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一章 不要離開你
周圍的景色變得越來越荒涼,可是眼前的道路卻變得越來越熟悉,蘇芷沫看了心裏止不住的發慌。
“唐禹辰,你要帶我去哪裏?”蘇芷沫慌了,看著唐禹辰的眼神中都帶著幾分驚恐。
“停車!”盯著眼前的道路,“我叫你停車!”說完見唐禹辰沒有停下的意思,蘇芷沫當先解了安全帶伸手就要拉車門,唐禹辰直接把車門鎖上,根本就不給她這個機會。
蘇芷沫知道唐禹辰要帶她去哪裏,她不想去,可是這會兒隻能被唐禹辰拉著,咬著唇僵直著背脊,眼睜睜的看著唐禹辰把她拉到了墓地。
“下車!”
蘇芷沫咬唇不動,剛剛還著急的要下去的她,此刻到了目的地卻根本連動都不肯。
她不想來這裏,是唐禹辰硬逼著她來的,蘇芷沫怎麽肯下車。
見她不動,唐禹辰下了車繞過來把她這邊的車門打開,強行拉著她下來。
“唐禹辰,你幹什麽!”
唐禹辰抿著唇不說話,強行拉著她往前走。蘇芷沫也不說話,可是此刻心裏麵慌亂得很。她很想掙脫開唐禹辰的桎梏逃離,可是心裏明明是這樣想的,但身體卻無法付出行動。
唐禹辰拉著她,最終在蘇鈞貽的墓前停下。
蘇芷沫的呼吸都跟著不順暢了,從一開始知道唐禹辰往墓地走她就已經猜到了他的意圖。這會兒站在父親的墓前,她心裏很是害怕。
“在爸的麵前我曾經發過誓,我說我這一輩子都不會放開你。我會保護你照顧你,我會成為你的依靠,讓你平安喜樂。”唐禹辰看著她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深遠和沉重。“你不知道的時候,我曾無數次的來到這裏,來求得他的原諒。因為他從未見過我,所以我隻能用這樣的方式,讓他能夠認識我,了解我,讓他可以放心的把他的女兒交給我。”
蘇芷沫的眼眶紅了紅,她甚至能夠想象唐禹辰一個人坐在墓前麵自言自語的樣子。斜陽灑在他的背上,隻有影子陪著他說話。
不敢再去想,蘇芷沫很怕,他越是這樣她就越是害怕。
“所以,我一定會守護我的誓言履行我的承諾,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別說了……”
“沫沫,我知道你心裏想的什麽,離開你我也不願。可是隻要你能夠活下去,隻要你能夠活著,我做什麽都可以。”
“我叫你別說了!”蘇芷沫受不了終於大吼出聲,連帶著一直隱忍的淚水也奪眶而出。
蘇芷沫看著唐禹辰的臉,眼前的他是這樣的認真。那一瞬間蘇芷沫回到了兩人剛剛認識的時候,那個時候的唐禹辰唇邊永遠掛著似笑非笑的弧度,他的一個眼神讓人意亂情迷又捉摸不透。更多的時候,都是冷漠的一張臉,邪魅得讓人恨不能窩在他的懷裏。
可是現在呢,現在這個一臉難過悲傷,卻還要強做鎮定的人,真的是唐禹辰嗎?從他的身上,蘇芷沫感受不到半點屬於唐禹辰的標簽。
“你說愛就愛,你說離開就離開。你當我是什麽?是,你是辰少嘛,你說什麽哪裏有人敢說個不字。可是就算如此,你也沒有權利決定我要什麽。“
蘇芷沫一張小臉漲紅胸口不住起伏,她的情緒很激動,這些話她從來都沒有和唐禹辰提起過。
一直以來,蘇芷沫都扮演著懂事聽話的角色,盡量的不給唐禹辰找麻煩。他說什麽她就做什麽,甚至他不用說自己就能當先體會。
以前是因為契約婚姻讓她不得不聰明,現在是因為她愛他所以盡量不給他惹麻煩。
可是現在他卻要推開她,為了所謂的“愛”。
“唐禹辰,還是說你根本就是玩兒膩了,嫌我礙著你了,所以才這麽迫不及待的要把我送人?”
這句話狠狠刺痛了唐禹辰的心,看著蘇芷沫落淚他的心一起跟著難受,這句話一說出口他恨不能拿刀子捅死自己才好。
“沫沫,你怎麽會這麽想,我從來都沒有……”
“那為什麽!”蘇芷沫大喊,仿佛這樣才能把心口中的鬱結都宣泄出來,“為什麽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卻能夠容忍我在別人的懷抱裏!唐禹辰你為什麽能這麽狠心,為什麽要把我送給別人!”
“我沒有……”
“你說愛就愛,說不愛就不愛,這世上什麽事都是你來定的,連愛不愛都是你來定的。可是唐禹辰我告訴你,我不會離開你的!”
此刻蘇芷沫的眼睛裏滿是堅定和決然,“我不會離開你,即使你丟下我,我也不會離開。唐禹辰,哪怕我隻能活一天,我也要陪你,走完這最後一天。”
第一次,唐禹辰心上的防線頃刻崩塌。第一次,為了一個女人有想要拋棄全世界的衝動。
再也無法控製自己的情感,唐禹辰伸手用力將麵前這個哭得梨花帶雨卻堅定無比的小女人擁入自己的懷中。
用力的抱緊,再緊一點。
呼吸著她身上的味道,感受著她哭泣得身子輕輕顫抖的感受。那一刻不是傷心不是難過,是一種感慨。上天奪走了他太多的東西,以至於唐禹辰不再相信這個世界。
是蘇芷沫的出現,將他從最黑暗的泥潭中撈起。
她總說自己是她的天神,殊不知她才是他的救贖。
“阿辰,不要推開我……”蘇芷沫雙手緊緊抱住唐禹辰的腰,她很害怕,她想要死死的抓住他。“不要離開我,哪怕隻有一天,我也要和你度過最後的美好時光,我不要在沒有你的世界裏度過哪怕一秒,那隻會讓我生不如死。”
這樣卑微的祈求,讓唐禹辰的心髒狠狠的一痛,針紮一樣的尖銳疼痛讓他差一點就要窒息。
淚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攀上了眼眶,胸口的酸澀已經溢了出來,怎麽也收不住。
“沫沫……你怎麽可以,怎麽可以這樣自私……”他親吻著蘇芷沫的頭發閉上眼,將淚水死死的困在眼眶中,“我要用怎樣的勇氣才能將你記住,要怎麽樣才能將你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