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七章 他的解釋
唐禹辰聞言不由得皺眉,“爺爺,我不希望沫沫因為我而受到傷害。如果可以,我希望她即使不在我身邊,也不……”
“傻孩子。”唐進打斷了唐禹辰的話,“你希望的不希望的,隻是你以為的。你有沒有問過小沫的意見?愛或是不愛,都由你說了算,你也太霸道了。”
一句話,讓唐禹辰震住。
是的,他太霸道了。一向都是他做主,他說什麽就是什麽。
他說不準蘇芷沫喜歡別的男人,於是他就把所有接近她的男人都鏟除。
他說不準蘇芷沫和別的男人結婚,於是那張離婚協議書被他又換了個花樣的成了假離婚。
他說不希望蘇芷沫被卷入危險之中,然而自從蘇芷沫跟在自己身邊,就早已經處在了危險的漩渦中心。
隻是一直以來,他都在蒙蔽自己的眼睛。私心以為隻要不讓她知道,她就不會遇到危險。然而危險從來都不會憐憫無知者,到頭來隻能讓蘇芷沫在未知的困境中獨自掙紮尋找出路。
好在他的沫沫每次都能化險為夷。
“既然是夫妻,就應該共同承擔共同麵對。”看唐禹辰的眼神,唐進知道他已經漸漸的明白了過來。
“若是執意的把對方蒙在鼓裏,那可不是為了對方好的做法啊。”
唐禹辰望著那邊跑去和蘇芷沫搗亂的唐諾諾,唇角彎起了溫柔的弧度。
“爺爺,我有沫沫,有她就夠了。”
縱然唐諾諾很可愛,是他和蘇芷沫愛的結晶。可是他不會因為一個孩子而去愛一個女人,反而可以因為愛著一個女人而接受一個孩子,就算那孩子不是他的。
看到唐禹辰露出這樣的笑容,唐進的心裏也算是鬆了一口氣。
記得很久以前,唐禹辰也是個很陽光的孩子。那年的一場大火,將他臉上的笑容永遠鎖在了過去。
唐禹辰用力的對唐簧好,就像是想要把自己沒能得到的遺憾,那些他無法擁有的自由都拚命的給他,讓他去代替自己看看這個世界。
後來,他遇到了蘇芷沫。
唐進以為,他會和蘇芷沫一直這樣好下去,不想卻出了車禍。
因為唐禹辰將蘇芷沫印在了靈魂深處,所以在遇到危險之後下意識的遺忘了和她有關的一切。也正是因為這樣,才讓他甘願冒著變成弱智的危險,去揭開那些封存的記憶。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蘇芷沫。
晚上回家的路上,唐諾諾因為玩得太開心而睡著了。
然而車裏麵兩個人也在沉默著,若是換了平時唐禹辰一定會主動和蘇芷沫找話題,可是今天蘇芷沫明顯察覺唐禹辰有心事。
她想,他大概是在憂心那些殺手的事情吧?把所有的他看重的人都聚集在了自己的身邊,恰恰說明了這次問題的棘手。
要不要問一問呢?蘇芷沫有些猶豫,不知道該要如何開口。
“今天晚上,我能睡在你那嗎?”
唐禹辰忽然這麽一說,把蘇芷沫弄得一愣,一時沒能立刻回答。
“別擔心,我不是想要對你做什麽。”生怕她誤會,唐禹辰連忙解釋。“我隻是覺得,我們需要好好談一談。”
直覺他要說什麽很重要的事,本來蘇芷沫想說夜太深孤男寡女的不方便。但其實他們本就是夫妻,雖然在心理上蘇芷沫還有些小別扭,但是子感情上的確是一顆心早就傾向於他的。
“好。”
“你放心,如果之後你想我離開,我不會賴在你那不走的。”
他這句解釋反而讓蘇芷沫紅了臉,怎麽說的好像她很希望他不要走一樣的。
唐禹辰為蘇芷沫折這抹嬌羞而顯得心情很好,她還會害羞就說明心裏是有他的。
隻要蘇芷沫的心裏還有他,唐禹辰就有自信,終有一天她會全心全意的站在自己身邊,重新接納自己。
回到家裏,唐禹辰先抱著唐諾諾去床上睡覺。
小家夥一向都很粘唐禹辰,從前唐禹辰還在家裏的時候,唐諾諾就喜歡賴著唐禹辰不走。而唐禹辰也的確寵他每個邊,簡直要把他寵到天上去。
正因為父子間的感情曾那麽要好過,所以唐諾諾才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爸爸變成另外一個人的事實。
現在,小家夥重新獲得了父愛。他可不管這父愛是怎麽來的,他隻希望不要再失去就好了。
哄唐諾諾睡下,唐禹辰這才輕手輕腳的退了出來。看著大廳沙發上,蘇芷沫已經正襟危坐,就等著他來講故事了。
唐禹辰暗自歎口氣,看來今天可是個漫漫長夜啊。
“我想想,故事要從哪裏開始講比較好呢……”唐禹辰小小的幽默了一下。
“不如,從你去美國第一次受傷的事情說起?”
唐禹辰的眸子不動聲色的眯了眯,看來他受傷這件事是瞞不住了。
然後蘇芷沫又說了一句,“或者是,從那天晚上二次受傷說起?”
唐禹辰定定的看了她半晌,終於是長歎一聲,“真是什麽都瞞不過你。”
原來,那天她早就看出來了。或者說,即使當時沒有看得出,但事後聰穎如她,一定也察覺出了端倪。
“我覺得既然我想要和你重新開始,所以這些事不應該瞞著你。我不應該依照自己的主見,來強迫你走我為你安排的所為的道路。你有你自己的選擇。”
然後,唐禹辰把最近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和蘇芷沫講了個清楚。
蘇芷沫聽著每一句話從他口中說出,內心無比的驚詫。然而震撼過後就是心疼,原來在她不知道的時候,竟發生了這麽多。
這些個瞬間,若是稍有差池她可能這輩子就再也見不到唐禹辰了。
“知道是誰做的嗎?”
“容瑾現在還在昏迷,等她醒了,就能知道了。”
蘇芷沫沉默,忽然一把抱住了唐禹辰。
唐禹辰一怔,這個擁抱來的太過突然讓他措手不及。
“阿辰,答應我,以後不要再離開我了。”蘇芷沫的聲音帶了哽咽,她趴在唐禹辰的肩頭,雙手用力的將他抱住,生怕他從自己眼前消失不見。
比起恨亦或是愛,她發現,原來自己更怕的是再也不見。連愛或恨的人都沒了,是愛還是恨,又有什麽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