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人心(三十一)
陳源的計劃還沒有來得及實施,就被迫中斷了。
他和譚曉峰被帶走了。譚曉峰一臉緊張的問他們,是不是自己母親出事了,相較他的緊張,陳源則淡定許多。一言不發的跟著那些人上了車。
得到母親沒有出事的答案後,譚曉峰終於安靜了下來,他捂住臉長出一口氣,因此並沒有看到那人看他的複雜的眼神。
他二人以為這是要帶他們去見周梓玉,到了地方,他們才發現根本不是那麽回事。
在被人帶走的時候,譚曉峰猛然想起了那個他還沒有對自己的父母問出口的問題。
接下來發生的一切,也都印證了他的猜想。他們把自己帶來這裏,並不是為了自己父母的案子,其實是為了去年的那場車禍。
一開始譚曉峰還堅持自己根本據不會開車,但是等對方拿出他開車的照片以及他的駕照後,他突然就迷茫了。
接著,他們又給他看了一個女人的照片。
那女人是周梓玉的閨蜜,譚曉峰當然認識她。但她還有另一個身份,她是一名心理醫生。而且,她曾經做過譚曉峰的心理醫生。
他在那丟失的記憶,也終於在他們的幫助下找了回來。
當,譚曉峰的女朋友跟他電話分手了。求和好無果後,他便找了一群狐朋狗友去酒吧喝酒。
而他並不沒有跟酒吧老板的那樣,在酒吧睡到了亮。
事實上,他很早就開車離開了。
譚曉峰聽著錄音裏,女朋友的聲音,表情痛苦的捂著耳朵。
對麵的人及時把聲音關掉了。
他們現在掌握的證據已經足夠證明車禍發生時,開車的人是譚曉峰了。也有足夠的證據證明,酒吧的人都是被他的母親周梓玉收買做了假證。
即便現在已經證據確鑿,周梓玉還在狡辯,她始終堅持開車的人不是譚曉峰。
不過,在看到譚曉峰崩潰的畫麵後,她終究還是承認了罪行,但是她把所有的責任都推給了譚北山。
車禍發生後,譚曉峰就給她打了電話。
周梓玉先是安撫了他,接著她就把這件事情告訴了譚北山。譚北山就安排了接下來的事情。
不過,心理醫生確實是她給他找到,因為事情結束後,譚曉峰一直都被這件事情困擾著。她不忍心看兒子受折磨,就給他找了心理醫生,對他實施了催眠,讓他忘記了那些事情。
如今,譚北山還躺在醫院不省人事,已經無法知道前頭她的那些是真是假了。但,所有的錢,都是經由譚北山的手送出去的,這一點倒是不假。
唐心慈終於見到了單琴心,她們兩個人相擁而泣的畫麵,讓唐安也忍不住老淚縱橫。現在,他終於確定了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
“這不可能,我兒子,不可能做那種事,一定是你們搞錯了。”陳東流下巴高高揚起,疾言厲色道。
對方完全沒有被他的氣勢所震懾,他隻是帶他去見了陳源。
“我媽死了,你以為我會讓你跟那個賤人在一起歡快的生活下去嗎?”陳源冷聲道。
陳東流扶著椅子才沒讓自己倒下去,“你這個畜生,那還是個孩子啊。”
“這都怪你,誰讓你娶了她呢。”罷,他就哈哈大笑了起來。
陳東流苦笑道:“我沒有背叛你的媽媽,照片上的人,早就死了。我以為,你媽媽隻是想要出去冷靜一下,我本打算等我們都冷靜下來,再跟她解釋的。”
陳源對著他不屑的笑了笑,“你就應該孤獨終老。”
不知想到了什麽,他又大笑了起來。
離開之前,陳東流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之後,他去見了單琴心。
他看神色複雜的看著她,心翼翼的抹去了她眼角的淚水。
“你都知道了。”單琴心平靜道。
陳東流以為他會恨她,畢竟是她間接害死了自己的好兄弟,可是看到她的臉——她這張與那人有九分相似的臉,他一句話重話也不出。他願意為她做任何事情。
他之所以那麽著急找到苗馨,是擔心她被旁人找到,會將她出來。找到她之後,他才發現自己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她做的很好。
“如果,我們能夠早點兒遇到,那該多好。我一定會做的,比他還要好的。”
單琴心靜靜的看了他一會兒,道:“我已經簽好字了,就放在臥室床頭櫃的第一個抽屜裏。慈還在等我,我先走了。”
陳東流的手伸出了一半,然後頹然的放了下來。她看著單琴心幹脆利落的背影,嘴角微微翹起,她雖然離開了自己的身邊。但,至少她還活著。人活著,那就有希望。
事情處理好後,唐安帶著母女二人去了馮韻家。
大家的心情都很好,便是邊的烏雲也無法遮掩。
鄭奇和白湫將人送到樓下,並為與他們一道上去。
“裏”
“你”
二人對視一眼,白湫道:“我先。”
鄭奇紳士一笑道:“好,你先。”
“白最近有些奇怪,我覺得我們應該做點兒什麽。”白湫道。
“你準備要怎麽做?”
“我們應該跟鳴哥和藍姐談一下。”
這個事情鄭奇也想過,但是他們兩個的意見都沒有統一下來,跟他們談根本就沒有效果。可如果跳過他們直接對白做什麽,到時候出事了,他們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裏這個表情,是什麽意思,裏想做什麽?”白湫皺眉問道。
鄭奇揉了揉臉,道:“我們應該先製定出計劃,直接拿著計劃去找他們談。”
白湫轉了轉眼珠,道:“裏有什麽計劃?”
“它現在還隻是一個框架,還在等著我為它添磚加瓦。”
白湫翻了個白眼,道:“裏直接裏就隻想到了個標題就可以了,不用的這麽複雜。”
“我會盡快完善我的計劃的,在此期間,你要保證白不會發現我們的計劃。”
“我自然不會讓白發現的,裏還是擔心一下裏自己吧。”
鄭奇微微點了點頭,道:“很好。”
白湫沒有回答他,而是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的身後。
“馮韻下來了。”他肯定道。
白湫撇了撇嘴,沒有話。
鄭奇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衣服,這才下了車。
“謝謝你,為慈做的這一切。”馮韻真誠道。
“不客氣。”
馮韻看著鄭奇,微微一笑,低下了頭,他們隻能是朋友,永遠都不可能再進一步的。
“有件事情,我覺得你應該知道。”
聽了這話,馮韻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事情還沒有解決嗎?”
“不是這件事情,是關於單女士的。唐先生去世後,她的精神狀態就有些不大好,你們最好帶她去看一下心理醫生。”鄭奇道。
馮韻一臉疑惑的看著他,“你告訴唐老先生,他會明白的。”
馮韻咬唇問道:“你要走了嗎?”
鄭奇點了點頭,“快上去吧,他們都在等你呢。”
馮韻想了想,並沒有要他留下來的話。
“再見,路上心。幫我跟白姐一聲,慈很感謝她。”
“我知道。”
鄭奇上車後,白湫對著馮韻揮了揮手。
鄭奇奇怪的看了眼白湫,對她沒有出言諷刺自己十分在意。
白湫白了他一眼,道:“我覺得,最近這幾裏還是不要在店裏住了,白一定會發現裏這些心思的。”
“我肯定不會讓她發現的,不如我們賭一下。”
“好啊。”白湫一口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