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七章 瀟湘酒館
隻是望著司燁宸這模樣,眼底閃過一抹心疼。
??非鷹將司燁宸帶回去之後,便弄了醒酒湯給他喝。
??隨後便一直守在司燁宸的身邊。
??空穀幽蘭。
??許是大家昨夜喝太多了,晌午的時候,大家才陸陸續續醒來。
??薑然望著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環境,總覺得這一切像是一場夢一樣。
??她恍若想起那年她剛遇到蕭景行的畫麵,恍然如夢。
??她真的太感動了。
??隻是短暫的相聚背後是離別。
??葉子夫婦和君墨白夫婦在江南逗留了三天,便打算回京都,他們的孩子還在那邊,不宜久留。
??薑然有些不舍的望著他們,眼底染上一層淡淡的濕意,輕聲道:“有時間一定要來這裏。”
??裴歡歡和傾黛點了點頭。
??傾黛抱了抱薑然,輕聲道:“保重。”
??緊接著薑然又何裴歡歡告別。
??站在一旁的男人望著身邊抱在一起哭泣的人,早已見慣不慣。
??隻要他們三人在一起,準沒有他們的事情。
??他們倒是巴不得她們分開,然後兩人的空間增多。
??薑然一直站在門口,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眼底閃過一抹不舍。
??蕭景行將她抱在懷裏,聲音沙啞道:“阿然,我一直都在。”
??薑然點了點頭,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隻是趴在蕭景行的懷裏,思緒飄遠,她總覺得這一切像是在做夢。
??青衣從就樓裏拎著兩壇酒,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
??突然,耳邊傳來小孩子的嘲笑聲。
??“瘋子……”
??青衣覺得有些疑惑,並沒有打算理會。
??“小瘋子,你是小瘋子……”眾人圍著一個渾身髒兮兮的人,笑道。
??那人望著圍著自己的小孩子,眼底帶著淺淺的笑意。
??活脫脫的一副瘋子的模樣,也難怪那些小孩子都說他是個瘋子。
??隻見那人拿起地上的饅頭猛地啃了一口,嘴裏一直念叨道:“好吃.……”
??青衣以為是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幻覺,不可置信的盯著不遠處。
??那人的聲音為何如此熟悉?
??難道真的是他嗎?
??自從他離開之後,他曾經派人找過他,隻是宿命結果也沒有。
??他就站在那裏,不可置信的望著那人,眼睛微微紅潤。
??他還以為這輩子都沒有辦法見到他呢?
??卻沒有想到兩人見麵的場景會是這樣?
??為什麽?
??要知道他曾經是他們的老大,卻沒有想到因為一次錯誤,卻變成如今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著實叫人有些心疼。
??青衣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遞給幾個小孩子,隨即蹲下身子,聲音沙啞道:“老大……”
??陸風聽到青衣的話,愣了一席,隨即抬起頭來望著他,隨即笑嗬嗬。
??青衣望著陸風這模樣,眼底閃過一抹心疼。
??他實在是沒有辦法接受陸風變成這樣的。
??陸風一直抱著饅頭,一臉深沉,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麽?
??“我不相信你瘋了,你一定是在騙我對不對?”青衣伸出手將他臉上的碎發給整理後,聲音沙啞道。
??隻是陸風聽到青衣的話,並沒有任何的舉動,依舊是傻乎乎的模樣。
??青衣有些生氣,直接揪著他的領子,聲音憤怒道:“你為何要這樣糟蹋自己?”
??他曾經就像是個神話一樣,如今卻變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這叫他如何能接受呢?
??“嗬嗬嗬……”
??陸風突然抓起地上一隻螞蟻,直接放在嘴裏。
??青衣望著他這模樣,眼底閃過一抹震驚,著實沒有想到他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
??“陸風,難道你就甘心這樣嗎?”青衣揪著陸風的衣襟,沉聲道。
??隻是無論他說什麽,陸風依舊是副笑嗬嗬的模樣。
??或許在他的心裏,已經沒有什麽東西重要了。
??他親手殺了自己的主子,他這樣的人,怎麽配活在這個世界上呢?
??若不是他怕蕭景行不願意見到他,他早就提著自己的腦袋去見他了。
??沒有人知道他這些年究竟是怎麽過的,他隻要一閉眼,他的腦海中浮現的全都是蕭景行躺在地上的畫麵。
??那些畫麵就像是夢魘一樣,一直都糾纏著他。
??這叫他怎麽說得口?
??青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盯著陸風,良久緩緩道:“陸風,你真的甘心嗎?”
??陸風像是回憶起什麽東西,臉上劃過兩行淚水,聲音沙啞道:“我是個罪人.……”
??他是個罪人,他怎麽配呢?
??那些傷痕就像是一條條疤痕,在他的身上狠狠割了幾條線。
??每次隻要看到那些傷口,他的心就會猛地一疼。
??為什麽?
??究竟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他開始變得如此脆弱呢?
??那個在黑夜裏叱吒風雨的男人,怎麽會變成這樣?
??隻要想起那個人,她現在的胸口猛的一疼,為何事情會變成這樣?
??他一直以為兄弟比女人重要,卻到最後,他竟然沒有那個人重要。
??終究是他高估了自己在他心裏的位置。
??或許,從一開始,他就做錯了,他錯在自以為是。
??他是什麽人?天之驕子,憑什麽讓他做決定呢?
??他錯了,隻是再也回不去了。
??青衣聞言,愣了一下,良久緩緩道:“陸風,他沒死。”
??他自然知道陸風是因為蕭景行的離世,所以才會如此消沉。隻是他並沒有死,他活得好好的。
??陸風聞言,嘴角忍不住揚起一抹自嘲,不可置信的盯著青衣。
??“他還活著?”他的語氣有些激動,還有驚喜。
??他著實沒有想到他竟然還活著?
??哈哈哈.……
??這算什麽?這是老天和他開得玩笑?
??青衣點了點頭,緩緩道:“他如今也在江南。”
??陸風聞言愣了一下,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他覺得今日的信息有些大,他需要時間消化。
??青衣見他這模樣,便知道他已經聽進去了。
??司燁宸推開窗,便看到街上的一副,總覺得那人看起來有些眼熟。
??“非鷹,那人是不是在哪裏見過?”司燁宸朝身邊的非鷹喊道。
??非鷹聞聲,走過來尋著司燁宸指著的方向望過去,輕聲道:“那不是蕭景行身邊的小跟班嗎?”
??司燁宸聞言,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也難怪他會覺得很熟悉。
??他經常跟在蕭景行的身邊,確實有怎麽一回事。
??隻是他為何跟著乞丐在一起呢?
??“那個人又是誰?”司燁宸指著陸風朝非鷹問道。
??非鷹搖了搖頭,聲音沙啞道:“屬下不知。”
??話說這人,他確實不知道是誰?
??司燁宸見非鷹不知道,便也不再詢問,隻是端起旁邊的茶飲了一口,聲音沙啞道:“近日來,她怎麽樣?”
??她如今兒女雙全,一定很開心吧。
??司燁宸伸出手摸了摸自己臉上的麵具,眼底閃過一抹落寞,若不是他為了能和薑然重聚緣分,他也不會自毀容貌。
??隻可惜,好像並沒有什麽效果。
??她似乎已經忘記了,忘記那個帶她從奴隸市場回來的男子,她隻記得自己給她的傷害。
??阿然,你說我該怎麽辦呢?
??為何,你一直都出現在我的夢裏呢?
??為什麽?
??為何?你還是不肯放過我呢?
??司燁宸總覺得造化弄人,他一直以為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預測之中,卻沒有想到半路會殺出一個蕭景行。
??那個將薑然全部的愛都給占了,那個讓他嫉妒的瘋狂的男子,隻要想起那一張臉,他就恨不得將他撕掉。
??為何,他那麽完美?完美到他根本就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轉眼,一個月過去。
??薑然和蕭景行在江南開了一家叫‘瀟湘酒館’的酒館。
??眾人都知道這是一件顏值爆表的酒館,裏麵無論是掌櫃還是掌櫃夫人,小二那長得真是傾國傾城,一表人才,簡直就是一家神仙酒館。
??開張第一天,整個江南的人都來了,目的就是為了一睹那掌櫃的容顏。
??那高貴的身子,骨子裏散發著不凡的氣息,怎麽看都不像是個普通人,怎麽會跑到這裏做掌櫃呢?
??著實讓人有些想不通。
??“阿景,我後悔了。”薑然望著正在收錢的蕭景行,輕聲。
??“為何?”蕭景行有些疑惑。
??“我應該效仿漢武帝建築一個金屋,然後把你藏起來。”薑然望著蕭景行那張鬼斧神工的臉,眼底帶著一抹探究,良久緩緩道。
??雖說長了一張好看的人不是蕭景行的錯,但是他出來招搖就是他的錯。
??薑然看到門外聚集的姑娘,眼底閃過一抹無奈,抬手揉了揉眉間。
??“難不成阿然是想金屋藏嬌?”蕭景行故作震驚道。
??“這樣你就隻能屬於我,她們再也看不見你了。”說實話,她真的不喜歡那些女子的眼神,仿若是要把蕭景行生吞活剝了,這樣的眼神令他很不舒服。
??蕭景行的心猛地一暖,直接在薑然的耳邊輕聲道:“阿然,不用金屋藏嬌,我直接走進去。”
??隻要是薑然,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他也願意。
??薑然望著蕭景行這深情的模樣,一口一暖,朝他微微一笑:“那我就拿著鎖把你鎖在我的身邊,然後告訴那些女子,你是我的。”
??蕭景行聞言,輕笑一聲,隨即輕聲道:“阿然,原來如此愛我啊?為夫真是三生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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