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考察
江半頒不高興了，說道：“不是偷聽，我站在門外，你們說話太大聲，我想不聽都不行。”
解釋很牽強，不過連先忍接受了，不接受又能怎樣？他坐正身姿，昂首挺胸，神情嚴肅，以最好的一麵，迎接考察。
“先有恩情，再有愛情，這是典型的日久生情，很正常。”江半頒談興正濃。
“經過長時間相處出來的是親情，不是愛情。”連先忍說道。
“嗯？什麽歪理？”江半頒不同意。
“你是來考察我講故事的功力的嗎？”連先忍問道。
“隨便聊聊。”江半頒一笑。
“六山門，是哪六座山？”連先忍好奇。
“你還沒有通過考察，不需要知道。”江半頒說道。
“好吧。”連先忍不問了。
阿佐跑出來了，她在廚房裏聽到了公子在跟別人說話，那人還是個女的，她一看，對方很陌生，問道：“你是誰？公子的朋友？”
連先忍簡單介紹了兩女，讓她們互相認識。
阿佐打過招呼，又回去泡茶了。
“她是……”江半頒猜測，“你的夫人？”
“不是。”連先忍否認。
“小妾？”江半頒又猜。
“是朋友。”連先忍強調。
江半頒環顧四周，說道：“你們住一起啊？”
“我住這屋，她住那屋。”連先忍先後指了指他和阿佐的屋子。
“哦。”
江半頒點著頭，直視連先忍，說道：“根據你的資料，你是孤兒，你不知道你父母是誰，你是村民養大的，前幾天，村子被土匪屠光了，對嗎？”
“對。”
連先忍回道。
“村子裏有人活下來嗎？”江半頒問道。
“我活下來了。”連先忍回答得很慢，他怕說錯話。
“你為什麽能活下來？”江半頒追問。
“當時我不在。”連先忍說道。
“你為什麽不在？”江半頒問道。
“我去……北山城了，就是這裏。”連先忍說道。
“你為什麽……”
江半頒頓住，想起土匪山寨裏各人的對話，說道：“你說過，土匪要搶一個少女當壓寨夫人，是誰？”
連先忍眼神閃爍，他忘記提醒阿佐幫他圓謊了，誰能想到考察來的毫無征兆呢？門都不敲！更想不到來考察的是同去剿匪的江半頒！
“為什麽不回答？”江半頒問道。
“因為土匪頭子跑了一個，我是保護那個少女。”連先忍急中生智。
“你告訴我，我不會說出去。”江半頒說道。
“你是考察我還是考察壓寨夫人？”連先忍反問。
“哈！”
江半頒忍不住笑出聲，很大度的說道：“行，這個問題你可以不回答。”
連先忍暗鬆口氣。
“也就是說，整個村子隻剩你們兩人活著？”江半頒問道。
“我不能肯定，土匪屠村時我不在，我不清楚有沒有旁人跑出去。”連先忍回道。
“啊呀！這麽一來，死無對證了。”江半頒感慨。
“你是在考察皇位繼承人嗎？講究血統正宗？不是純種不要？”連先忍壓低聲音。
“不要亂說話。”江半頒板起臉。
連先忍閉嘴了。
“繼承皇位不講血統，講實力。”江半頒解釋一二。
“聽起來很美好。”連先忍說道。
“嗯？”江半頒疑道。
“請你繼續考察我。”連先忍正色道。
……
阿佐端著茶壺茶杯出來了，先給公子倒杯茶，再給客人倒杯茶，最後給自己倒杯茶，坐在公子身邊，問道：“你們在說什麽？我能聽嗎？”
“我在考察他。”江半頒答道。
“考察？”阿佐轉頭看公子。
“她是朝廷的人。”連先忍說道。
“官府？”阿佐驚訝，又轉頭看江半頒。
江半頒也看著阿佐，忽然一笑，說道：“就是你吧！壓寨夫人。”
“啊？”
阿佐一驚，手足無措。
“說話注意點。”連先忍也不知是跟誰說。
“你們怎麽認識的？”江半頒發問了。
“我……”
阿佐向公子投去求助的目光。
“說實話。”連先忍提示。
阿佐老老實實的說了。
“你不是說在村子裏長大的嗎？”江半頒語氣不太好了。
“我沒說和她一個村子，我是另一個村子的。”連先忍理直氣壯。
“哪個村子？”江半頒問道。
“很遠的村子。我從村子跑出來，跑到她的村子，太累，暈倒了。”連先忍解釋。
“你能帶我去你的村子嗎？”江半頒提問。
“不能。”連先忍搖頭。
“為何？”江半頒又問。
“我記不清回去的路。”連先忍說道。
江半頒麵色威嚴，冷冷說道：“不要在我麵前耍滑頭。”
“你要是不相信我，你可以離開。”連先忍想通了，不就是六山門嗎？不去又不會死！
阿佐眼看氣氛變得緊張，心中很急，不會是自己太笨說錯話了吧？不過她不了解具體狀況，想要幫公子說話也無從開口。
“你，考察不合格。”
江半頒下了結論，拍桌而起，轉身就走。
“不送。”
連先忍淡然道。
“喝了茶再走吧！”阿佐奔過去，出聲挽留。
江半頒停步，回頭看了看阿佐，又看了看連先忍，再對阿佐說道：“你比他好多了。”
“公子人很好的，救了我和我爹幾次了。”阿佐誇獎公子。
“救你？”
江半頒看向連先忍，露出醒悟過來的笑容，說道：“難怪說那個故事，意有所指啊！這小子花花腸子真的多！”
阿佐害羞低頭。
“你想多了，單純的故事而已。”連先忍保持著鎮定。
“來，喝茶。”阿佐盛情邀請。
江半頒勉為其難，重新落座，說道：“你的故事，不完整，缺少重要角色。”
“願聞其詳。”連先忍沉聲道。
“缺少什麽？”阿佐也坐了回去。
“缺少反麵人物。”江半頒揭曉答案。
反麵人物不是重點，所以連先忍省略了，當下說一說也無妨，他說道：“確實有反派，此人誓要拆散蛇妖和牧童這對夫婦，使出了各種手段。”
“為什麽拆散？”阿佐不懂了，你情我願的事，礙著誰了？
“反派懷疑蛇妖想害死牧童，他認為，人和妖精，不能結合。”連先忍說道。
“……多管閑事啊！”阿佐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