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回家

  “你們回來了，得做頓大餐慶祝一下。”


  我坐正了身子，看了看手機，“你想說什麽，就直說，不要拐彎抹角的。”


  “好吧，我要去買菜。你們是要跟我一起，還是先回去。”


  “回去。”


  對此，徐夜和謝珩並沒有什麽特別的看法。


  “那到前麵下車，你們走回去，行嗎？”


  我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把我們三個放下之後，他趴在車窗上對我們說道：“我很快就回去了。”


  “再見。”


  等鄭奇開車走了，徐夜深呼吸了一下，道：“還是熟悉的味道啊。”


  他說的是街角的炸雞店，他經常來這邊買炸雞腿。


  “老大，你們先走，我馬上就來。”


  馬上就來是不可能的，因為店門口已經排了不少人了。


  所以，我和謝珩就先走了。


  與其他地方遍地高樓大廈不同，這個地方，很多建築都保留了古色古香的質樸、典雅。


  踏進此地，仿佛就能回到那曾經的年代。雖然，我們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直走70米，拐進右邊巷子，再走50米，就看到我的店，或者說我們的家了。


  門匾是用上好的黃花梨做的，那可是我挑了好久才選出來的。上書三個大字，除卻最後一個樓字，前兩個很少有人能讀出來。倒不是那兩個字多麽難認，隻是它是用小篆寫的。


  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這一點，更遑論讀出來了。


  所以，這邊的人提起這裏，一般不會說它叫什麽。他們隻會說，門匾上三個字認識兩個的那家店。


  看著緊鎖的大門，謝珩皺眉問道：“家裏怎麽沒人？”


  帶著這個疑問，我和謝珩開門進去了。


  裏麵靜悄悄的，畢竟這滿屋子的瓷器、古物都是不會說話的。


  就在我們兩個準備上樓的時候，大門猛地關上了。


  “我告訴你多少次了，不要這麽做。門壞了，是要修的。”我頭也不回的咆哮道。


  很快，我身旁就出現了一個穿著長袍，長相清秀，但是隻有上半身的男人。足足過了三分鍾，他的下半身才出現。


  從這裏就能看出來，他跟正常人不一樣。當然，這也正常。因為，他根本就不是人。


  他叫何謂，是一個死了一百多年的鬼。


  事實上，何謂也不是他的真名。據他所說，他做鬼之後，就什麽都不記得了。這個名字，還是在我們遇見他之後，他現取得。


  “我看你們回來有些激動，一不小心就用力過猛了。”他認真解釋道。


  作為一個百年老鬼，他真的是非常沒用。什麽都不記得不說，能力也十分有限。跟我以前遇到那些，完全沒有可比性。


  要說他有什麽拿的出手的本事，大概就是他會唱戲。


  我一度懷疑，他生前就是做這個工作。


  不過，因為他什麽都不記得了。所以，這個暫時還沒有得到證實。


  “以後，你要是再一半一半的出來，就永遠都不要出來了。”我們是沒有關係，嚇到客人就不好了。


  “放心，有人來，我一定不會這麽做的。”


  “大家都去哪兒了？”謝珩適時的轉移了話題。


  何謂轉頭看向他，道：“熊鳴和藍染上班去了……”


  “藍姨，上班去了？”這可實在是太讓人驚訝了。


  “你們走了差不多有兩個月，她就出去找了份工作，幹的還挺不錯的。”他看了桌上的如意鍾，道：“這個點兒，她應該下班了。”

  我靜靜的看了他一會兒，確定他沒有說謊之後，道：“那玄月和白湫呢？”


  “他們兩個接了個活，在蹲人呢。”


  “所以，這段時間，都沒有開門嗎？”


  “.……也不是，偶爾會開一次。再說了，你也不在，他們哪知道該怎麽幹啊。弄不好，會砸了你的招牌的。”


  這話說的，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麽反駁了。


  “好吧，我知道了。我去看看老頭子，你們兩個慢慢聊。”


  聽了這話，何謂忙道：“那是你爹，你不能這麽叫他的。”


  通常這樣的話，我都會當作沒有聽到。


  這座小樓一共有四層，第一層右邊擺著的博古架，上麵擺著的都是要賣的。左手邊，擺了兩張八仙桌，幾把椅子，供客人休息用。


  當然，收銀台也在一樓。


  二樓除了有我的工作間，書房、廚房和餐廳也都在這裏。


  衛生間一樓和二樓都有，二樓有兩個，分男女的。


  三樓，就是我們的臥室所在之地了。


  在外人看來，上麵就隻有五扇門。


  實際上，並不是這樣的。上麵，一共有十個房間，那五扇門隻是障眼法而已。


  四樓是閣樓，用來放東西的。


  門上什麽都沒有的，就是老頭子的房間。


  雖然知道他根本聽不到，但我還是敲了敲門，“我進來了。”畢竟，我是一個懂禮貌的人。


  他的房間布置很簡單，一張大床，一把扶手椅，還有一把輪椅，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現在，他正安詳的躺在梨花木的大床上。十分安詳，就好像死了一樣。但我知道，他其實沒有死。他隻是自閉了而已。


  雖然我一直叫他老頭子，但實際上，他的模樣看起來連30歲都沒有。鄭奇他們一直說，我們兩個很像，但我實在是沒有看出來我們兩個人到底哪裏像了。不過，我們都很好看，這一點毋庸置疑。


  我們倆現在這個樣子，一起出去，說他是我爹，指定沒有人相信。


  “我回來了。”


  當然，我知道他是不會回應我的，我也沒想讓他回應我。


  看過他之後，我就離開了。


  跟他單獨在一起，就算他現在自閉了，我也會覺得很難受。


  我一開門，就看到謝珩和何謂的兩個表情擔憂的看著我。


  謝珩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


  我對著他笑了笑，製止了他。有些事情，我自己知道就好了，並不需要他們跟我說什麽。


  門上貼滿了貼畫的那一間就是我的，也是離老頭子的房間最遠的一間。


  “我親愛的毛絨絨們，我回來了。”


  雖然從外麵看，我的房間好像挺小的。實際上，裏麵別有洞天。


  而且，比起老頭子的房間，我的房間明顯要溫馨許多。東西，也比他那裏要多了許多。


  床上、床下，遍地都是毛絨絨。


  1米半的大熊有兩隻，25隻小熊，它們是不同職業的，不同顏色的，不過它們大小都是相同的。還有5隻兔子，兩隻白兔，兩隻灰兔，一隻黑兔，史迪奇和海豚各一隻。總共有34隻，再加上我們今天在那邊弄到的四隻，我一共有38個毛絨玩具了。


  我並不像徐夜，會給它們起顏色名字。我都是用他們來到我身邊的日子，來命名它們的。而且，我相信，這個數字，很快就會發生變化了。


  還沒等我跟他們敘舊呢，樓下就有熟悉的氣息出現了。


  “小白，歡迎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