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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6章 自己脫,還是我幫你

  副樓不是很高,十幾層的樣子,有三個入口,一個是前門,也就是正門,24小時有值班護士接待。


  兩側的側門,是常年緊閉的,輸入指紋才能打開。


  嶽彤彤按了按拇指。


  側門自動敞開,她邁步走進去。


  之所以一直沒回頭看沈若寒,是因為不確定,沈若寒中途會不會改變主意。


  所以,嶽彤彤大步走在前麵,直接去了二樓。


  二樓是她的私人區域,除了溫泉泉之外,迄今為止還沒有第二個人來過。


  處處透著女性氣息,鋪著大紅色的地毯,人走在上麵無聲無息的。


  嶽彤彤借著玻璃上的倒影,才看到沈若寒沒變卦,真的跟來了。


  欣慰之餘,嶽彤彤伸手推開書房大門。


  這是一間朝陽的大書房,有巨大落地窗,書架上擺了很多書,有濃重的消毒水味。


  書房的地毯比外麵走廊裏的還柔軟,需要脫鞋。


  嶽彤彤彎腰,給沈若寒拿了雙拖鞋。


  沈若寒似沒看見,長腿一邁,肆無忌憚的踩在長長的白色地毯中,留下清晰的鞋印。


  嶽彤彤有潔癖的,卻不得不忍耐,她沒忘記沈若寒傷口裂開的事情,轉身取了醫藥箱。


  “上衣,你自己脫,還是我幫你?”嶽彤彤打開醫藥箱,準備給沈若寒重新縫合傷口的。


  沈若寒一臉寒意,“有事說事,就你?”


  他英俊臉上有明顯的嘲諷,掃向醫藥箱的眼眸更是透著十足的諷刺。


  仿佛在說:你根本不配給我看傷口。


  嶽彤彤麵色微變,“小……”


  “嶽女士!”沈若寒打斷她。


  什麽意思,嶽彤彤當然明白,她一改人前的冷靜強勢,苦澀的笑了笑。


  “好好好,喚你沈若寒這總行了吧。”


  嶽彤彤歎了口氣,起身的時候,問沈若寒,“愛德華醫生做的監測報告,你拿到了?”


  沈若寒沒說話,看嶽彤彤的姿態,像隨時撲上來撕了她的雄獅。


  “好好好,我不問了,隻解釋我的經曆,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是想說一句。


  如果不是你的原因,愛德華醫生不會如此安穩。”


  對,嶽彤彤對愛德華動了殺氣。


  上一次,沈若寒從三樓摔下來的那晚,嶽彤彤清楚感覺到,愛德華對她的警惕。


  之後的幾天,嶽彤彤有很多次機會,對愛德華下手。


  每每到了動手的時候,她最終還是放棄。


  不是因為不敢,而是看在愛德華是沈若寒的主治醫生的份上,不想愛德華出事。


  隻有愛德華好好的,才能保證沈若寒徹底康複。


  嶽彤彤選擇在這個時候,說出這個原因,僅是希望沈若寒少恨她一些。


  同時,她很清楚沈若寒的性格,硬碰硬,絕對不是良策。


  所以,她收起人前的強勢,緩慢的拉開辦公桌左邊的抽屜,從裏頭拿出一本泛黃的相冊。


  隻一眼,沈若寒便認出這本相冊。


  是他童年時的記憶。


  也是他最珍貴的東西。


  嶽彤彤揚了揚手裏的相冊,微笑道,“你還記得它吧,前麵的照片先不看了,直接看後麵的吧。”


  嶽彤彤說著,把相冊倒過來,示意沈若寒從相冊後麵往前看。


  接手的第一時間,沈若寒先看到一張嬰兒照片。


  隨著翻閱,照片中的嬰兒長大了。


  每張照片上都貼著相應的字數:一個月,半年,十個月,一周歲,兩周歲……


  最後一張照片中的嬰兒,已經變成15歲的少年。


  眉宇間,和沈若寒很像。


  沈若寒拿著相冊的大手微微顫抖。


  他略帶沉重,且夾雜著驚訝的嗓音,被躲在門口偷聽的江暖聽得清清楚楚。


  “這個15歲的少年是誰?”問完這句話,沈若寒手中的相冊似有千斤重。


  嶽彤彤在他對麵的沙發裏坐下,望著窗外的藍天白雲,她緩緩出神,也沉默良久。


  “我之所以綁架江小白,想要江小白的骨髓,就是為了他,他病了,很嚴重很嚴重的病。”


  除了骨髓之外,其實臍帶血也可以救他,不過,嶽彤彤故意沒提臍帶血。


  她望著咫尺前的沈若寒,似笑,似悲,似怒,似痛的點了支雪茄。


  雪茄味道濃烈,強悍尼古丁的味道,刺激著嶽彤彤的味蕾,也讓她有了說下去的魄力。


  “他叫少痕,雖然15歲了,因為長年患病,看上去最多十歲左右。


  對,我想你應該猜到了,他也是我的兒子,而我又是誰,沈若寒,你應該很清楚的。


  外界根據我的長相,以為我頂多三十幾歲,可是誰又能想到,我真實年齡已經五十歲了。


  前不久,剛過了五十歲的生日,算保養得當吧。


  當年我生他的時候,是高齡產婦,吃了很多很多的苦,他也是我在逆境中唯一活下去的勇氣。


  如果沒有他,我想我活不到今天。


  沈若寒,我並不是不愛你,隻是我在他身上傾注了更多的感情,他太弱了。


  而你,現如今已經成長為,可以保護家人的頂梁柱,如果可以的話,這一生,我都不想打擾你的。


  他其實是在五歲的時候被確診的。


  十年間,我用了很多方法,也求了很多人,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絕對絕對不會打擾你。


  一開始,在他剛確診的時候,如果我自私,如果我不顧不管的去打擾你,我們之間的見麵不是現在。


  應該早在十年前,我們已經見麵了,這一點,請你一定一定要相信我。


  我是迫不得已才打擾你的。


  我知道,在你看來,我就是一個不負責的人。


  但是沈若寒,你有沒有想過,到底是什麽特殊的原因,才導致我有家不能回的?

  不錯,是你父親沈逸塵,也是江暖的母親白雪梅。


  對,我知道江暖的身份,知道她和你的關係,也知道她……”對你的重要性。


  後麵這句,嶽彤彤不想說。


  一點也不想說。


  在她遇見沈逸塵的時候,沈逸塵的心裏隻有白雪梅。


  時過境遷的今天,沈若寒的心裏,又隻有白雪梅的女兒江暖。


  這讓她怎麽接受?


  她無法接受,心裏堵的難受,又點了一支粗大的雪茄,狠狠的吸了幾口。


  還是無法緩解堵心之痛。


  嶽彤彤起身走向窗台的時候,站在門口的江暖結結實實的楞住。


  嶽彤彤和沈若寒到底是什麽關係?

  她怎麽會認識沈逸塵?還認識白雪梅?

  難道她也是江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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