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抱緊我

  孫藝肩部被紮了一刀,她痛得啊地一聲尖叫,身體也自然地一矮,她用力咬住牙,不讓自己再發出聲音。她掙紮著想要擺脫男人的禁錮,男人再將匕首抵住她的脖子,使她絲毫不敢動彈。


  陸崢漠然地看著這一切,唇角再一勾,又再在他挾持的人肩上插了一刀,邪笑道:“這個真不錯,來吧,我們看看,誰會更快變成屍體?”


  說著,他又冷漠地往被挾持男人的肩頭紮了一刀。


  一刀紮得又深又狠,血流如注。


  麵包車燃燒的火光照映著室內的一切,使被挾持男人肩頭的血看上去越加觸目驚心。


  挾持孫藝的男人便慌了,看怪物的眼神看著陸崢,咬牙道:“你不要逼我,我們做這行的,殺人放火的事情也不是沒有做過,你再逼我,我真的會殺了她!”


  男人說著還動了動匕首,將匕首貼孫藝的脖子貼得更緊,孫藝不由自主地僵直了身體。


  她極力讓自己保持冷靜和淡定。心裏其實已經害怕得不行。她不能死,父母的死因,還沒有真正查清,她不能死!


  陸崢嗬嗬地邪笑起來,雙手一攤:“我相信你會殺了她啊,你隻管動手!反正我隻是受人之托過來救人,又沒說要活的死的。”


  說著,他鄙夷地看向孫藝,不屑道:“明知道隻是前女友了,明知道隻是過去式了,還有臉打電話,破壞別人的幸福,是不是很有成就感?你這種女人,就該被撕票!死了清靜!”


  孫藝的心,狠狠一揪。她咬緊牙關,不讓自己說話。滿心的委屈,狠狠地吞下去。


  是的,陸崢沒有說錯,她這樣的,就該被撕票,已經是過去式了,憑什麽給伍卓倫打電話,破壞別人的安寧與幸福?

  可是為什麽聽陸崢用那樣的語氣把這些話說出來,會那麽委屈?


  忍不住的,她眼眶一紅,她抬起頭,不讓眼眶裏的淚水滾出來。


  挾持孫藝的人一愣。隨即氣憤地推了孫藝一把:“你他媽真沒用!”


  孫藝身體一個踉蹌,陸崢瞅準孫藝身體矮下去的空隙,猛地將匕首甩出去,匕首直接紮進了挾持孫藝那個男人的大腿。


  男人腿一軟,單膝跪地,孫藝解除了禁錮,立即朝著陸崢方向跑去。


  男人意識到孫藝要跑,立即伸手想要將孫藝拽回去,他的手腕處,卻突然一疼。


  一根細針正紮在他手腕處,還晃動著針尾。


  陸崢一個箭步往前,一腳將男人踹翻,狠狠地一腳踏在男人身上,碾了碾,男人嗷嗷叫。


  陸崢瞟一眼孫藝,漠然地問道:“還好嗎?”


  “嗯。”孫藝點頭。


  其實她已經痛得不能忍了,肩部也一直在流血,她覺得身體的熱度,正在一點一點地流失,再這樣下去,也許等不到撐到醫院就會昏迷。但她必須堅強。


  沒有了親人,沒有了朋友,自己不堅強,軟弱給誰看?

  “走吧!”陸崢轉身便往外走。


  孫藝立即跟上去,她步子邁得大一些,盡量跟上陸崢的腳步,不再給他惹麻煩。


  陸崢能來,她已經萬分感激。畢竟,七年前,是她傷了伍卓倫,中間的恩怨,陸崢並不知情。


  挾持孫藝的男人這會兒才反應過來陸崢是要救人,惡狠狠道:“攔住他們!”


  三個男人頓時將陸崢圍住。


  陸崢冷嗤一聲,擺開架勢。


  三個男人同時衝上來,陸崢一拳一個,一腳一個,三個男人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三個男人又再撲向孫藝,孫藝瞳孔驟然一縮,還來不及反應。


  她的手突然被陸崢握住,陸崢用力一拉,孫藝隻覺自己的身體旋轉起來,隨即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陸崢伸腿便將幾個男人踹飛出去。


  “媽的,我養你們有什麽用?”那個挾持孫藝的被稱為老大的人見陸崢輕而易舉地便將孫藝帶走,捂住大腿憤然咆哮。


  陸崢轉身,不屑地再看他們一眼,牽著孫藝離去。


  “上車!”陸崢放開孫藝的手,跨上摩托,將一個安全帽扔給孫藝。


  孫藝立即接過,將安全帽扣到頭上,爬上摩托,坐在陸崢身後。她雙手不知道放在哪裏,顯得很局促。


  陸崢掏出電話來,打給伍卓倫,言簡意賅:“不用過來了,人救出來了,受了點傷,我現在送她去伍喬醫院!”


  說完,陸崢掛斷電話,漠然對孫藝道:“抱緊我,別掉下去摔死了!”


  說完,猛地發動車子,摩托便竄了出去。


  孫藝雙手條件反射地趕緊抱緊陸崢的腰,肩部,還在流血。


  此時此刻的感覺,真的很不好,肩部疼痛,失血使她的身體漸漸變冷,陸崢言語與神情上對她的嫌棄,使她心裏難受。


  她並不願意的,並不願意再與伍卓倫的人生有任何交集。同時,伍卓倫身邊的這些朋友,她也一直小心翼翼地避開。


  她知道,他們厭惡她。因為七年前她狠絕地在伍卓倫胸口紮了一刀,差點要了伍卓倫的命。


  想著,眼淚再也控製不住地從眼眶裏滾出來。


  摩托車一路往伍喬醫院飛馳。


  陸崢感覺到抱住他腰間的那雙手在漸漸放鬆,他眉頭擰緊,大聲地問道:“怎麽樣?死了嗎?”


  孫藝有氣無力:“還好,我沒事。”


  說話間,她的雙手,再緊了緊,她咬了咬牙,極力使自己保持清醒。


  陸崢不再說話,加快了速度。


  少頃,感覺到腰間的手更加無力了,他再大聲問道:“怎麽樣?死了沒?”


  孫藝聽著陸崢的話,突然覺得暖心,眼淚一滾,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虛弱道:“沒事,死不了,對不起,是我沒用。”


  “死不了就行,還說那麽多廢話!”車快,風大,陸崢根本聽不見孫藝說了些什麽,但他知道她在說話,並且說了很多話。


  陸崢將摩托開得更快了。


  突然感覺到腰間的雙手一鬆,陸崢心下一跳,立即單手將孫藝的手拉到他腰間,然後用力地在孫藝的手上掐了一把。


  孫藝頓時有了精神,又再抱緊陸崢的腰。


  感覺到腰間的手緊了,陸崢擰眉繼續將摩托開往醫院。


  早知道今天就不該騎摩托的。


  摩托在伍喬醫院門口停下,孫藝的身體滑下去,陸崢立即伸手撈住孫藝,將她抱起來。


  這個女人,手無縛雞之力,還挺堅強,挺到現在才暈倒。


  陸崢徑直將孫藝抱進伍喬醫院。


  伍卓倫與纖黛趕到伍喬醫院的時候,孫藝已經醒過來了。


  看到伍卓倫牽著舒纖黛走進來,孫藝神情略顯尷尬,她蒼白著臉,道歉道:“對不起!不該打擾你的,至少,不應該在今天打擾你。”


  陸崢瞟一眼伍卓倫,再看一眼孫藝。


  七年來,一直對孫藝有著巨大的成見,覺得這個女人有病,和伍卓倫好好的,都要結婚了,就為了一個億,紮了伍卓倫一刀,跑到國外去了。


  現在看來,也許,另有隱情。


  至少,通過今天的接觸,他知道,孫藝不是個自私自利沒有分寸的人。


  在劫匪讓她打電話給伍卓倫的時候,她並沒有第一時間打。


  在劫匪紮傷她的時候,她也表現得很堅強。


  在他罵她該被撕票死了幹淨的時候,她眸子裏流露出來的,並不是憤怒,不是仇視,而是抱歉,甚至有自責。


  種種跡象表明,她真的不是個自私的女人。七年前的突然離開,或許有不得已的苦衷。隻是,縱有天大的理由,現在伍卓倫的身邊,已經有了舒纖黛了。


  陸崢將一杯白開水遞給孫藝,說道:“醫生讓你多喝水!”


  “謝謝!”孫藝衝陸崢微微一笑。


  她的傷口已經處理過了,現在還在打著營養液,臉色比之昏迷前,好了很多。


  氣氛,一瞬間陷入了尷尬的境地。


  陸崢煩死這種尷尬的氣氛,他一臉嫌棄地看向伍卓倫,說道:“人沒事了,你們回去休息吧,這裏交給我就行了。反正我最近閑來無事!”


  “我能和你聊聊嗎?”一直沒有說話的纖黛開了口。


  這句話,她是對孫藝說的。


  孫藝看向纖黛,微微一笑,點點頭,她將陸崢遞給她的水放到床頭櫃上。


  陸崢皺了皺眉,看到伍卓倫已經輕輕放開舒纖黛,衝她一笑以後,往外走去。


  陸崢立即一副急死太監的模樣跟緊伍卓倫。


  走廊上。


  陸崢一臉嫌棄地看著伍卓倫:“你是不是傻?”


  伍卓倫神情淡定地看向陸崢,眉頭微挑。


  陸崢神情更嫌棄了:“讓前女友和現女友單獨聊,你就不怕你的婚事被攪黃了?你和舒纖黛,認識才多久啊?感情還不牢固,就敢冒這麽大的風險,老子服氣!你是不是不知道,女人這種神奇的生物,最忌諱前女友?”


  伍卓倫眉頭再一揚,神情泰然自若:“不會,我相信纖黛!”


  “操,你也不怕她自卑,是不是沒人告訴你,孫藝現在是有爵位的人,好像她幹爹是個伯爵,她憑借個人影響力加上她幹爹的力薦,封了個子爵。”陸崢眉頭緊擰,覺得伍卓倫就是腦子被驢踢了,蠢!

  伍卓倫笑道:“纖黛不會自卑!”


  第一次覺得小歌是大公爵的女兒這個身份,真好!


  爺爺說得對,一個人的底氣,來源於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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