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醜八怪也有春天
接下來，大鐵船一直在血河上乘風破浪，再沒遇到什麽特殊狀況。
途中，大鐵船靠岸幾次，從岸上又接引了幾次死人。
看著那些死人，寧小凡忍不住思忖起來：傳說中，酆都城是人死之後三魂七魄的歸宿，這些喪屍一樣的人應該是鬼魂。
他作為一個活人，能混在這些鬼魂裏不被發現，看來主要是因為頭上的那一炷香。
寧小凡那抬頭看了看那炷香，已經燃掉了三分之一，看來在這酆都秘境中，日夜不分，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一天。
來此之前，主官們給出的九日之期看起來好像很長，可實際上時間並沒有想象中那麽充裕，想完成任務就要抓緊才行了。
“餿璃，你說酆都之中有九泉，這條血河是陰泉，那另外八泉又是什麽？”
“餿璃，你有沒有聽說過陰河？知不知道究竟在哪裏？”
“我們的船現在要去哪裏？會經過陰河嗎？”
……
自從經曆過青血彼岸的事情後，女鬼餿璃對寧小凡表現出極大的熱情，不時和寧小凡聊聊天，兩人迅速熟絡起來。
寧小凡趁著這個機會，有意無意的向女鬼打聽起陰河的事情，也算收集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九泉分別是酆泉、衙泉、黃泉、寒泉、陰泉、幽泉、下泉、苦泉和溟泉。”
“這條血河便來自陰泉之水，主攝血食邪神，最是陰邪。”
“你所說的陰河，應該是忘川河，源頭直通九重泉壤的幽暗之地，因此又稱為陰河。”
“我們的寶船要把你們接引到酆都城去，你如果想看忘川河，進了酆都城後，可在輪回井前看到它。”
……
餿璃對寧小凡有問必答，除了麵容凶惡了些，語聲森寒了些，舉止粗魯了些……她的情意越來越溢於言表，漸漸的連寧小凡都看出來了，這個女鬼竟是在撩他。
這種撩，不是那種撓首弄騷的撩，而是實實在在用心去以誠相待的撩，反正就是比較高級一點，讓人難以抗拒。
寧小凡能怎麽破啊，雖然餿璃的確是一個好女鬼，可終究不是人啊，而且那樣子……嗯，反正寧小凡沒辦法欺騙自己的心，真是接受不能，所以他隻能裝瘋賣傻，當做什麽都不懂的樣子。
最後逼得餿璃沒辦法了，直接掰開了和他說：“去到酆都，你會被送入輪回井，到時候隻能進入六道輪回中去了。如果你想留在酆都的話，就必須有鬼差為你作保，我可以為你作保，不過你必須對我明媒正娶才行，你覺得如何？”
這感覺，酆都城的戶籍政策很嚴格啊，比大夏都不遑多讓。
想拿到這麽一個戶籍，弄到都要出賣個人幸福的地步了，可想而知難到什麽程度。
寧小凡啞口無言，有點不知道應該怎麽對付過去，餿璃又說道：“你還想什麽啊，雖然你現在神智不失，可是一旦入了輪回井，就什麽都不記得了，變成什麽你也無法控製，到時候你便不是你了。”
寧小凡聞言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我長得這麽醜，你不介意嗎？”
餿璃用手撫了撫自己的臉，有點唏噓的輕歎：“自小長大，長輩們都說我花容月貌，將來即使嫁給酆都之主都是可以的，隻可惜我出身餿家，注定要做接引鬼差，便和那等姻緣無緣了。”
微微一頓，她看向寧小凡，說道：“你雖然長得醜點，但是剛才我看你為了救我，能夠不顧一切，顯然是有擔當的男兒，與你成親也算湊合。”
麵對這麽情真意切的表白，寧小凡隱隱感覺腹部有點翻騰起來，好像什麽東西在往上頂，讓他特別不舒服。
“你自己想想吧，抵達酆都城後給我答複就行了。”
餿璃輕輕拍了拍寧小凡的手，起身再次爬上瞭望台去，臨走的時候又輕聲多說了一句：“我真的不嫌棄你醜的，隻求有情郎。”
看那矯健的身影順著桅杆極快爬上，寧小凡的嘴上微微張合，什麽也說不出來。
大鐵船沿著陰泉血河一直往前走，直到寧小凡那頭頂上的那一炷香堪堪燃完，他又偷偷吃了一塊五色胙肉，頭頂上又長出新的一炷香，大鐵船才走到了陰泉血河的盡頭，駛入一片汪洋之中。
那汪洋海水黝黑如墨，其中汙穢無數，腥風撲麵，汙濁的波濤一浪接著一浪，打得大鐵船起起伏伏，來回跌宕。
“這是九陰幽海，九泉之水全都匯聚於此，廣闊無垠。”
“酆都城就在九陰幽海之中，沒有我們的接引，根本進不去酆都城的地域。”
“我們這一艘寶船專門負責陰泉接引，還有八艘寶船前往其餘八泉，最後一起把接引到的靈魂領入酆都城，投入輪回井。”
餿山一邊掌舵，一邊給寧小凡介紹。
他看得出餿璃對寧小凡的情意，因此已經把寧小凡當做自己人。
餿家在酆都城世代為接引鬼差，族人無數，算是酆都大族，隻要寧小凡和餿璃成親，也會變成餿家一員，入贅其中。
贅婿？
寧小凡覺得自己幹不來，主要是他的審美觀和酆都城這邊太不一樣。
寧小凡試探著對餿山詢問：“餿山大哥，酆都城的人，都……都像你們這麽……嗯，這麽俊美嗎？有沒有人像我一樣，長得這麽醜？”
餿山說道：“你長得醜其實也不能怪你，我們酆都城的人原本就和你們不一樣，我們是先民，你們是遺民，身上早已沒有多少我們的血脈。”
先民？遺民？什麽意思？”
寧小凡連忙虛心請教，餿山搖了搖頭，說道：“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隻知道我們的祖先曾經是你們口中所說的地球主宰，隻是後來遭遇大災，文明盡毀，隻有少部分皇族率領一些人，躲入此處小世界中來。”
“所以說，我們是先民，而你們應該是大災之後一些幸存者的後裔，所以算是遺民。”
“你們這些遺民，在大災之中變異，已不是純血，所以雖然和我們長得相似，卻並不一樣，更不如我們好看。”
原來是這樣啊！
這事兒居然牽扯到史前文明上去了，寧小凡真說不清楚，隻能且聽了。
不過有一件事情他很清楚，不論如何天幸沒長成餿山餿璃這副鬼樣，否則晚上出門真怕看到鏡子把自己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