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 一刻也不能停
午後,江暖親自下廚,燉了兩人份的烏雞湯,又帶了些甜點和水果之類的來到沐光醫院。
住院部大廳。
江暖想請值班護士給穆青青送過去一份的,還沒開口,值班護士已經認出她。
“沈太太,王主任說您要過來,過去找她。”
“好的,謝謝。”
江暖以為王主任找她,有什麽話要說。
來到王主任的辦公室後。
王主任拿出一封信,“這是穆青青留給你的,她今天早上出院走了。”
江暖一楞,“去哪了?”
王主任回憶了下,“好像是米國?一大早走的,臨走讓我一定要把這封信交給你。”
“謝謝。”
烏雞湯多了一份,江暖強行塞給王主任,然後來到外科住院部。
站在白詩雅的病房前,江暖敲了敲門,“白姐姐,是我,江暖。”
病房裏,正要麵臨打針的白詩雅,聽到江暖的聲音,當即大聲喊道,“江暖,你終於來了,快進來,你快點進來啊。”
“好的。”
江暖推門而入。
萬萬沒想到,會看到七八個護士,個個手拿巨大號的針管,對著已經瑟瑟發抖的白詩雅。
江暖呼吸一緊,急忙走進去。
病床旁,唐沐揚不緊不慢的在白詩雅麵前配製藥水就算了,隨著唐沐揚擠壓針管內的空氣,白詩雅抖的更厲害。
“唐大哥,你這樣不太好吧。”江暖放下雞湯和甜點水果,來到白詩雅身邊。
見白詩雅麵色明顯不對。
江暖皺眉,“唐大哥,你這樣和以暴製暴有什麽分別?太粗暴了!”
“不然,我怎麽辦?”唐沐揚也是很無語,“一天下來,醫院有多少病號等著看診?
她倒好,從辦理住院那晚開始,一直到現在,就是不配合醫護人員打針,也不吃藥。
兒科兩歲大的孩子,都比她勇敢,還說自己是什麽大姐大,嗬。”
唐沐揚一臉嫌棄。
白詩雅一個扭頭,透過窗口就能看到,還守在醫院門口的兄弟們。
白詩雅:這個姓唐的是故意的,故意給她安排這樣一個病房,好讓她隨時看到外麵的手下!
嗷嗷嗷,白詩雅恨不得把唐沐揚捏死。
“江暖,你知道麽,他就是在故意報複我!開的藥,苦的沒法形容不說。
每天還讓護士們拿著特大號的針管對著我。
我沒被嚇出精神病,都是好的,剛好你來了,趕緊讓他們出去,姑奶奶我不住了!
我要轉院,不管去哪家醫院,都比在這裏強!”
這是什麽破醫院。
這是什麽破男人,怎麽配當醫生的。
白詩雅受夠了這樣的折磨。
見唐沐揚沒什麽行動,江暖扶額,“唐大哥,我親手做的雞湯,要不你和白姐姐一起嚐嚐?
都冷靜冷靜,我們喝完雞湯再說?”
唐沐揚這才揮了揮手,示意護士們先出去。
他靠在窗台前,冷聲說道,“想出院?沒門,白詩雅,我告訴你,隻有康複的患者,才能走出沐光醫院的大門。”
不然,傳出去,他怎麽混?
一個小小的蛇毒,沐光醫院都治不好?傷得患者自己轉院到別的醫院才康複的?
絕對不行,醫院的聲譽比他的生命還重要!
白詩雅冷笑一聲,“說得你們醫院的醫術多麽厲害似的,還說什麽隻有康複的患者才能走出醫院的大門,試問癌症患者也能康複?
還有,糖尿病、高血壓之類的慢性病,你們醫院也能根治嗎?
廢話少說,請直接回答我,能,還是不能!”
唐沐揚:“你這是抬扛!”
白詩雅:“怎麽,不敢回答‘能’?既然不能,那吹什麽牛逼,說什麽大話!”
白詩雅的雙手在豎中指。
唐沐揚的反擊更直接,重新把剛才放下的針管拿在手裏,皮笑肉不笑的望著白詩雅。
“江暖——!”白詩雅跑去找江暖求保護。
江暖:……
她為什麽看出打情罵俏的感覺?
她這個燈泡,是不是來的不是時間?
“好了好了,我們先喝雞湯,我熬了好幾個小時呢,嚐嚐看,味道怎麽樣。”
江暖有些頭疼的打開保溫桶,倒出雞湯。
白詩雅咬著江暖帶來的甜點,沒什麽矜持,勺子都沒用,直接仰頭,兩三口把雞湯全部喝光。
豪氣的一麵,看得唐沐揚直咧嘴。
“世上居然有如此粗鄙的女人,嘖嘖嘖。”
“我就這樣,怎麽滴?看不慣,可以出去,又不是給你熬的雞湯,跟一個病人搶雞湯,有你這樣的男人嗎?有你這樣當醫生的嗎?”
白詩雅哼了一聲,挑釁十足的拿病號服袖口,當著唐沐揚的麵擦了擦嘴,然後大咧咧的歪在床上。
“爽,舒服!”白詩雅望著天花板,發了會呆,剛想再起來吃點什麽,頭皮一麻~
隨著江暖撚動手中的銀針,白詩雅眼皮越來越沉,最後昏睡了過去。
“唐大哥,趕緊給她紮針吧。”剛才,江暖往白詩雅的左腿上看了看。
可能化膿了,有血水浸透布料。
隨著天氣炎熱,再不好好治療的話,萬一腐爛了,到時候腿上會疤痕的。
唐沐揚手法迅速的給白詩雅紮針。
當針頭紮進白詩雅皮肉的一瞬,白詩雅疼醒了,要不是江暖及時按住她,肯定又紮不成。
“啊啊啊——”望著手背上的滯留針,白詩雅眼前一黑,徹底暈了過去。
江暖皺眉:“看來,白姐姐對打針吃藥抗拒的特別厲害,兒時創傷得多嚴重,才如此恐懼?”
唐沐揚,“再恐懼,我也能治好。”
江暖不怎麽信,“像之前那樣?唐大哥,你不能再讓護士們嚇唬白姐姐了,她是真的害怕。”
唐沐揚,“換,換個溫柔的方式,我行醫這麽多年,就不信了,還解決不了她?放心吧!”
江暖:“那你得答應我,不能以暴製暴!”
唐沐揚:“我保證。”
為了讓白詩雅安安分分的輸液,唐沐揚在消炎藥水裏加入了少量的安眠。
傍晚時分,白詩雅一覺醒來,藥水已經輸完,滯留針還在手背上。
針頭還紮在血管裏,驚得她呼吸一滯,風風火火的找到護士長。
白詩雅隻有一個要求:取針,趕緊的取針。
一刻也不停的那種。
護士長一臉為難,“您的滯留針是院長吩咐,不允許任何人幫您取掉的。”
白詩雅當即臉色大變,那些刻在骨子裏的紮針吃藥的恐懼畫麵,蜂擁閃出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