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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三十四章一中,是我們大家的一中。……

  第三四章 -

  「我懂, 」柳敏聲音分茫然地響起:「閨女,我今抽了個空跑了一趟三中,他們一聽我的來意就說來了。」

  課喧囂, 餘思歸靠在偏僻中庭的那棵梧桐樹旁,樹葉掩映。

  餘思歸一愣:「為什麼啊?」

  「……我也知道呀, 」柳敏相當奇怪地道, 「反正他們教導任說那幾個人已經清退了。」

  思歸呆住了:「啊?!」

  「本來好像就背著處分吧……」柳敏說, 「挺混一群人,但是具體細節他們也肯說,總之就說自己絕對是秉辦事, 已經給清退了。」

  餘思歸敏銳地察覺到對,喃喃著問:

  「強調自己是秉辦事?」

  柳敏嗯了一聲:「對,挺怪的……我就和他們說我是他們校園霸凌的受害者她媽, 你們有責任告訴我這群小崽子具體的去向, 然那個教導任做了一件我過了這麼半,也理解的事情。」

  餘思歸:「?」

  「他楞了一下問我, 」柳敏車的聲音滴滴一響, 她拉開車門,對電話里的女兒道:

  「這件事原來是有正經受害者的?」

  思歸:「……??」

  「反正沒太搞懂, 」柳敏道, 「但看那領導信誓旦旦的……而且也確實退學了, 媽這次就這麼算了啊。」

  說完, 柳敏掛了電話。

  餘思歸站在在梧桐葉里消化這衝擊, 一時甚至知道哪件事更值得吐槽,沒有正經受害者?退學?絕對秉辦事?

  還沒見過學校里秉辦事把學生退學的,一般都會設法兜住,立學校里給學生記過記小過都常見, 最次也假惺惺地協商轉學,唯獨「清退」這個選項永遠神隱在幕。

  這叫什麼,這叫無數個槽點堆出了一個完美的結果。

  又名三方黑惡勢力碰撞,更牛『逼』的那一方硬是把它壓成了秉處理……

  餘思歸閉了下睛,心中……心中青燈古佛經卷檀香,生出任何世俗的念頭,甚至願細想究竟發生了什麼。

  她把手機往袖子里一揣,回班。 -

  路走廊人鬧騰得很,六班門口倆姑娘打打鬧鬧,其中那個瘦點的女孩兒看到歸歸老師快樂地打了個招呼,歸歸扯出一個非常恍惚的笑,回應了她。

  ……撐個傘而已,舉手之勞。

  然撞了曲若。

  曲若老遠的從別處走來,思歸一見到她就心生煩躁,袖子里捏著手機,準備迎接一場自己必勝的唇槍舌戰。

  ——吵贏個曲若還是洒洒水。

  然而下一秒,曲若見了她,腳步一頓。

  餘思歸:「……?」

  那場面甚至非常突然,貓見了耗子來形容都沒問題,曲若那神裡帶著克製得很好卻敢外『露』的恨意,目光死死盯了餘思歸三秒……

  而這女的步伐一轉,直接進了一班。

  餘思歸:「???」

  歸歸老師分茫然,而這茫然中又帶著一絲說出的苦悶。

  盛淅到底幹了什麼啊……

  餘思歸回班,課時漫長,距離課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

  陽光穿過萬里雲層,熾熱地落在課桌,盛淅正靠在桌旁和李浩宇聊去年的tga作,餘思歸見了他,心情複雜地微微一停頓。

  盛淅敏銳地察覺,溫和發問:「怎麼了?」

  「……」

  那一剎那餘思歸一噸問題卡在喉嚨口!諸如你到底對那幫人幹了什麼,他們怎麼就退學了,你對曲若干了什麼,她為啥見了我就跟耗子見了貓似的……盛淅你這個狗人你里究竟是做什麼的……

  但是這一切奔涌而出的問題,在接觸到盛淅那似笑非笑的雙,及說人話的嘴時。

  ——「叭」一聲煙消雲散。

  「沒啥。」思歸艱難地說,「就看你挺親切,多看兩。」

  盛淅似乎聽了相當受,給同桌騰了個還小的位置,讓她進去。 -

  一中一向是小考接考,考接月考的。

  清明回來正好是開學第二個月,第一中學為慶祝這一好日子,先是考了一通月考,考完月考又私下排了個名次,歸歸老師月考政治超常發揮,考了個非常當之無愧的全校第一。

  盛淅則以化學幾分之差,甩了兩名。

  ——年級第三。

  聽去似乎是歸歸壓了兩個身位,但其實這名次就已經足夠恐怖,要知道盛淅是個轉學生,可還沒有適應環境的那種。海的題型與本省題型截然同,考綱內容與出題側點也有很的同,海更概念,本省更應。

  一中文理分科前,前排佬成績一向咬得非常死,一般是輪番坐莊,競爭相當激烈,一題失誤就錯失第一桂冠,而沒有人會覺得這「一題」里體現出什麼實力的差距。

  因此,一般將年級前五視為同一水平。

  全校第一偷偷瞄瞄第三的成績單,害怕地心想這個伙好嚇人……

  ……賀文彬是從哪個犄角旮旯把他找出來的!餘思歸從小膨脹慣了,生活環境里也沒多少人比她來得遊刃有餘,從知危機為何物,但是盛淅的出現,卻的確令她產生了威脅的覺。

  威脅到歸歸的那位心態倒挺平和,只是笑著誇小同桌考得錯,尤其點表揚了一下歸老師開始聽政治課的行為。

  「懂事了。」他溫和地說,「學會尊政治老師的勞動啦。」

  「……」

  「是尊,」思歸竭力爭辯,「只是我自己想……」

  「——是你自己想聽。」

  盛淅笑著替龜龜講完,又說:「所以這次考了當之無愧的第一,沒再第二甩半個身位。」

  歸歸坐在他身邊,誇得,莫名受……

  於是盛淅挺高興地越過冒小泡泡的同桌,把窗帘拉,遮住了日益毒辣的春日太陽。 -

  ……

  人四月,海風日盛,春日海郵輪遠渡,海面波光粼粼,帶著無盡的生機勃勃之『色』。

  ——然而生機勃勃的是植物,是高中生的日常。

  屬於高一班的平靜日常生活,結束在了四月下旬的某個周四傍晚。

  周四晚自習有節高一班會課,一般會宣布點稍微要的班級事務,再點可開個校會——然而這節課與平時同,賀老師有備而來,而且帶了一條極度講武德的消息。

  賀老師宣布完,班安靜如雞,一片肅穆。

  「……?」

  班長環顧四周,發現眾人臉滿震撼,只得肩負起身為班級冤頭的責任,太確定地舉起手來:「老師,我好像沒太明白您的意思。」

  賀老師撐著講台,耐心地對小崽子們講了第二遍:

  「下周學農。」

  班長忍辱負:「可是下下周是考期中……」

  「——下周學農。」賀老師耐心地復,「學完農回來,我們第二個周期中考試。」

  「……」

  班長問:「那我們的複習……複習課呢?」

  「本來也許是會有的吧,」賀老師笑眯眯地道,「但你們年級任去市裡抓鬮的時候正好抓中了我們最願意看到的結果,改考試時顯得我們小題做,但改吧……」

  全班安靜地看著賀老師,賀老師靜了三秒,非常自信地道:「所以就改了。」

  「…………」

  賀文彬高興地說:「放心,會耽誤你們考試複習的。一中是什麼學校?」

  全班靜得連氣都沒在喘。

  「一中,是我們的一中,是負責任的一中,」賀老師樂呵地說,「同學們,想想看,下周你們白學農,晚由我們任課老師給你們補課。你們白學技術,晚學知識,齊頭並進,多麼幸福!我們高一的教師團隊一定負所託,讓同學們過得充實無比。」

  「……」

  班聽了這消息過於震撼,甚至連一聲慘叫都發出來……

  餘思歸嚇得薯片捏在手裡,死活塞到嘴裡去,手一使勁兒,薯片啪嚓碎了。

  連一向令人『摸』清底細的盛同學都成為了一個震撼的人,低聲問自己的同桌:「……你省特『色』嗎?」

  餘思歸喃喃:

  「我省千般惡毒,萬般內卷,可唯有這點罪名,我替它認下。」

  盛淅:「……」

  「……一會兒學農安全責任書給發一輪,」

  賀文彬彷彿宣布的事情越陰他越高興,此時已經非常愉悅:

  「把責任書拿回讓長簽個字,學農必需品包括鍋碗瓢盆『毛』巾,當然啦,考試迫在眉睫,當然還包括我們在學校里的複習資料……」

  那下餘思歸狠狠閉,彷彿願看到這個世界!

  但是賀文彬這個糟老頭子歡欣雀躍的聲音卻如鬼魅一般閃現:

  「……我作為的物理任課老師和提一嘴,我們物理需要帶必修三的課本和我指定的那本必刷題……」他聲音歡快。

  「因為行李太多,老師我呢,還是較為體諒,會強行要求帶著其他的複習資料……」

  ……

  盛淅撐著腮幫看了一會兒,問歸歸:

  「我是是可以理解為學農毀了?」

  餘思歸低頭看著學農安全責任書,以及下頭鍋碗瓢盆的一長串必需品,還有責任書最方「學農的機會整個高中三年也只有一次,是三年生活珍貴的回憶之一,請踴躍參與」的白紙黑字,蒼白地告訴盛淅:

  「自信點,三年高中生活唯一樂趣都毀了。」 -

  「年級任這抓鬮的手跟老賀借的吧?」

  體委氣到昏『迷』,「一中師資團隊里還有一個抽中陽物事的沒有?運動會你媽老賀抽個電信詐騙,學農抽……抽中期中考試前一周,怎麼?都活了嗎?」

  「要成績了你學農就很快樂。」劉佳寧冷靜地指出,「但要成績太現實。」

  傍晚時分,遠沒黑。

  遠處海波光粼粼,分自由奔放,彷彿在嘲諷一群卷王高中生即將一邊種地一邊挑燈學習艱苦奮鬥的學農生活。

  劉佳寧抱著個盒飯坐在空課桌,思歸窩在她旁邊啃餅餅當晚餐,過了會兒悵然地說:

  「種地,還要學習,好累的。」

  劉佳寧『摸』『摸』身邊這位年級第一的頭,以手指肚撓撓腦勺,示意她別難過。

  「……」

  「沒有辦法了龜,」劉佳寧小聲說,「湊合著來吧,畢竟也是去外頭外宿這麼多呢。」

  餘思歸痛苦起來:「晚要課!寧仔,你確定這是外宿是集訓?你很喜歡出去集訓嗎?是集訓的快這麼讓你著『迷』?」

  劉佳寧:「……」

  劉佳寧心道我果然該殺了你……

  下一秒,轉學生的聲音挺疑『惑』地響起:

  「外宿?」 -

  盛淅已經從食堂回來了。

  窗外見太陽落山的跡象,絲絲雲層撕開了。

  盛少爺神情極為疑『惑』,彷彿根本沒考慮過外宿這個選項似的。

  「當然是外宿呀。」

  劉佳寧奇怪地道:「學農難道還是在市區學么?肯定是去郊外……過住宿條件算特別好。先前有學姐去,回來的時候吐槽過幾次。」

  這次輪到他同桌疑『惑』,歸歸睛立刻滾圓:

  「啊?住宿條件好嗎?」

  「挺差勁。」

  劉佳寧想了想,對朋友一言難盡地說:

  「最離譜的一條,宿舍是男女混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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