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瘸腿老人的石頭（1）
把金絲種翡翠賣給郭天雪，陸晨繼續出發向下一家，可不僅僅這一家有好石頭，還有不少。
陸晨開始有意藏拙，如果接連開出翡翠，而且都是大漲，太容易引起注意了，要低調！
走著走著，發現前麵圍著一群人，和其他攤子上的氣氛有點不一樣，好像有人在大聲爭吵。
“老頭，就你這石頭還五萬一塊，你是不是想錢想瘋了？”
“五萬，不講價。”
陸晨聽明白了，蹲在地上的中年胖子想買一塊翡翠原石，擺攤的老爺子要價高，結果講價講出火氣來了，他好奇的仔細看，賣原石老爺子衣衫很樸素，地上隻有十三塊原石，旁邊還插著一塊紙板，上麵寫著每一塊的原石價格都是五萬，概不講價。
陸晨好奇的對老爺子攤位上的原石金光掃描，不由暗吸一口冷氣，高手！
令他萬分震驚的是，攤位上為數不多的原石，居然每一塊原石裏都有翡翠，有些還是極品。
“五萬，五萬你都自己留著吧！我看你今天能賣出去一塊嗎？”講價的中年胖子把原石一扔。
“嗬嗬，這胖子叫劉子安，外號劉摳門，不管做什麽都喜歡占小便宜。”穀連生笑著對三人指點。
“走，我們過去！”陸晨說著擠到人群最前麵，蹲在地上仔細查看地上的原石。
他明白為什麽劉摳門嫌價格高了，第一點，這些原石的個頭普遍偏小，最小的隻比雞蛋大一點，最大的一塊，也就大半個足球大小，再看攤位後麵的三輪車，分明是用一輛小三輪車拉過來的。
第二點也是最重要一點，地上的原石外觀表現並不好，連蟒帶都沒有，有些上麵還有輕微黑蘚。
個頭小表現不好，偏偏要價每塊五萬，難怪嫌價格高！
“兄弟，這死老頭的石頭不咋地，還死貴，你還是到別的攤位去買吧！”王摳門看陸晨拿起原石，在一旁煽風點火。
聽起來像為陸晨好，不過陸晨總感覺王摳門是別有用心，嫌價高不買就是了，幹什麽壞人買賣？
“你……你……”老爺子氣的騰一下站起來，一手指著王摳門直哆嗦。
陸晨這才發現，老爺子的右腿有問題，瘸腿，難為他一個瘸腿，還要蹬三輪車拉原石過來賣。
“老爺子，消消氣，你這些原石都五萬一塊是吧？”陸晨一看連忙安慰，他倒不是和老爺子沾親帶故，隻是看王摳門作為不爽，欺負一個瘦弱的老人，不是一個男子漢的作為，是小人。
老人點頭，狠狠瞪了王摳門一眼，仍舊氣呼呼的。
“我全要了，你是要轉帳還是現金？”陸晨看了看，地上一共有十三塊翡翠原石。
“什麽，你全要了？”不僅僅是老頭，就連王摳門，還有穀連生都驚了，還沒見過包圓的！
“你真全要了？”老爺子不敢置信的確認。
“對，老爺子你是要現金，還是銀行轉賬？”陸晨很肯定。
“你怎麽能全買了，我還沒買呢？”還沒等老爺子回答，王摳門倒是有點急了。
“你不是嫌價格高嗎？”陸晨對王摳門的態度有點懷疑。
“就是，胖子，你剛才都把原石放下了，我陸哥買下來關你什麽事？”王嫣像小辣椒一樣。
“王摳門，要不幹脆競價，你出高價買下來不就完了？”人群中有認識王摳門的人開始起哄。
競價，也是一種規則，有時候兩人同時看上一塊原石，誰也不肯讓步，就隻能按著價高者得的規則，看誰給的錢多，不過一般這種情況不多，畢竟有先來後到，多數時候遵循先到先得的原則。
“就是，王摳門，要不你再加點，說不定就買到了。”穀連生也笑吟吟的說道。
“我……看你能開出什麽好翡翠！”王摳門頓時語塞，他沒有看出原石有多好，但他認識買原石的老頭，老頭姓馬，有個兒子馬騰，是賭石高手，曾經也是傳奇人物，不過在三年前車禍去世。
他懷疑這些原石是馬騰留下的，如果真是馬騰留下來的，賭漲的可能性非常大。
問題是他不能確定，所以才要講價，沒想到馬老爺子油鹽不進，一口咬定每一塊原石都賣五萬，他講的口幹舌燥，一分錢也沒降下來，所以才會情急之下出言不遜，沒想到半路又殺出一個程咬金，陸晨要買下全部原石。
聽到眾人起哄，王摳門舉棋不定，如果真是馬騰留下的原石，他就賺了，萬一不是他留下的呢？
“哼，他就是想買我也不賣給他，小夥子把錢轉到這張卡上，這是我孫子昨天剛幫我辦的，還能在電話裏提示。”老爺子拿出一張嶄新的銀行卡，還有一個據說可以當磚頭用的老式諾基亞手機，顫巍巍的把卡遞給陸晨。
陸晨明白了，老爺子說的電話提示，就是電話銀行，或者是餘額變更提示服務。
電話銀行轉賬，很快老爺子就收到銀行的提示信息，六十五萬到賬，十三塊大小石頭歸陸晨。
“賠死你！”看到原石都被陸晨買走了，王摳門小聲嘀咕一句。
盡管王摳門的聲音很小，可是距離太近了，附近的三、五個人全聽到了。
陸晨詭異的一笑，拿起一塊拳頭大小的原石，走到旁邊的攤位上，解石的師父正好在閑著，他遞上幾張軟妹幣，閑著的師傅馬上高興的接過原石，按陸晨要求，在機器上吱吱的擦起來。
石頭小，擦的快，轉眼間就擦開一個窗口。
“恭喜，你賭漲了！”解石的師傅往原石上澆點水，頓時擦出來的窗口，蕩漾出誘人的綠意。
“哼，寧買一線不買一片，他肯定會垮的。”王摳門看到擦出的綠，心中詛咒陸晨賭垮掉。
看到王摳門的臉色難看，陸晨示意解石的師傅繼續，他倒是沒打算針對王摳門，可是王摳門在他買下原石之後，居然詛咒的說‘賠死你！’，讓他的火氣也上來了，畢竟他也是一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
解石師傅手腳麻利的繼續擦，一點一點像扒皮一樣，沒過十分鍾，就掏出一塊比雞蛋略大的翡翠，綠瑩瑩的翡翠居然達到高冰種的程度，當場就有人出價八十萬，如果真賣成交價會過百萬。
“怎麽可能？”王摳門一下就傻了，萬份悔恨，陸晨剛開出翡翠的原石，正是他剛才選中的，要是他能買下來，轉眼之間就能賺幾十萬，悔恨啊！可是沒有可能……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高冰種綠翡，至少過百萬，本該是我的……翡翠，該死，都是這突然冒出來的小子害的！”想到這王摳門惡狠狠的瞪了陸晨一眼，在眾人一陣哄笑聲中，鑽出人群不見了，他實在是沒臉呆下去了！
轉身，陸晨就看到王嫣亮晶晶的目光，跟著他手上的翡翠移動。
高冰種的翡翠，掏出來之後即使還沒有經過打磨拋光，也是很亮眼的，對女性極具殺傷力。
“你來保管好了！”陸晨把翡翠塞到王嫣手裏。
“好，回去再還給你。”若陸晨送給她王嫣是不會要的，不過讓她拿著過癮還是十分樂意的。
“好眼力！”馬老爺子還沒走，看到居然從一塊石頭裏開出翡翠，對陸晨挑起大拇指。
“您不後悔嗎？”穀連生看老爺子一點也沒不高興插嘴。
“我都活六十多歲了，早就看開了，我賺的就是安穩錢，賣原石賺的少卻穩妥，你是憑眼力賺錢，憑手藝吃飯，沒有點真本事玩不轉，要是這都嫉妒，我豈不是白白活六十多歲了嗎？”老爺子倒是看得開，有點羨慕但絕不嫉妒恨。
“老爺子，你家裏還有原石嗎？我看好你的原石。”陸晨認為如此高品質的原石，出現不是巧合。
“還有一塊，不過對我一個糟老頭來說，太大太重，我拿不來。”老爺子指指他的三輪車。
陸晨看看三輪車，知道老爺子沒說謊，老爺子腿不方便，瘦骨嶙峋，的確很難運來大塊原石，他回頭和穀連生商議一下，穀連生說可以開穀連生的SUV去，車裏有足夠的空間放原石。
老爺子把他的三輪車，托旁邊的熟人看著，坐上穀連生的車子出發。
路上陸晨得知，老爺子姓馬，他的原石是他兒子生前收集來的，一直當作破石頭堆放在家裏。
他很討厭和賭石相關的一切，因為他兒子是一個賭石高手，卻也死在賭石上。
三年前，他兒子馬騰可是春風得意，一手不錯的賭石本領，短短兩年間就掙下數百萬身家，俗話說淹死會水的打死強嘴的，三年前，馬騰看上一塊翡翠原石，最後用全部積蓄買下來。
結果開出來之後，垮了，心情抑鬱的馬騰意誌消沉，經常借酒消愁，沒過幾天就出車禍了。
是嚴重的酒後醉駕，夫妻兩人同時命喪黃泉，就留下一個十三歲的男孩，從那以後，老人對賭石深惡痛絕，這次如果不是實在沒辦法，要給孫子湊學費，打死他也不會碰兒子留下的原石，一看到原石他就會想起英年早逝的兒子。
正說話的時候，老人突然看著車窗外一愣，然後大聲叫停車，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