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凶殺現場
陳鋒很失望的放下電話,這不是演電視,巧合都在最需要的時候發生。生活的寫照就是這樣,不以個人的意誌為轉移。
“怎麽?沒打通嗎?”劉大媽看著陳鋒沮喪的神情問道。陳鋒隻給了她一個點頭,表示回答了。
“我這裏還有她兒子的電話,你看看這個能聯係到嗎?”
陳鋒接著又打起這個,他沒有抱著太大的希望,可是電話那頭真的有人接了。說明了身份,又說到了緣由。房東的兒子很通情達理,願意配合警方。
陳鋒在那裏等了一會兒,房東和她的兒子就來了。剛到房東太太還有些不明狀態,哆哆嗦嗦的問道:
“這,這是咋了?發,發生什麽事了?警察同誌。”
“徐勝利已經死了。我們懷疑這裏可能是凶殺現場。”陳鋒對房東說,其實看到房東太太那個樣子,他也不想再嚇她,可這是事實,又不能欺瞞。這個事實不僅震懾到了房東一家,還把小林警官也驚嚇到了。
如果不是房東太太的兒子在後麵支撐她,估計房東太太就已經倒在了地上。這對她的驚嚇很大,大過她能承受到的極限。
最後還是他的兒子把門打開了,房東太太沒敢進來,就留在了外麵,和其他的人在外麵觀望著。
這是一間小平房,外麵還圍著一個小院。院子不大,荒草卻長得肥沃,這讓陳鋒想起了石鼓村的那個鬼王宅子,宅子的地下也是埋了很多的死人,上麵的草長得也相當茂盛。屍地養肥了草,鬱鬱蔥蔥。他跨過了那裏,直接朝屋子裏走去,先檢查屋裏,看看現場,然後再來看看那個院子。
進門先是一個小外屋,然後又一個門進入廚房,再通過是臥室。房子不大不到二十平米。雖然房間裏沒有什麽擺設,很簡陋,但是這裏很幹淨。臥室裏有一張大炕,對麵就是一張桌子。桌子也很古老是那種九十年代的老古董,上麵是桌子用來寫字、吃飯的,下麵就是櫃,放衣服和被褥用的。陳鋒打開桌櫃,發現裏麵空空如也。這兩個人走了,把她們所有的東西都拿走了。
“知道她們去哪裏了嗎?”陳鋒問著房東兒子。他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我連她們走都不知道,她們還欠我們兩個月的房租,我媽可憐她們,就一直讓她們住,沒想到竟成了今天這個樣子。”房東兒子說得懊悔不已。
“頭兒,你看這裏有東西。”王赫看到桌邊靠牆的一麵,在牆上刻著東西,他使勁搬開桌子露出了那一排刻的密密麻麻的字,都是一個個“正”字組成。
“這好像是用來記錄什麽的?”張溫和看著這些正字說道。
一排排扭扭曲曲的字,好像在牆上橫七豎八地爬滿了蟲子的屍體。刻“正”字的力道是從淺至深。第一個“正”字很淺,隻是剛能看到,可到了最後一個字,刻下的最後一筆,居然都透過屋子厚厚的牆皮看到了裏麵的清灰色的水泥。一共有九個零三筆“正”字。
“他們是什麽時候租你這個房子的?”陳鋒問道。
“大概是半年前。”
“九個零三筆‘正’字,代表的數字是四十八。”張溫和默默的說道。突然,她好像想到了什麽,腦子閃出一道靈光。
“怎麽了?”陳鋒問道。
“我好像猜到了,這些記錄數的意思。”
“是什麽意思?”在一旁的王赫搶先問道。
“一個‘正’字筆畫代表著一天,這就是說一共是四十八天。”
“記錄這些天做什麽呢?”王赫不太理解。
“記錄一次次血淋淋的折磨天數。”
陳鋒望著那一排“正”字說道,他的聲音很平靜,可是卻無法欺騙自己,當他看到那一筆筆歪歪扭扭的“正”字筆畫時,他就想到了會是這種情景。就好像他看到了那可愛的小女孩拿著小刀顫抖的手,在牆壁上刻下了這些字。她把所有的恨意都化成刻字的力道,深深的把小刀插進了牆壁裏。
“真是畜生!”王赫罵道。
他們又檢查了其他地方,仍是一無所獲,也是死者都死去了四個月屋裏怎麽會有別的證據可留。可是曾經有過的痕跡,不是那麽想抹就能抹掉的。
“溫和?”陳鋒叫著她的名字提醒道。張溫和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從隨身帶的包裏拿出了一個噴劑瓶,裏麵裝著的是液體。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什麽試劑。
她歎了一口氣,可能很多人和她現在的想法一致。他們不想查到凶手,可是因為本身的職責,很難讓自己隨心所願。有時候遇到這樣的事情,讓自己感覺很矛盾。究竟什麽是正義,他們以法律為準繩,把觸犯法律的一切罪行都稱為犯罪。可是這些犯罪裏,還包括很多的傷害與無奈。
張溫和把瓶子裏的液體,較為均勻的噴濺在了臥室的地麵上,直到臥室的裏屋到廚房那裏明顯的顯出一攤藍色熒光,有經驗的警察都明白,那是偵破案被處理過的案發現場的血跡,瓶子裏裝的試劑就是魯米諾溶液。
王赫把那攤血跡照了下來。牆麵上是噴賤的血液、地上是流淌的血液。應該是在臥室的門邊處。
陳鋒把那些血跡的位置用鉛筆和粉筆分別標記出來。牆麵上用鉛筆標記,地麵上用粉筆標記很顯眼。
牆麵上噴濺的血跡不高,但很濃很密集,證明被害人是跪在地上或蹲下時,用榔頭重擊腦幹部位噴出血液所致。他跪下和蹲下有可能是與人廝打,背後有一人拿著凶器向他的頭部重擊。
陳鋒讓王赫躺在地上,小林跪在地上正好在王赫的上麵,張溫和在後麵裝作凶手,重現案發現場。陳鋒研究血液噴射路線,正好噴到了前麵的牆麵上。地上也是一攤血跡。找到了被害人的具體死亡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