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設不能崩[無限]鶯花巷(七)
現在不能下船。
??阿豔姐沒有出麵, 唱曲的河船女停了下來, 她告訴了顧奚櫟, 天亮之後才能下船。
??顧奚櫟:“我就要下船!”
??河船女:“外麵到處都是夜鬼,不在船上會死的。”
??夜鬼?
??下午的時候還聽到一個詞——晝鬼。一個晝鬼, 一個夜鬼,兩者應該是有聯係的怪物。
??顧奚櫟:“你哄我,男人都上船了,女人不是還在家嗎?難不成她們都會死?”
??河船女極曖昧的說:“女人早已上船了, 鶯花裏的河船郎都在陪客。”
??這個顧奚櫟倒是沒有注意。
??唐博祥小聲說:“她沒說謊,我親眼看到女人上船的……”
??顧奚櫟不高興了,可她沒再提要離開船的事情,而是對河船女說:“你們繼續唱,不準停!”
??這一唱就是一夜, 顧奚櫟早就睡著了。說要到處看看的遊客們一直沒有回來, 她好像一點也不在意,在椅子上睡著之前,也沒有問問唐博祥要睡哪,就霸占了唯一的一把躺椅。這表現是極以自我為中心的,俗稱沒心沒肺。
??唐博祥觀察到, 顧奚櫟是真把人偶娃娃當做是“哥哥”, 她會跟人偶娃娃說話,跟他道晚安, 比起臨時聚在一起的同伴們, 她更在意人偶娃娃的想法, 哪怕這個娃娃並不會說話……人偶娃娃偶爾做出一些動作來回應她,在侵蝕地區,一切皆有可能,沒準這個娃娃身體裏麵真的居住著“哥哥”的魂魄也說不定。
??顧奚櫟睡著之後,娃娃是坐在她肩膀上的。
??清醒時候的她,性格古怪是個小惡魔,睡著的她卻是小天使。
??唐博祥盯著她看了好一會,不經意目光落到了人偶娃娃身上。覺得人偶娃娃可能是“真人”之後,他就不能無視人偶娃娃了。
??“你妹妹真可愛!”
??他小聲說。
??人偶娃娃沒有回應,唐博祥有點失望。
??沒過多久,遊客們陸續回來了。還沒有歇一口氣,就聽到恐怖的歌聲,餘彥之整個人都有點懵:“能讓他們停下來嗎?”
??唐博祥搖頭,能喊停的人已經睡著了,誰敢無故將她叫起來?就算她是醒著的,她不喊停,你又能把她怎麽樣。
??“你忍忍。”
??餘彥之因為驚訝,語速都變快了:“我以前怎麽沒看出來你好這口?你自己說你是不是變、態!她還沒成年!是十七歲吧?你跟我同齡,已經二十七歲了,你們倆相差十歲。你要真跟她成了,和帶個閨女有什麽差別,閨女都沒有這麽難養的,現實一點好不好。”
??“你說到哪去了!我就是單純覺得她很有趣。一個心理不成熟的未成年少女,我難道不應該多照顧她嗎?這是社會責任感,”唐博祥翻了個白眼:“再說了,我如果是十七歲,去關注一個七歲的女童,那才叫變、態。一個二十七歲男人照顧一個十七歲的少女,我是說人身安全這個層麵上的照顧,這叫什麽變態?”
??餘彥之:如果你不對那10歲的年齡差多加辯解,我就信你剛剛看她的眼神是單純的關懷,一切為了那見鬼的社會責任感。
??“算了,說正事。”
??餘彥之懶得說他了,事情還沒有到那一步,搞不好兩個人之間也沒有什麽交集,說了也白說。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出站口,離開這個亡靈領域。那一點綺念,沒準遇上事就消散了。
??“阿豔姐全名叫做白豔生,是淮京最有名的女支院鶯花裏的老板。這條河的名字叫做‘淮京河’ ,河流會穿過整個淮京。鶯花裏的特色就是流動女支院,每天夜裏,無數畫舫就出現在這一帶的河麵上,漸漸的成為了淮京一大奇景色,‘鶯花巷’就是因‘鶯花裏’而得名。”
??這個領域的名字叫做‘鶯花巷’,先搞清楚它的含義是很有必要的。
??“會不會是淮京河的河神操控了鶯花裏的所有人,它需要人的精氣,” 唐博祥本來是打算說陽氣的,可是想了想,鶯花裏還有河船郎在,連女人也不放過,說吸陽氣也太片麵了,所以臨時換了個詞。
??“河神的地位,就跟《倩女幽魂》裏麵的樹妖姥姥似的。”
??阿豔姐主動說了聶小倩,唐博祥不免往這個方向去想。
??餘彥之:“噓!明早再說。”
??現在是在淮京河上,這麽大大咧咧的說起河神,萬一被它聽到了怎麽辦。現在還沒有人出事真是阿彌陀佛,餘彥之不希望他倆因為不謹慎而遇上事。
??夜漸漸深了,大家隻能靠著欄杆休息一會,不一定睡得著。
??顧奚櫟醒來的時候,歌舞還沒有停,人卻已經換了一批了。誰彈唱舞蹈一夜,隻怕也廢了,即使是亡靈亦沒有這麽好的耐力。
??遊客們陸續醒來了,有些根本沒有睡著。
??鶯花裏要歇業了,歌女讓他們乘坐小船上岸。天就要亮了,這些畫舫是統統不靠岸的,所以小船非常的繁忙。
??從畫舫上下來的人,不管是男是女,眼底都是青黑色,臉色蒼白,一副縱、欲、過、度的虛弱模樣。上船之後,幾乎動都不敢動,艄公也再三囑咐:“不要亂動,千萬不要落水。”
??上岸之後,這些人就直接回家了,絕不在路上逗留片刻。動作機械,表情麻木,昨夜興高采烈的登船,白日裏對回家似乎毫無期待。
??遊客們分別坐船上岸,小船一回隻能載四個人。
??一回頭,畫舫全部消失,兩岸的燈籠都不見了。隻有空氣裏殘留的脂粉氣,告訴遊客們昨夜發生的一切不是幻覺。
??幾個人也隨大流,直接回到了洋樓,昨夜是在船上度過的。這才弄清楚,原來分配的房間是給他們白天使用的。據說夜裏留在洋樓不安全,必須去船上。
??新人:“這個說法沒準是假的。”
??阮萍:“可沒有人敢嚐試啊!如果晚上不去畫舫,真的出事了該怎麽辦?目前看來,大家夜裏上畫舫,至少還是安全的。”
??有可能會被迷惑,但就算被迷惑也沒什麽。大不了就是犧牲一點精氣,人又不會死。
??新人:“白天不能出門,晚上要上船,我們什麽時候去找出站口呢?”
??阮萍:“別這麽悲觀,搞不好出站口就在洋樓裏,或者就在畫舫中。再說了,白天也不是不能出門,隻是出門有點危險而已。這是看幾率的,我們昨天出門,不也沒有碰到什麽晝鬼嗎?”
??大概是看資深玩家遊刃有餘的樣子,到現在為止又確實沒人出事,新人被阮萍這幾句話很好的安撫了。
??唐博祥:“你在看什麽?”
??他是唯一一個注意到顧奚櫟的人,遊客們都以為她是餓了,所以去廚房找東西吃。唐博祥知道她進了廚房之後,站在那個位置已經很久沒有動了。
??顧奚櫟:“看鬼喲~”
??她笑起來有些狡詐,上一回惡作劇成功的時候,她就是這麽笑的。
??唐博祥到她身邊的時候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就算顧奚櫟是開玩笑的,他也不驚訝。結果她竟不是開玩笑,她真的是在看‘鬼’。廚房的窗戶能看到大樹,也能看到河岸。樹影下,一個幹瘦的東西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它不可能是人,人不能瘦成這樣,可它有確實是人形的。
??非要形容的話,像是被吸光了血肉的幹屍。
??從河裏爬上岸之後,它們四處張望。
??唐博祥動作特別快,將窗簾扯過來遮住了他和顧奚櫟。比起喊顧奚櫟蹲下,他的做法顯然更聰明。這裏隔大樹有一段距離,但誰也不敢保證幹、屍不會看到他們。現在爬上岸的都有七八具,要是往小洋房這邊來了,要應對可沒那麽容易。
??顧奚櫟:“哥哥說,這些都是昨天上船的人。”
??唐博祥愣了一下。
??這些人一整夜都在船上,第二天卻變成了幹、屍從河裏爬上來。上船的人太多了,哪怕有部分沒下船,遊客們也不會發現。所以夜裏上船不是沒有危險的,隻是他們幸運的沒有遇到危險而已。
??遊客們都小心翼翼的掀開一點點窗簾往外看,發現幹、屍不停的爬上岸,細數已經爬上來四十幾隻了。他們把屋內的其它窗簾也拉上了,還反鎖了大門,新人沒吭一聲,用一個挺重的小櫃子將門抵住了。
??唐博祥的注意力還在顧奚櫟身上,因為她現在看起來很奇怪。人偶娃娃站在操作台上,她微微彎腰把耳朵湊到了娃娃的嘴邊,好似在聽人偶娃娃說話一般。
??分明娃娃連嘴都沒有動一下。
??顧奚櫟點頭,輕輕的“嗯”了一聲,仿佛娃娃的話剛告一段落,她要出聲說明自己聽到了。
??此刻的她特別乖,特別有禮貌。
??半響,顧奚櫟直起腰:“人家知道了啦!哥哥不要催啦!櫟櫟現在就去找鑰匙。”
??=……=
??櫟櫟肯定沒睡著!
??驚天發現!小唐是不是第一個對顧哥產生男女之情的正常人類???
??顧哥是個莫得感情的通關機器,注定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小唐這不算是對櫟櫟有好感吧?如果他知道櫟櫟並不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女,還會喜歡她嗎?
??靈魂拷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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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get
??還欠6000噠~
??這個點還沒睡的小可愛,趕緊睡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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