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男人的尊嚴
回家路上江川給真衣打了電話,告知小林秀造帶人在集英社堵截偷襲他。
這種事必須及時通氣,小林秀造被打成那個鬼樣子家裏肯定鬧翻天,別讓真衣措手不及。
“襲擊您?”聽得出真衣真的很吃驚:“我以為他隻是說大話羞辱我,並不敢真做什麽,家裏這方麵管教一直很嚴……他帶了幾個人把您打傷了?”
小林家的管教顯然不夠嚴,子女沒一個省心的。
“一共兩個人,”江川看著手上蹭破的皮:“我們都受了點輕傷,不礙事。”
他的確不礙事,連碘酒都不用擦。
“真是低估了……”真衣沒接觸過這類事情,平日伶牙俐齒這時也有些語塞:“您真的沒事?他們人呢?”
“他們打完就跑了,”江川聽起來很氣憤:“我已經調取了集英社的監控錄像,有他們非法禁錮和毆打的證據,看在你的情麵上才沒報警!”
事情有可能鬧大,這話是提供給真衣說給家裏人聽的,再鬧就把弟弟送進去,有禮有節。
“簡直無法無天,”真衣也有些氣急敗壞了:“是我大意了,沒想到這混蛋真敢襲擊您,實在非常抱歉,您需要去醫院檢查嗎,我馬上趕過去!”
不過真衣心裏也有些納悶,雪野江川號稱六本木之狼,出了名愛打架,現在竟然弄不過弟弟,難道是浪得虛名?
“不用了,這點傷我自己處理,”江川撂下狠話:“讓你家裏好好約束秀造,再有下次可就新帳舊賬一起算了!”
真衣一再表示江川為她受傷,真的非常痛心。
江川表示不怪她,小林家家風有問題,就她還算好人。
真衣對他的通情達理既感動又感激。
回到工作室,香苗已經把機票訂好了,明早九點的,中午就能到北京。
美空和女團已經錄好節目回來了,得知弟弟要去北京,提出來跟著去照顧。
江川沒同意,這次去是探望病人,快去快回,姐姐如果想去以後再說。
看得出美空很失落,心情變得很差。
一小時後真衣打電話來,滿心狐疑:“您真的有受傷嗎?”
“破了點皮,”江川坦然相告:“剛才沒細說,是為了讓你麵對家人叫囂更心安理得。”
“您怎麽會把他打成那樣,太可怕了。”
真衣的語氣還沒有剛才緊張,聽不出多可怕。
“我弟弟鼻梁骨斷了,兩隻眼睛腫得都快睜不開了,嘴唇也裂了,他說石井悠太的情況也差不多。”
江川已經在若無其事地工作,明天就要去北京了,得把分鏡設計盡量趕出來,在北京完成線描,回來香苗就可以上效果,一點也不耽誤。
“皮外傷而已,讓他長點記性。”
雪野江川曾經對三浦誇口精通解剖學,可以把人打得痛不欲生卻不留下外傷。
今天顯然是故意打臉,對於這類挑釁的不給足顏色,很容易有下次。也是打給小林征一郎看的。
他也不覺得應該照顧誰的情感,下手該留情,小林征一郎和小林義遠對霸占財產的事始終沒有道歉的意思,並不值得尊重。
“你家裏鬧翻天了吧?”
“我媽嚇壞了,哭個不停,不過秀造說是和石井悠太路遇幾個小混混欺負流浪漢,見義勇為才被打傷的,小混混們傷得更嚴重。”
“雖然聽起來沒那麽丟人,可這種謊言很容易被拆穿。”
其實江川也猜測小林秀造回家後可能不會說實情,他與姐姐的競爭關係早就開始了,不能讓爺爺和爸爸認為他無能,冒險違法亂紀竟然還吃這麽大虧,這也算是男人的尊嚴。
“隻要不報警就沒人拆穿,爸爸聽說後也趕回來了,氣得跳腳。”
秀造的故事漏洞百出,小林義遠是不會報警出醜聞的。
江川趁機規勸:“所以這就是家庭內鬥的悲劇,你弟弟今天挨了打,未來恐怕不會善罷甘休,你爺爺爸爸恐怕也心知肚明是怎麽回事,以後矛盾隻會越演越烈,或許你該重新考慮是否爭鬥下去。”
真衣那邊沉默了片刻:“中國有句話,開弓沒有回頭箭,半途而廢的結果會更糟糕。”
她反問江川:“您知道戰後皇室有幾位公主降嫁嗎?”
降嫁也就是下嫁,公主嫁給平民後必須得脫離皇室,降落人間失去所有特權。
“據我所知四個,前些天清子公主嫁給東京都政府普通職員,鬧得沸沸揚揚。”
“降嫁除了剝奪皇室權利,您知道她們能獲得了多少陪嫁嗎?”
“這我不了解。”
“差不多一億五千萬円。”
公主陪嫁一億五千萬日元可真的不多,如果是九一年之前,隻能買套小戶型過日子,現在也隻夠買民宅,江川《Nobady》第一批印刷的版稅和真衣的那輛車都差不多三億。
江川有些不明白她說的重點:“可這與你有什麽關係,你不是公主不存在降嫁剝奪特權問題,開的車都是三億円的,陪嫁應該不會那麽少。”
“我的意思是曰本對嫁出去的女兒很苛刻,剝奪姓氏和財產繼承權是從最高層開始示範的,我必須得努力捍衛自己的權利。”
“你本來不就改名結城真衣了,自己也說過小林姓氏帶來許多不方便。”
真衣惱怒起來:“那是兩碼事,我們必須堅持下去,您答應我的。”
今天把小林秀造打了,江川對這事突然乏味起來:“可你爺爺已經有了應對策略,或許不久就聲稱查明了小野寺信托問題,然後給一個賠償和交待,到時候還怎麽堅持下去?”
“爺爺賠錢是應該的,但我們的情侶關係是另一回事,為何不能堅持下去?”
情侶關係是假的,總有一天也玩不下去。
不過江川沒說這些,隻是再次提醒:“我不會過河拆橋,答應的事一定會去做,不過也提醒你,現實是殘酷的,鬥下去可能問題越來越嚴重。”
真衣很堅決:“我三年前就有心理準備了。”
既然如此就沒什麽好說的,就像八十年代的大陸廣告說的,車到山前必有路,有路必有豐田車。
江川告訴她要去北京兩三天,電影的事繼續費心,場地談下來他就去東寶選工作人員。
“今天下午動手之前和秀造聊了幾句,他問我是什麽東西,我說是藝術家,所以電影是一定要拍好的,不然就是騙人了。”
“看來得罪您是很危險的事,都把人打變形了,還這樣陰陽怪氣。”
“我說認真的,這是男人的尊嚴。”
“放心吧,我會抓緊處理。”
江川一直工作到淩晨兩點,因為訂的頭等艙,飛機上還能睡兩三小時。
快半夜時美空到畫室來坐了好久,靜靜看著弟弟工作,有些依依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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