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不是線索的線索
溫不醜死得莫名其妙，至此，線索斷了。
“他為何自殺？”連先忍想不通。
“不是自殺，是他殺。”江半頒說道。
“誰殺的？”連先忍問道。
“他們這類人，體內有某種機製，一旦觸發，就會死亡，看起來就像自殺一樣。”江半頒很有經驗。
“哪類人？”連先忍又問。
“宋稠、淳於郃這類的人。”江半頒說道。
“溫不醜召喚魔獸了？沒有吧！”連先忍說道。
“他是知情人，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江半頒說道。
這屋子不能住了，連先忍轉移至修行館旁邊的客棧，善後之事交給衙門處理。
接著，要去找包庶嗎？
連先忍與江半頒商量了半夜，最終決定，找包庶。不找不行，這是僅剩的不是線索的線索了。
“說一聲，扶石城的城主，姓董。”江半頒似笑非笑，友情提醒。
“董家的人？”連先忍沒想到。
江半頒笑道：“小心點，你自己想辦法見包庶。”
“我有什麽辦法？夜闖城主府？別開玩笑了！想我死啊！”連先忍說道。
“白天去啊！”江半頒說道。
隔天上午。
連先忍跑去城主府的門外，說要找包庶。
守衛不讓進，也不通報。
連先忍抬出溫不醜，說是後者讓他來找義妹的。
一名守衛聽過溫不醜的名字，進去通知了。連先忍耐心等著。過了會，一名二十多歲的女子走出門，她身強體健，姿色還行，自稱是包庶。
“這裏說話方便嗎？”連先忍問道。
包庶門徒十段，擔任城主府的副侍衛長，腰畔掛著長劍，滿臉冷酷，說道：“你是誰？”
“在下淩充，是衝鋒修行館的學員。”連先忍自我介紹。
包庶打量著對方，問道：“找我何事？”
“你的義兄，溫不醜，他死了。”連先忍說道。
包庶皺了皺眉，說道：“我們去那邊說話。”
兩人遠離了城主府大門，在牆邊閑聊。
“怎麽死的？”包庶問道。
“自殺。”連先忍說道。
“……”包庶冷著臉，眼神飄忽。
“臨死前你的義兄托我照顧你。”連先忍說出實情，不過，對方看起來似乎不需要照顧。
包庶沉吟不語。
“這個……”連先忍不知還要說什麽。
“你叫什麽來著？”包庶再次發問。
“淩充。”連先忍邊說邊比劃。
“衝鋒修行館的學員？”包庶又問。
“嗯。”連先忍回道。
“學了多久？”包庶問道。
“……兩個月。”連先忍信口開河。
“什麽實力？”包庶刨根問底。
連先忍反應極快，想都不想的說道：“門徒六段。”他自身的實力，說低了怕對方嫌棄，說高了怕對方懷疑，索性說個不高不低的。
“可以。”包庶點著頭。
什麽可以？可以什麽？連先忍試著說道：“我可以照顧你嗎？”
“今晚你在這等著，我帶你去個地方。”包庶笑道。
“……哪裏？”連先忍問道。
“去了就知道。”包庶轉身走了。
連先忍摸著下巴，暗忖，不會是陷阱吧？
……
深夜。
萬籟俱寂。
包庶帶領著連先忍，來到了城北的一處廢宅。宅子很大，有前院、後院。碩大的客廳內，兩邊牆角擺著高台燭燈，還有兩個黑衣蒙麵的男子靠牆站著。
有問題！不是好兆頭！連先忍提高了警覺。
“不要怕。”包庶安慰，指著那兩個蒙麵人，“他們是我朋友。”
“用不著蒙麵吧？”連先忍說道。
“也對。”包庶使了個眼色。
兩個蒙麵人先後摘下麵罩，都是陌生人。
這一幕出乎了連先忍的預料，難道是他多疑了？
兩個蒙麵人重新蒙麵。
“放心了嗎？”
包庶笑著走到其中一個蒙麵人身前，接過一個小型圓盤，轉過身擺弄著。
連先忍沒有放鬆警惕，說道：“來這幹什麽？”
“不幹什麽。”
包庶低頭瞧著圓盤，露出詭異的笑容，順手將圓盤還給了身後的蒙麵人，說道：“你坐。”
廳內擺放著八張客座椅，一邊四張，椅子旁邊有茶台。
包庶坐進了主座，兩個蒙麵人就站在她的身後兩旁。
連先忍隻能坐，挑了左邊第一張椅子。
“淩……充？”包庶呼喚著。
“是。”連先忍應了聲。
“其實，溫不醜不是我的義兄。”包庶笑了笑。
“……”
連先忍轉著眼珠，說道：“是嗎？我被騙了？”
“你好像不是很意外。”包庶斜靠著，手肘撐著椅子扶手，以掌托腮，注視著對方。
“我很意外！”連先忍很嚴肅。
“所以，溫不醜為什麽要你來照顧我呢？”包庶笑著問道。
“這……”連先忍沉吟，“我也不明白。”
“我要你照顧嗎？”包庶再問。
“……”連先忍無話可說。
包庶坐直了，笑容消失，眼神很不友好，說道：“我希望你說實話。”
“我說的是實話，的確是溫不醜讓我照顧你。”連先忍說道。
“你跟溫不醜什麽關係？”包庶問道。
“我是學員，他是私人教導師。”連先忍說道。
“修行館的學員不止你一個。”包庶說道。
“你懷疑我？”連先忍問道。
“你不老實。”包庶說道。
“不相信我？那我走了。”連先忍站起身。
這時，客廳門外走進來另外兩個蒙麵人，守住了大門。
“不說實話你怕是走不出去。”包庶說出警告。
連先忍轉頭看包庶，說道：“你不要逼我。”
“什麽？”
包庶一怔，隨即發笑：“嗬嗬！”當下的情形是甕中捉鱉，結果這隻鱉大言不慚的說“不要逼我”？簡直可笑！
連先忍坐下了，意圖先禮後兵，說道：“你是城主府的侍衛，怎麽能擅自拘禁他人？”
“你滿嘴的謊言戲弄我……”包庶笑道。
“我句句是真。”連先忍鄭重說道。
“哈哈！”
包庶笑出聲，說道：“你口口聲聲說你是門徒六段，這是真話嗎？”
“……”
連先忍沉默，莫非露餡了？真正實力暴露了？
“不敢說了？我早說你不老實。”包庶笑得很歡。
“你也老實不到哪裏去。”連先忍說道。
“是我審問你，不是你審問我。”包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