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你很想我戴嗎
對於晏離的疑問,將無裘並沒有回答,隻是笑了笑。
晏離也沒有再問,這個時候問確實不方便,一會再問也不遲。
隻聽得蔣書開始說話。
“我那天晚上,因為家中待著實在是枯燥至極,閑來無事就想四處走走,結果一不留神就走到了城門口去,就剛好看到了顧大牛將夏蓮弄昏,由於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麽,我隻好躲了起來,本想回家的,結果走到半路越發覺得事情不對,便再次回去看看情況,結果,”蔣書也是個讀書人,所以說到這裏覺得有些不齒,“結果我就聽見了一些汙穢的聲音,走上前去,就看見顧大牛在對夏蓮姑娘不敬,因為在下是個讀書人,顧大牛一家都凶悍至極,所以才一直沒有將此事說出來,今日見夏蓮姑娘竟被如此虐待,又有縣令大人主持公道,在下這才敢說出此事。”
蔣書這一說完,在大堂外麵聽審的百姓們都開始議論紛紛。
“胡說,都是胡說,”顧大牛著急的對著丘子俊大喊,“大人,他們兩個是串通好了來汙蔑我的啊,大人你不要相信他們的話啊。”
慌亂間,顧大牛終於看到了晏離和將無裘兩個人,由於太慌亂了,便沒有注意到兩人的位置,連忙指著兩人說到:“大人,一定是他們兩個,一定是他們兩個指使的,求大人明察。”
丘子俊正準備說話,卻被晏離攔住,晏離似笑非笑的看這顧大牛,說到:“哦?你倒是說說我們為什麽要陷害你呢。”
“一定是你,”顧大牛篤定的說到,“如果不是你指使的,那剛才那麽多人都不站出來,就你站出來了呢。‘’
說完,顧大牛又對著丘子俊說到:“求大人趕緊把這兩個人抓起來,打入大牢啊,大人。”
這下連晏離都不想說話了,這人的臉皮實在太厚了。
丘子俊見晏離不說話了,這才對著顧大牛說到:“大膽,好你個刁民,竟讓敢汙蔑皇,皇城來的朝廷命官。”丘子俊給自己捏了把汗,差一點說漏嘴。
不得不說,丘子俊這一句話不僅把顧大牛驚住了,就連外麵的百姓都驚住了。夏蓮更是沒有想到,自己的救命恩人竟然是朝廷命官,這麽年輕的朝廷命官。
丘子俊看了一眼將無裘和晏離兩人,發現兩人並沒有不讚成自己說的話,就繼續說到:“兩位大人此次來到臨蘇就是為了幫助臨蘇治水的,隻不過為了先察看一下臨蘇的情況,怕帶太多人來嚇到百姓,這才微服出巡,而你竟然敢汙蔑朝廷命官?”
顧大牛這下真的愣住了,他以為對方不過就是個富貴公子,到臨蘇來玩一玩的,卻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是朝廷命官。
“來人啊,將犯人顧大牛押入大牢。”丘子俊見顧大牛不再說話就命人將他拖了下去。
一場小插曲就這麽結束了,而晏離和將無裘是朝廷命官,是來幫他們治水的事情也迅速的傳開了來。
而經過這麽一件事,兩人去河堤的事情也推到了明天。
回到客棧後,晏離才得到機會問將無裘。
“話說,你那些派來治水的人什麽時候來。”晏離問。
“等我們確定好治水方案之後再通知他們過來。”將無裘說到,“這樣的話治水需要的物資他們直接從那邊拿過來,會比在這裏現找方便,這裏的東西幾乎都被水泡過,用來重建河堤不安全,而且這裏也住不下。”
“也對。”晏離讚同的點點頭,然後又問到,“那那個蔣書你是在哪裏找到的,你怎麽知道他知道這件事呢?”
晏離覺得自己的聰明才智在將無裘麵前不值一提。
“在你和顧大牛說話的時候,我注意到蔣書的眼神一直飄忽不定,眼神又時不時的看一下夏蓮,眼神飄忽不定是心虛的表現,而時不時的看一下夏蓮,表情又略帶愧疚,應該是多次確認後發現認識夏蓮,所以愧疚。”將無裘看了一眼聽的認真的晏離,又繼續解釋到,“而夏蓮在公堂的時候說自己初來乍到,對於臨蘇的人幾乎是一個都不認識。”
“哦。”晏離若有所思的說到,“所以你覺得蔣書那個樣子一定是知道些什麽,所以才派人去找他,然後告訴丘子俊說可以傳人證。”
“沒錯。”將無裘點點頭,“我派出去的人在大門口就遇見了蔣書,而蔣書又因為實在覺得夏蓮變成這個樣子和自己有很大關係,再加上又是個儒雅的書呆子,抵不住內心的譴責,便答應出來指認顧大牛,所以事情才會那麽順利。”
晏離聽完後簡直對將無裘佩服的五體投地。
“厲害了啊你。”晏離站起來不停得打量著將無裘,嘴裏還喃喃不停得說到,“從小我就知道你厲害,卻沒想到你這麽厲害。”
將無裘笑而不語。
“對了,丘子俊修築的那個臨時住所,修好了沒。”晏離把走到窗口處,把窗子打開,然後將手探了出去,憂愁的說到,“這臨蘇還真的是天天下雨,這兩天雖然沒有下大雨,不過這陰沉沉的天氣也是夠讓人心煩意亂的。”
“我剛才問過丘子俊了,他說已經修築好了,正在安排受害者住進去。”將無裘一邊回答晏離的話,一邊將晏離剛打開的窗戶關上,“容易著涼。”
晏離撇撇嘴,百無聊賴的問:“那我們接下來做什麽。”
將無裘估計了一下時間,說到:“現在應該是未時,今天去河堤那邊是去不成了,我們一會吃完飯上街到處走走去看一下情況。”
“行。”
兩人吃過飯了之後就來到了街上。
臨蘇畢竟也是個富饒的地方,所以就算是這兩天老是發大水,大街上隻要不是特別大的雨,都是和往常一般熱鬧。
“誒,我上次買給你的那個簪子你怎麽不戴。”晏離發現將無裘這兩天都沒有用過自己送的那個簪子,忍不住好奇的問了一下,“你不喜歡嗎。”
將無裘楞了一下,轉而又笑著說:“沒有,很好。”
“很好那你怎麽不戴。”晏離覺得自己真的無法理解將無裘的腦回路了,要換成是他,喜歡的東西不用到自己都膩了才有鬼呢。
將無裘停下來,盯著晏離,問到:“你很想我戴嗎?”眼神中似乎隱隱帶著一絲期待。
晏離沒有注意到,而是一本正經的回答到:“那個就是買給你防身用的,你如果不隨身戴著又怎麽可以發揮到他的作用呢,那個很貴的好吧。”說完心裏就捂緊了自己的小腰包。
“那我明天戴。”將無裘的嘴角越發上揚。
“行。”晏離說完就朝前麵走去,“對了,我們去布莊看看吧,難得出來一次,來的還是有布鄉和稻鄉之稱的臨蘇。”
“你想去買布料嗎?”將無裘問。
“對啊,你看我的白衣服都髒的差不多了。”晏離說完還把袖口拿到將無裘麵前,方便他看見,“要不你也去買兩塊布做幾件衣服?”
“可以,都聽你的。”將無裘對這些東西並沒有什麽意見。
最後兩人在布莊裏挑了幾塊布,當然,清一色的白色和暗紅色。
“幸好你不喜歡黑色,不然我兩走在一起都成黑白無常了。”晏離一邊讓布莊老板給自己量尺寸,一邊對著將無裘嬉笑。
“嗯。”將無裘應了一聲就沒再說話。
最後兩人走的時候和布莊老板說好過幾天來拿衣服。
“是想辦法修好河堤我們就可以回去了嗎?”路上晏離問將無裘。
“原本是這樣,不過現在不是了。”將無裘回答。
“什麽意思啊。”晏離想了一下,他們似乎沒有什麽還有解決的事情了。
“為什麽裘子俊那麽早就把消息稟報給了上麵,而他上麵的人卻遲遲不把這件事情稟報給京城,而是等到事情嚴重了才,被發現了才說出來?”將無裘給晏離解釋到,“既然來了,所以我們處理好這次的河堤事件之後,就到丘子俊上級去問問。”
“你是說丘子俊上麵的人為了讓我們以為他把自己的地方管轄的很好,所以才沒有再第一時間把這件事稟告上去?”晏離想到這個問題就氣憤萬分,“氣死我了,虧我還自認為治國有方,沒想到這次剛出皇城就知道了這樣的事。”
“這個和你無關。”將無裘安慰到,“不管一個國家的君主管理得再好,在有些無法全麵管轄的地方一定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可是我們封的那些大臣不就是為了讓他們幫助我們監督這些事情的嗎?”晏離覺得自己當初的那些大臣實在是太不盡職了。
“可是並不是所有的大臣都是真正清正廉潔的。”將無裘嚴肅的說到,“有時候,盡管我們知道他們做的那些事情,在沒有充足的證據的情況下,隻能對他們進行打壓,像你當初那樣任由他們是不行的,反而會助長他們的焰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