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貧窮的大山博
“你到底是什麽人？”
“我，我不就是你麽？我，就是大山博。”
泛著白光的空間內，大山博驚疑不定的看著那個長相幾乎和他完全相同的男人忍不住生出了一種毛骨悚然之感。這完完全全就是他的翻版……不，甚至就是說他才是一個冒牌的，都不是沒有人相信。
“那我又是什麽？”他忍不住反問，或者說，開口自問。
“你……你說，你是什麽？難道，你自己，不知道嗎？”
我……到底是什麽……
大山博猛然從床上驚醒，如同一具突然複活的僵屍。
他的身體已經被不可抑製的汗水浸透，他的喉嚨異常幹咳，通過神經，給他的大腦發去了一道道因缺乏水分而產生的種種異常。
即使抓起床邊的水杯將所有的水都喝下去，也依舊緩解不了喉嚨處傳來的仿佛被小小的刀子割劃的痛楚。
我……這到底是怎麽了？
外界的天空已經露出了魚肚白，有些刺目的陽光照映在他的身上，讓他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按理說……是不應該出現這樣的狀況的才對。
他陰沉著臉，汲著拖鞋走到浴室裏，想也不想的就打開了水龍頭，冰涼的水毫不留情的澆打在他光滑的脊背上，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可這份冰冷卻讓他的思維清醒了不少。而不再是之前莫名的混沌狀態。
似乎……有哪裏不對。可是……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大山博確有一種事情本不該是這樣的，可是這樣的事情多了，最終也就成為了自然和理所當然的感覺，但是……這樣的自然和理所當然，原本就是最為可怕的。
真是……
他拿起了小本子，上麵記錄了他這一天的日程。
總之，無論如何，今天一天的工作都必須要開始了。
大山博將一本厚厚的書裝進皮包裏，換上了一件保暖的毛衣，猶豫了一下，又將掛在牆上的大衣取了下來，今天的天氣，真冷啊。
日本的溫度當然是沒有那麽低的。就算是冬天，現在就算是穿著在大海對岸那一邊秋天才會穿的衣服都沒問題。可是，這不代表這個冬天就好過了。
現在的日本，冰凍住的，並不僅僅是外在。而是切切實實的人心。
1989年開始的經濟泡沫的崩壞，已經摧毀了人心。經濟泡沫下成長起來的新的一代，也就是所謂的寬鬆世代，再也沒有了昭和時代的朝氣蓬勃。
大山博知道，這絕不隻是一個結束，而隻是一個開始。
人心一旦崩壞了，再想收拾起來，可就很困難了。
離開了家門的大山博默默地離距離他的住所最近的東急多摩川線沼部駅趕去。路上雖然種著一排櫻花樹，可這個時節，顯然是不可能有什麽櫻花還在開放的。不要說櫻花，就算隻是一般的樹木，其綠葉也早就已經掉光，再配合上急匆匆的行人，沒由來的為這條街道平添了幾分肅殺和淒涼。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這個國家的情況不容樂觀。
正是在這樣的社會背景之下，才迎來了九十年代的音樂銷量爆發性增長、娛樂方麵極大豐富。
畢竟，還能有什麽活動，是比花上一千日元買一張自己喜歡的單曲，或買一張電影票，靜靜的享受著音樂或電影，暫時讓自己遠離俗世的煩惱來的更好呢？
1929年經濟危機，美國的電影院反而異常火爆，事實上也正是這個道理。
現在，雖然泡沫經濟的影響已經漸漸開始淡化，日本的經濟也出現了少量增長，可這個時代，依舊還是沒有那麽美好。讓人失望的現象到處都存在。尤其是在泡沫經濟下成長起來的寬鬆世代們……
日後，2008年次貸危機，日本自然和全世界一樣深受其害，而也正是在那一年，連續三年掙紮在生死線之上的akb48以單曲《大聲鑽石》為契機一夜爆紅極速上行。這其中，便是有不少原因在整個社會需要這樣的一股力量。
畢竟，在失意的時候，還有什麽能和自己喜歡著的少女偶像麵對麵的交談哪怕隻有五秒更讓人開心的呢？
在這方麵來說，秋元康確實是一個天才。大山博知道，自己不如他。就算自己擁有後二十年的記憶，也不行。
“這個該死的天氣，還真是冷啊。”
盡管戴著厚厚的皮手套，大山博的手還是在寒風下迅速變得冰冷異常。
現在已經不是八十年代了。他當然沒有錢去坐出租車的。究竟隻是一個小jr罷了，還和家裏的關係頗有齷齪，又能有什麽錢呢？
縱然再怎麽不情願，也隻能擠電車了啊。
事實上，他住的地方雖然條件很不錯，家裏再怎麽樣，終究還是沒有把他從這座家裏的房產中趕出去。可相對的，櫻阪的交通就算不上很方便了。
每天他不得不乘坐東急多摩川線到蒲田駅下車，然後轉乘jr東日本的京濱東北線到品川，再從品川轉成山手線到渋穀駅，然後才能再轉銀座線到赤阪見附，也就是傑尼斯事務所的所在。
大山博並不是沒想過從此搬到港區，這樣也能離自己工作的傑尼斯事務所近上不少。但是……很難。
至少，搬家麵臨著一個最大的問題。他沒有錢。
並不僅僅是沒有錢付新房子的房租，他就連搬家的錢都沒有。
在東京，找搬家公司來搬一次家怎麽也要十多萬日元。他，又怎麽可能是拿得出那些錢的人？
拿不出錢，就隻能忍受那雖然花費時間不長，但卻異常繁瑣的不斷轉車。
因為，他也買不起車。
ps：我來說一下吧。這本書為什麽叫路在何方？一個是吐槽現在的網文不好寫，什麽都不讓寫，不能寫。另外一個，則是單純的六學（不）。之前有人問我，說下一本書什麽時候發。我說今年下半年。具體點就是中美合拍西遊記上映的那一天。結果被人吐槽，你這個不就是無限期拖後麽。所以想了想，就算一點存稿沒有，也還是發了。為了紀念，也就有了這個題目。
當然，原本就是自娛自樂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