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反對你的反對
“是你太大聲。”
江半頒用手指掐住自己的咽喉，憋著嗓子，模仿著昨晚連先忍的語氣，低聲喊道：“阿佐！阿佐！”隨即笑了起來。
連先忍暗中擦了把汗，還好沒有說什麽別的話，隻是呼喊“阿佐”，問題不大。
“我和阿佐已是未婚夫妻，喊一下就喊一下嘍！”他攤手。
江半頒不快不慢的喝粥吃菜，神色平淡。
連先忍自覺無趣，走去院中等待。
一會之後，江半頒吃完了，放下碗筷，緩步踱至連先忍身旁。一個丫鬟和一個仆人不聲不響的進屋收拾、擦桌子，然後退走。
“找我有事？”江半頒問道。
“聊聊。”連先忍說道。
“我反對你的婚事。”江半頒重申。
“你不恭喜我？你反對？”連先忍相當不理解。
“你們不合適。”江半頒說道。
“哪裏不合適？”連先忍問道。
“總之不合適。”江半頒說道。
“……不說？”連先忍耐心有限。
江半頒轉過身麵對連先忍，問道：“你了解阿佐嗎？”
“我了解啊！”連先忍說道。
“不，你不了解。”江半頒說道。
“……”
連先忍無語，打什麽啞謎啊？煩不煩啊！沉聲道：“有話你就說，不能說就不要幹涉我的私事。”
江半頒思考再三，說道：“……那我說了。”
“你說。”連先忍用心細聽。
“你喜歡阿佐？”江半頒問道。
“嗯。”連先忍點頭。
“阿佐喜歡你嗎？”江半頒又問。
“不喜歡我就不會嫁我。”連先忍有理有據。
“也許是報恩呢？”江半頒提示。
“……你存心跟我過不去是不是？”連先忍受不了了。
“報救命之恩，以身相許，這不是愛情。”江半頒緩聲道。
“……”連先忍說不出話。
“如果你隻是貪圖阿佐的美色，你當然不在乎她愛不愛你，你隻要得到她就心滿意足了，但是，如果你愛她，你必然希望她也愛你，僅是占有她是不會滿足你的。”江半頒說的頭頭是道。
“……”連先忍沉默。
“你失去了語言功能嗎？”江半頒失笑。
“你很煩。”連先忍總結。
“還有一種可能，你和阿佐之間，不是愛情，隻是各取所需。她報恩，你娶妻，一拍即合。”江半頒推測。
“你的內心一點都不光明。”連先忍說道。
“隻有純真善良的人才能看見我內心的光明。”江半頒反唇相譏。
“謔？”
連先忍棋差一著，無法應對。
“你不能娶阿佐，我是為你好。”江半頒說得很認真，不是開玩笑。
“給我一個理由。”連先忍說道。
“阿佐，她……”江半頒欲言又止。
連先忍等著下文。
“記住我的話，我反對。”江半頒強調。
“我反對你的反對。”連先忍不悅。
江半頒一笑，說道：“天真。”
“誰天真？”連先忍問道。
江半頒搖頭不語。
“你有事瞞我。”連先忍察覺到了。
“對。”江半頒不否認。
“阿佐怎麽了？”連先忍問道。
“你對她一無所知。”江半頒笑道。
“我要知道什麽？在我一開始遇到她的時候，她不過是個普通的村民。”連先忍詫道。
“她的村子呢？”江半頒問道。
“被土匪屠滅了，你不是知道嗎？還問？”連先忍奇怪。
“你看她像村民嗎？”江半頒再問。
“……”
連先忍回答不出，這什麽問題？難道村民有特殊的標記？他瞪著眼說道：“像啊！”
“言盡於此。”江半頒說道。
……
侍衛長找來了，稟告連先忍，說晁家的使者在府門外求見。
“晁家的使者？”
連先忍差點笑出聲，還“使者”？兩國交戰啊！
“是。”侍衛長答道。
“幾個人？”連先忍問道。
“兩人。”侍衛長回答。
“他們是如何得知我回來了？”連先忍疑惑。
“屬下不知。”侍衛長說道。
連先忍單手負後，說道：“這個不知，那個不知……你知道什麽？”
侍衛長一驚，忙道：“屬下……屬下猜想，晁家使者……他們……他們或許住在附近，昨天……正好看見城主回來了……”
“也能說得通。”連先忍笑了笑。
侍衛長暗鬆一口氣，這新任的年輕城主不好伺候啊！
“好了你下去吧。”連先忍揮了揮手。
“呃……”
侍衛長愣住，給個準話、見不見啊！他小心翼翼的說道：“晁家的使者……”
“今天不見客。”連先忍淡然道。
不見客？侍衛長傻眼，這位連城主是真會擺譜啊！外麵來的不是一般人、是晁家啊！多少人想巴結都巴結不到，結果人送上門來了你卻反手推出去？城主你這什麽操作啊！
他呆住了，以為自己聽錯了。
“還站在這裏幹什麽？”連先忍冷聲道。
侍衛長瞬間醒悟，急忙施禮說道：“屬下告退。”他跑去門外，以“城主日理萬機、太忙抽不出空”為由，暗示晁家使者改天再來。
兩個晁家子弟大怒，給臉不要臉？敢讓老子吃閉門羹？膽子太大了！他們不依不饒的要求侍衛長再去通報一次。
侍衛長不得罪晁家的人，客客氣氣，好言相勸，費盡唇舌，終於送走了怒氣衝衝的晁家使者。
“這差事，太難辦了！”他戰戰兢兢，自言自語。
城主拒絕接見晁家使者一事，很快傳遍了城主府，所有人都是大感意外，城主在搞什麽鬼？侍衛們議論紛紛，有人認為，這是作死啊！也有人認為，城主此舉必有深意！還有人認為，城主高深莫測，言行異於常人，猜不透猜不透！
“為什麽不見？”江半頒想不出連先忍的用意。
“為什麽要見？”連先忍反問。
“聽一下他們說什麽。”江半頒說道。
“為什麽要聽？”連先忍問道。
“哪來那麽多為什麽？你不想跟晁家言歸於好嗎？你隻想跟晁家死磕？”江半頒疑道。
“晁家想來跟我談，是好事。”連先忍分析。
“那你趕走他們？”江半頒不解。
“我是試探一下，試試他們的誠意。”連先忍笑道。
“啊？什麽誠意不誠意？”江半頒聽不懂，又不是談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