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命案

  天黑之前,連先忍率眾打道回府。


  兩天後,江半頒來了。


  “聽說過‘五海盟’嗎?”連先忍問道。


  “五……”


  江半頒怔住,點頭道:“聽過,散修團體。”


  “那個趙奇德,就是五海盟的人。”連先忍說道。


  “招攬你?”江半頒問道。


  “嗯。”連先忍說道。


  “你答應了?哦不,你沒答應。”江半頒一笑,她還是比較了解連先忍的。


  “我想跟你商量一下。”連先忍實話實說。


  “商量什麽?”江半頒明知故問。


  “趙奇德說,五海盟有一千年曆史,真的假的?”連先忍問道。


  “我不太了解。”江半頒笑道。


  “你們六山門有多少年曆史?”連先忍好奇。


  “問這個幹什麽?”江半頒疑惑。


  連先忍想象力豐富,五海盟和六山門,一個五,一個六,一個海,一個山,名字似乎一一對應,那麽兩者是否有關聯呢?

  “特別想知道。”他解釋。


  “跟你無關。”江半頒拒絕回答。


  “小氣。”連先忍責怪。


  “怎麽就小氣了?”江半頒不服。


  “我想來想去,選五海盟吧!”連先忍回歸正題。


  “隨你。”江半頒說道。


  “給點意見。”連先忍說道。


  “沒意見。”江半頒說道。


  “……”


  連先忍無話可說。


  “打牌打牌。”江半頒笑道。


  找來阿佐,三人鬥地主。


  隔天,城內發生了一起命案,死者是前任城主,晁拜。


  連先忍高度重視,接到衙門的通知,立刻帶領侍衛長和四名侍衛趕赴案發現場。這種命案,目擊者都是向衙門報案,衙門一看很棘手、解決不了,便派人知會城主。


  案發現場是晁氏修行館北山分館的後院客房。


  晁氏修行館,看名字就知道這是晁家的產業,晁家控製的北地郡七座城池,每座城裏都有晁氏修行館,北山城原先也是晁家的,自然也有。


  北山城內,共有兩間民辦的修行館,北山分館占據了大部分的市場份額,而另一間修行館隻能勉強維持。


  晁拜不是北山分館的館長,是館長的好友。他曾是北山城的城主,被人趕下位子還沒幾個月,心中舍不得這座城,故而經常來此居住,順便與好友敘舊。


  誰也想不到,他死了,死在自己的房內。


  館長晁大兆報的案,他痛失好友,傷心欲絕。


  分館後院。


  連先忍抵達。


  在場的所有人同時施禮問候:“城主。”


  “嗯。”


  連先忍站在房門之外,往裏麵掃了幾眼,他不進去,血腥氣太重。


  晁拜死在桌邊,他的屍體靠在椅子裏,正對著門,兩條手臂無力的垂下、掛在兩邊身側,整個頭顱往後仰著,後腦搭著椅背的頂端,臉龐朝上,兩眼瞪得很大。


  他的致命傷位於咽喉,被利器橫向切開了。傷口長約六、七厘米,遠遠看去,形狀像是鮮紅的嘴。


  ……


  連先忍回到院中,不妨礙衙門的人取證、調查,並命令侍衛長配合。


  “連城主,你要給我們做主啊!”晁大兆兩眼含淚。


  他比晁拜大兩歲,同族,不同父不同母,但兩人關係密切、平常以兄弟相稱。他猛士一段,實力較低,當不了城主,遂當館長。當然,沒有晁拜的大力支持,他也當不了館長。

  論整體形象,他不如晁拜,偏胖,發福了。


  自從晁拜丟掉了城主的位子,他就惶惶不可終日,館長要當不下去啦!也不知道晁家高層會怎麽安排他……


  晁拜由雲端跌落,城主轉為平民,落差太大,本來很痛苦,需要安慰,可晁大兆因為前途迷茫而更為痛苦,晁拜無奈,隻好反過來安慰晁大兆。


  兩人互相安慰,重塑信心。


  然而,世界太殘酷,死亡不期而至,毫無征兆的帶走了晁拜。這對晁大兆來說,猶如晴天霹靂,一下就把他劈傻了。


  粗略調查一番,侍衛長回報:“城主,晁拜不是自殺。”


  “何以見得?”連先忍問道。


  “呃……周圍沒有發現自殺用的刀劍,也沒有遺書。”侍衛長說道。


  “找不到凶器?”連先忍問道。


  “找不到。”侍衛長說道。


  “晁拜的劍呢?”連先忍又問。


  打擂台時,晁拜用的是鐵棍,棍內藏著劍。


  “不見了。”侍衛長說道。


  連先忍看向晁大兆。


  修士慣用的靈器,一般都是隨身攜帶的,以防不測。


  “這……”


  晁大兆急得滿頭冒汗,說道:“我……我……報案以後,沒動過……房內的任何東西!”他太緊張,說話不利索。


  “報案之前呢?”連先忍問道。


  “我敲門……敲不開……然後我聞到了血氣,強行撞開門……就看見……看見晁拜老弟……這樣了。”晁大兆擦著汗,指了指晁拜屍體,“緊接著我……我就報案了。”


  連先忍不置可否,對侍衛長下達了指示:“認真查,不可放過蛛絲馬跡,務必查出真相。”


  “是。”


  侍衛長回道。


  連先忍走人了,待下去沒意義,案子交給侍衛長和衙門。


  “晁拜死了。”他回去後立即告知江半頒。


  “什麽事都跟我講?”江半頒笑道。


  “不然跟誰講?”連先忍撓頭。


  “阿佐啊!”江半頒說道。


  “這種事告訴她沒用,她也不想聽。”連先忍說道。


  “唉!你就逮著我了。”江半頒歎道。


  “你厲害嘛!”連先忍微笑,“晁拜死了,你怎麽看?”


  “我不看,關我什麽事?”江半頒失笑。


  “你這樣我們怎麽聊天啊?”連先忍攤手。


  “聊點輕鬆的。”江半頒說道。


  “晁拜死了。”連先忍重複。


  “……怎麽死的?”江半頒妥協了,唯有配合著發問。


  “對!你就要這樣,我們才能聊下去。”連先忍撫掌笑道。


  “不無聊嗎?”江半頒問道。


  “生活本就如此。”連先忍說道。


  “所以晁拜怎麽死的?”江半頒說道。


  “好像是被殺,又像是自殺,暫時不確定。”連先忍說道。


  “他為什麽自殺?”江半頒問道。


  “活膩了吧!”連先忍猜測。


  “……”


  江半頒不言不語,淡然直視連先忍。


  “嗯?”


  連先忍摸著臉,說道:“我臉上有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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