸它們身上的攻擊部件來得有用。”
“陳指揮，我也進行了一些這方麵的實驗，最後是動用了法則的力量，才讓其中一個低階的機械生命恢複了意識。”
在場的隻有蕭國源不感到意外。
“法則？那是什麽力量？”
麵對眾人疑惑的眼神，墨衡稍微解釋了一下。
“法則的力量，我也說不出一個具體的說法，但它是一種類似於規則，卻又不是規則的一種更高層次的力量。”
眼見眾人依舊茫然，墨衡幹脆伸出手，掌心朝上，隨後手掌中浮現一團濃鬱的綠色能量，墨衡將其展示給眾人看，說道：
“這是我體內生命法則衍生出的純粹生命力，斷肢重生不在話下，甚至我覺得當力量足夠，令死人複活也許也不是難事。”
陳建雄震驚的看著墨衡的掌心，墨衡見狀，將一小團生命力輸送進陳建雄的身體。
頓時陳建雄黃白的頭發變得有了光澤，臉上的皺紋似乎也少了一些，整個人的氣息都增強了不少。
陳建雄突然在眾人驚訝的眼神中，一把抓住了墨衡的手，語氣急促道；
“行了行了，停下吧，我不需要這個。”
見陳建雄堅持，墨衡隻好緩緩收回了手中的生命力。
陳建雄平複一下劇烈波動的情緒，對墨衡說道：
“你沒有在外人麵前顯露過這個能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