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義膽凡軀(下)
瑪琳坐在先前父親常坐的椅子上,凝望著依然陰雲密布的天空,估算著調查伯爵之死的人什麽時候來。就在這時,她看到道路上有兩人正向自己這邊走來:她們都擁有及腰的長發,其中穿著體麵製服的一人有兔耳,另一穿著古時華夏樣式服裝的人則沒有。
??“您好,請問一下,這裏是迪特裏希家嗎?”二人中,兔耳少女先上前來,禮貌的詢問著。
??“是的。請問你們是?”
??“我叫鈴仙·優曇華,這邊這位是輝夜……”
??不等鈴仙介紹完,輝夜就搶先一步向前:“修正一下,是輝夜公主,如果不介意的話,你也可以直接稱呼我為公主殿下哦?”
??“公主……?”瑪琳有點吃驚的站了起來,向輝夜深深鞠了個躬。
??“啊,不用這麽多禮的。其實妾身跟你們一樣,沒啥特別的呢。嗯嗬嗬~”嘴上雖然這麽說,但明眼人都能看出,這種特別的禮節對輝夜來說很受用。
??“那您們屈尊來這是為了……?”
??“哦,對對,我們來這,是要找一位瑪琳小姐的,你認識她嗎?”
??“我就是瑪琳·迪特裏希,您們找我有什麽事嗎?”金發少女再鞠了一躬。
??“該怎麽說呢……嗯,主要是為了邀請你成為我們小隊中的一員的……”輝夜向瑪琳簡單的介紹了下‘月鬥小隊’是個什麽東西,拉後者進來是因幡的意願等等。
??瑪琳認真聽完輝夜的介紹後,坐回到自己的位上:“呼……原來是女公爵閣下讓您們來找我的,挺有心的了。”她知道,因幡這是在給她籌劃後路。
??“那麽,你的想法是……?”
??“我打心底感激女公爵閣下能賜予我複仇的機會,”瑪琳閉上眼,把左手按在自己的心窩上,如正在向因幡表達由衷的謝意,“但是很抱歉,我認為我現在不能逃避我應當承擔的責任。”
??賢月公主倒是覺得驚奇了:“瑪琳小姐?!”
??“我之所以在我父親去世之後苟活,就是想著有朝一日能找薩伏伊複仇,而現在,我的心願已經實現了,那我或許安心迎接終結的來臨為好。”瑪琳的聲音很輕,但卻清楚的把意誌表達了出來。
??“但是,瑪琳小姐,令尊也不會希望你的生命就如此結束吧?他肯定希望你之後能平穩的生活下去……”
??“是啊,不過,自我決定動手那刻開始,平穩於我來說,便已經不可能了,不是嗎?輝夜公主?”瑪琳沒有絲毫動搖,她確實已為此做出覺悟了。
??“……”輝夜沉默了好一陣,最終承認自己現在已無可能說服瑪琳了,她歎了口氣:“……妾身尊重你的想法。”
??“鈴仙,我們回去吧。”一直細心聆聽她們對話的鈴仙,顯然也被瑪琳的決意給震撼到了,在輝夜喊了她幾聲後才反應過來。
??“對了,”就在輝夜跟鈴仙要離開時,瑪琳卻叫住了她們:“女公爵閣下那邊……”
??“妾身會跟她說明一下情況的。”
??“非常感謝您,輝夜公主。另外,”瑪琳拿出一個由紅色風信子編成的小花環,“這個,能拜托您幫我交給女公爵閣下嗎?我一直沒來得及感謝她。”
??“……我會的。”簡單的話語,但卻是輝夜作出的第一個鄭重承諾。
??……
??在返回“蓬萊閣”的路上,輝夜難得的沒有到處閑逛,也一反常態的沒有發牢騷。隻是輕皺著眉頭,如同沉思——鈴仙之前從未見過這個樣子的輝夜。
??‘是在想瑪琳小姐的事吧?’鈴仙想道。
??“呐,鈴仙,人活著的意義是什麽呢?人能活下去的動力到底是什麽呢?”就在她們到達“蓬萊閣”門前的時候,輝夜忽然開口了。
??不過,沒等鈴仙回答,她就繼續說道:“嘛,算了,你應該也不大清楚的吧。”
??賢月公主向前幾步,打開“蓬萊閣”的門,一陣風吹拂出來,讓輝夜的長發悠然飄起,衣袖也隨之舞動,飄忽如仙,而後,她回過頭來,一下擊破了她‘仙’的錯覺:“鈴仙~!妾身肚~子~餓~了~啦~快去做飯!”
??“好的!公主殿下……”鈴仙急急忙忙的脫下鞋,卻望到輝夜正凝望著門外的雲天。她不清楚,瑪琳小姐這件事,到底對輝夜有什麽影響呢?
??……
??“還沒找到殺害我父親的凶手嗎?養你們是來幹什麽用的?!”薩伏伊公寓中,新任的薩伏伊伯爵,丹尼斯·馮·薩伏伊怒不可遏,對自己屬下的能力非常不滿。
??“非常抱歉,伯爵閣下。我們會加大調查力度的。”
??“你們最好給我說到做到!”新伯爵不耐煩的用手指敲擊著桌麵:“兩天時間,拿出個讓我滿意的結果來!”
??“遵、遵命,閣下……”
??在秘書灰溜溜的離開後,丹尼斯冷“哼”一聲,望著麵前那一堆文件。他自然知道,自己父親的死是賓尼家的手筆。但是,他無能的手下卻沒有找到足夠的證據來證明這件事。
??丹尼斯把桌麵上的文件都掃到一邊去:“可惡、可恨!”
??而這時,又有人不識趣的敲起了門。
??“還有什麽事?!”
??“報告伯爵閣下,維內特家有人請求見您。”
??“維內特家?與賓尼家臭味相投的那個維內特家嗎?不見!讓他滾!”
??“可是,伯爵閣下,這次到訪的不是漢斯公子,而是維爾納公子。”門外的仆人盡責的匯報道。
??對於維爾納的事跡,丹尼斯也略有耳聞,而他的父親,以前就經常讓他向維爾納學習,因此,他對維爾納也相當不感冒:“那個自稱天才的家夥嗎?不見!”
??“但,伯爵閣下,他這次不是以維內特家的名義前來的,而是以他私人的名義前來的。”仆人拿出一張紙,“他想告訴您,他很理解您現在的處境,所以,他想協助一下您。”
??‘協助?’丹尼斯慢慢冷靜了下來,他依稀記得,父親之前在提到維內特伯爵家時,也有順帶提及維內特兩兄弟的不和,但是,他也猜測,這個維爾納宣稱來協助他,恐怕動機也沒那麽單純。
??“行吧,”新任的薩伏伊伯爵最後作出了決定,“你告訴他,我願意見一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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