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往事
下午的時候，方秀帶著個車隊回來，還多了四五十人。方甲幾人立馬迎過去，方術問：“父親，這些是他們補繳的糧食嗎？”
方秀總算是笑了一回，嘴角稍微揚起，說：“是的。”
方甲還看見那個城主的兄弟，小聲問方術說：“你認識他嗎？”
方術說：“我隻知道城主叫方鄰，其他人一個也不認識。”
方甲也不知道方秀是怎樣這麽快速度就讓城主屈服，昨天不還躲躲閃閃避東避西，這手段真是服了。
接下來的行程由方秀主導了，他並不是去渡江回漣城，而是往東去了。他們從密集的深草丘陵地帶走出來，遠遠的看見一座城。微風吹拂著馬宗，冬天的寒冷還能感覺出來。方甲更能感受到風裏蘊含的一絲生氣，盡管微弱，但確實存在。
現在這個隊伍已經擴大到二百來人，那些各家派來的人方秀是不打算讓他們回去了。於是被方術方召方甲幾個趁機訓練，現在看起來也算是頗為雄壯，就是手裏的家夥都是木棍大骨棒子。再加上他們亂七八糟的衣服，這就是一支原始人軍隊。
隊伍從山坡上下來，城裏似乎就發現了。不一會跑過一匹馬來，那人在馬上喊：“你們是誰？”
方秀說：“我是方家大領主方秀。回去告訴你們城主，我要來做客。”
那人立馬拉轉馬頭就回去了，方秀也不等，徑直帶著人往前。等走到大概還有兩裏的距離，仍然是沒有人出來迎接。
方術等人也不知道為什麽，雖然現在的各領主都已經沒了向心的團結力量，可是方秀是大領主，一身實力在各大領袖之間也足以贏得尊重，為什麽自家人卻不出來迎接？
方秀轉過頭來看著方甲和兩個兒子說：“你們在這裏駐紮下來，我進去看看。”方林跟著大哥二人二馬進城裏去了。
這片平地本是作物農田，現在還沒有開始種植，也就直接在這平整地上紮了帳篷。
方術看著父親消失在轉彎處，不禁猶豫起來。方甲說：“你擔心什麽？”
方術說：“你覺得兩個人進去，他們會不會做什麽不好的事？”
方甲想了想說：“你別操心了，你爸敢去，那他就絕對有實力能出來，不然他會安排好下一代領主再去的。”
方術一想也有道理，就稍微寬心了。幾人就把所有人集合擺起方塊陣來演練。
其實方甲是很想進城去看看到底啥情況，可是一連三天，隻看到城裏平民們自顧的走街串巷，也不像是有什麽大事。幾人隻是把力氣花在訓練上，口號喊的山響的整齊，逐漸把城裏的人們吸引出來圍觀。
方甲就跟本城人聊起天來。
這座城叫虞城，六十年前本是方家的人說了算，說那時的城主是方全的叔叔輩人。那一代城主喜歡生女兒，後來年老才生個兒子，結果沒等兒子到十歲，他就死了。於是年幼的兒子當了城主，可是姐姐們誰也不放他在眼裏。他沒辦法治理這座城，話語權漸漸的被姐姐姐夫們控製了。可是他們說當時方全是厲害得很，在什麽北方打敗了好多領主家的人，怕他知道，又隻能把這個被他們弄壞了身體的男人繼續擺在大家麵前。城主的兒子也是個懦弱的男人，從小在凶狠的姑姑中間長大，他有個朋友叫磐石。
這個男人幫助懦弱的二代城主分化了凶女人們，可是他有野心，不知道怎麽的，後來他就代理了城主。從此以後，城主在沒生過孩子，原本的兩個男孩一個掉水裏死了，還有一個在夜裏被野獸吃了。
直到二十年前，城主終於死了，他也沒後代，去漣城的人回來說讓磐石暫時當做城主。反正他還讓我們生活的好，也沒人說什麽，也不知道方家是不是沒有男人了。一直到磐石在女人身上死去了，他的兒子就代替了他，成了新的城主，他隻會吃喝，找人們給他修房子，也不管人們餓不餓。現在城裏最高的房子都是他的。
這座城在平地上，隔得遠了能看到有六個兩到三層的樓，那些人你一嘴我一嘴，說的很是混亂。方甲也沒心思繼續打聽，問了城主府方向，幾人點出一百五十人也往城裏去了。好奇的平民們也跟著呼呼啦啦的走，跟去看熱鬧。
有人帶路，他們很快跑到城主府。隻見一圈碎石磊砌的院牆圍著三層小樓，兩扇精致的木板雕花大門關的緊緊的。
院裏人聽見外麵嘈雜聲大，於是開了門出來，一看大路兩頭黑壓壓的全是人頭，中間有幾個騎馬的年輕人，還有一片人拿著長的短的木頭棍子。他顫抖的說：“城主不在。”趕緊關了門。
方召不信他，直接下馬，助跑過去一腳踹開門板，那人還沒來得及放上門栓，於是直接被彈飛出去摔在地上。方術也不囉嗦，直接騎著馬就進去院子裏。
這算得上是個精致的小院子，十幾座陳舊的木板房圍著一棟稍新的三層樓。幾人帶著人很快找完了所有房子，多是女人們，方秀不在這裏。
方甲帶著人出來，勸圍觀的人們各回各家去，留了方召帶著人守著大園子，讓那個看門的中年人帶著去找方秀領主。
那人開始磨磨唧唧的，被方甲給了一拐棍，立刻來了精神，直接就帶著眾人來到一個園子外麵，這裏看得出來是新建的。園子裏還有著高大的綠植，方甲心想這哥們倒也懂得生活情趣，剛才的庭院設計也是挺有心思。
那人主動去敲開院門，這個開門的人有些緊張，一看外麵來人這麽多，立刻縮了脖子往回躲。方術正等在門前，一把抓住他，順勢推開門，前麵幾個熟悉的儀仗隊成員趕緊湧進院子裏。
那人趕緊求饒，方甲也不理說：“前幾天有沒有兩個方家的人來？”
那人支支吾吾說：“有，他們說是方家的大領主…”
方術打斷他問：“在哪兒？”
這一聲吼嚇得他腿一軟，不是方術擰著他，恐怕會坐到地上去。方術說：“你個軟骨頭，我又不打你，怕什麽？帶我們去見那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