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4章 試試手
“竟然如此兒戲的要把出兵目標用抓鬮的方式決定，實在太過草率了！”
翌日，淯水與沔水的交匯口處，黃祖站在船頭，手裏捏著剛剛抓到的紙條慢慢打開，上麵兩個大字‘沔水’。
打哪邊都沒差，他之所以到兩水交叉口才抓鬮，絕對不是因為防備什麽，實在是有些無聊，跟拿不定主意沒什麽關係。
吧……
“全軍向右進入沔水！”著把手中紙條朝著江水中一拋，動作瀟灑飄逸。
“許將軍，李將軍，感覺如何，可還習慣？”黃祖扭頭，笑眯眯地看著身邊的許褚、李通，帶兵騷擾王軒修築水壩沒問題，但起碼要有罡氣外放級別高手在一旁壓陣吧。
當然，這的是好聽，直接點就是要個保鏢，畢竟，若是撞上王軒軍中的高手，那特麽就太危險了。
雖然黃祖覺得，他統帥大軍的時候，一個兩個罡氣外放級別的高手還是問題不大的，但特麽王軒那邊有的不是一個，不是兩個，更不是三個四個五個，而是六七……咳咳。
當然，黃祖肯定不是詹黑，但意思差不多，六七個罡氣外放級別的武者，這誰頂得住啊。
李通扭頭看了一眼臉色不大好的許褚，淡淡笑道：“無妨。”
許褚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你特麽從那個角度看出來我無妨的，實話，他之前也不知道自己竟然暈船，不然，什麽也不跟來啊，鬼知道，他堂堂一個罡氣外放境界的高手會暈船。
媽的，主要是晃晃悠悠的腳下沒根啊！
“如此便好。”黃祖哈哈笑道，完全忽略了身旁抓著甲板護欄的許褚。
狗屎，詛咒你全軍……嗯，還是算了，大家都在一條船上。
此刻，許褚對這句話有了深刻體會。
雖是逆流而上，可在槳手賣力劃動下，船速依舊遠超步行，上萬水師士卒，大船隻整整四十多搜，結成鋒矢陣，朝著斥候打探到的位置疾行而去。
對於黃祖，李通還是很滿意的，一來大家都出身世家，二來有真才實學，起碼這指揮船隊還能精確地保持陣型，這份能力，就絕對不俗啊。
起碼，之前曹軍之中無能由此本事。
特別是聽過黃祖了一些水軍對付那些罡氣外放級別高手的方法之後，李通對此次行動抱有很大期望，期望已經超過單純的是用水軍拖延時間了。
而且，李通相信，若是王軒軍的那幾個高手貿然衝到船上來，在他和許褚的配合之下，搞不好能給王軒軍來個狠的。
沒過太久，艦隊就靠近了目的地，站在船樓之上，李通已經能清晰看到岸邊勞作的那些士卒了，當然，此刻王軒軍的士卒也發現了靠近而來的艦隊，立刻敲響銅鑼。
岸邊自有王軒岸邊建立的防禦設施，此刻士卒紛紛退卻而去。
黃祖見狀淡淡一笑，一邊指揮船隊朝著剛剛漢軍朝江水中投擲重物的地方靠近，一邊讓船隊變換成圓陣。
水軍的陣型，之所布置難度遠超陸軍，其中關節就在於水軍的大船一直都是運動之中，船絕對不能停下，一旦停下再想開起來那就難了，所以，水軍的各種陣型都是無時無刻不在運動之中，且速度不慢，而且要在這不慢的速度中盡量節省槳手的體力，還要協調所有大不同船隻的速率，其中繁雜，真的非比尋常。
就比如此刻的圓陣，便是以一個中心點周圍船隊不停繞圈的陣型，這種陣型可不是用於防禦的，相反，主要是對兩側岸上目標打擊用的。
以十艘樓船為主力，攻城弩，型投石車，加之步兵射出的大量箭矢開始朝著岸邊營地傾瀉，一時間飛石弩箭漫，打的漢軍那簡易工事頗有幾分狼狽。
營地之中，王軒看著耀武揚威的曹軍艦隊撇了撇嘴，老子玩大航海的時候，你們還特麽撒尿……不對，你們特麽都死了上千年了……啊呸！
這話怎麽怎麽都不對，不過，在王軒眼中，黃祖這完全是關，魯班麵前掄大斧——找虐。
必須承認，行船的速度確實快，可這也分跟誰對比，王軒一早就安排了典韋再河口那邊等著隨時報信，這船速再快還能快過新工具人典韋？
所以，抓鬮什麽的根本沒用，還不如拜一拜典韋那。
眼見巨石弩矢之下漢軍被死死壓住，反擊什麽的更是寥寥，一時間黃祖幾人信心大增，開始朝著岸邊緩緩靠近，一邊繼續壓製漢軍士卒，一邊開始派人打撈沉到水底的那些巨石。
“差不多了。”王軒看著最近的艦船距離岸邊也就二三十米，扭頭對著身邊的張任和張繡道：“兩位將軍去吧，試試手，看看黃祖他們都有什麽手段。”
打仗其實很簡單，就是互相試探，你試探她的深淺，她試探你的長短，你想忽快忽慢打一個節奏差，她就叫的忽高忽低讓你把握不住時間，你若疾風驟雨逼出她底線，她便時鬆時緊讓你難以測度，不同姿勢，不同角度，總有一方會先露出破綻，倒是便是一鼓作氣，讓對方丟盔卸甲，潰不成軍。
不管換多少個戰場，結果總是不變！
張繡兩師兄弟上次沒占到便宜不還被一群低階存在給逼了回來，大感沒麵子，這會被王軒安排探探對方的底子，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好好表現，兩人對視一眼，運氣便衝了出去，幾個起落之間，閃電般便衝到岸邊。
雙腳狠狠一跺，三十來米的距離，兩人仿若淩空虛渡一般直接射了過去，一點減重的意思都沒有，‘轟’‘轟’兩聲便落在荊州水軍的戰艦之上。
這艘戰艦好一陣晃動，幸虧多年溫養且有雲氣加持，那甲板堅固的好似鋼鐵一般，這才沒有被兩人這股衝擊力給直接砸碎。
長槍一個橫掃，在人群中劃過一個詭異的弧線，瞬間，包圍兩人的二十多個曹軍士卒便咽喉飆血，慘叫一聲都來不及便栽倒在地。
“師弟保重，我去另外一艘船了！”
“師兄保重！”
兩師兄弟互相給了對方一個鼓勵的眼神，試探這事沒那麽容易，危險性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