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八章 幫你一把
“你要怎樣才肯把最後一劑藥給我。”
唐簧從一開始的失控,到後來的平冷靜不過一瞬,唐嘉縉覺得很是欣慰,唐簧這個毛頭小子成長的這麽快他自然是高興的。他也不希望自己的棋子一直是個莽撞的人,做什麽事之前還要他來一個字一個字的告訴他怎麽做。
“我要怎麽,你應該怎麽,我以為你一直知道得很是清楚的。”唐嘉縉的聲音聽上去很是輕鬆,顯然不疾不徐,頗有一種看好戲的狀態。
“唐簧,需要我提醒你,蘇芷沫的身體已近堅持不了多久了嗎?”
唐簧捏著電話沉默不語,如果可以他現在隻想衝過去揍唐嘉縉一頓。
可是這樣做根本於事無補,就算他把唐嘉縉押到蘇芷沫的麵前,他也絕不會給解藥的。他想看的不就是兄弟兩個反目成仇,蘇芷沫對他恨之入骨,對唐禹辰心灰意冷嗎?
誰都不想看到這樣的結局,可是似乎誰都沒有辦法停止這種事情的發生。
一切的一切早就在誰都無法預料的時候,就已經開始,開始進入無盡的漩渦之中,開始掉落唐嘉縉的陷阱之中。
聽到唐簧不出聲,唐嘉縉早就把他的反應算計在內。
“別掙紮了,你們心裏想的什麽我非常清楚。即使你們要讓蘇芷沫苟延殘喘,暫時假意歸順於我,也要蘇芷沫同意才行,不是嗎?”
唐簧的眸子深了深,唐嘉縉早就知道蘇芷沫不會妥協,所以才這樣逼迫。
無論是蘇芷沫同意到唐簧的身邊,讓唐禹辰一個人,亦或是她留在唐禹辰的身邊,而唐禹辰一定會百般推辭。無論怎樣的選擇,都會讓三個人痛苦不堪。
這就是唐嘉縉的打算,早從一開始,他就從未給過他完美的方案。
“聽著唐簧,你隻有五天的時間可以考慮。五天時間一過,就算你們兄弟兩個跪下來求我,蘇芷沫都沒有辦法繼續活下去。想來這個道理,也不用我一次次的反複提醒你吧?”
說完,唐嘉縉就掛斷了電話,唐簧捏著電話的手骨節泛白。他想要吼回去,可是他不能。甚至他現在連說話的勇氣都沒有,被唐嘉縉牽著鼻子走這種感覺很不好。
明明有一萬種辦法能夠給唐嘉縉致命的打擊,可是他們什麽都不能做,因為有蘇芷沫在中間牽扯著他們的情緒。
或許如蘇芷沫所說的那樣,無論如何她隻想要和唐禹辰死在一起,能夠和心愛的人在一起,就算不能長相廝守但至少能相愛堅守到最後一刻也是幸福。
可是明明眼前有能夠讓她活命的辦法,又能夠解決的辦法,她偏偏要執拗的不肯服從。
暖色。
“哥哥,到底該怎麽辦?”唐簧痛苦的抱著頭,桌子上的空酒瓶已經橫七豎八的落了不少。
唐禹辰趕來的時候就已經是這樣的場麵了,事實上他也很想痛快的醉一場,忘掉這所有的不愉快,醒來之後發現其實這不過都是他們做的一場夢罷了。
可是他不能做夢,更加不能喝醉。一個人連喝醉的權利都不能夠擁有,想一想這也是一種悲哀。
如今背負在他身上的壓力和責任越來越大,根本就不容許他出一絲一毫的差錯。他不光要應對來自內部的唐氏的壓力,麵對董事會的無數雙眼睛,麵對唐嘉縉的小動作,還要分心處理蘇芷沫。
其實在別人看來,蘇芷沫才是他最耗費心神的地方。因為無論其他的事情再忙再累,終究會找到解決的辦法。
這世上唯有“情”之一字最為折磨人心,它可以讓一個人如孩童般純真,也可以讓一個人如墜地獄般傷神。
“哥,有一件事,我必須要告訴你。”喝多了酒之後,唐簧狠了心要把真相說出來。
“哥,沫兒的最後一劑藥……在二叔手上。”
一句話,讓唐禹辰敲著桌沿的手瞬間停住。一雙眼上挑著危險的看著唐簧,語氣盡可能的平靜,卻還是在一絲一毫的氣息間暴露了他此刻內心的慌亂。
“你說什麽?”
“藥……藥不見了。”唐簧也很是內疚,一提起這個來他就痛苦得不能自已。
“我到處都找過了,可是沒有藥的影子。我記得我明明就放在那裏的,可是怎麽都找不到!這麽重要的東西,我不會隨便亂丟的。我把整個房子都掀了也沒有……”
“你剛才說,藥在誰的手上?”
唐簧因為激動和自責而語無倫次一直沒有說到重點上,可是唐禹辰是清醒的,他焦急地聽著唐簧的訴說卻一直沒有聽到重點不由得提醒他。
“在……二叔手上。”唐簧被他這麽一聲輕吼也回過了神來,他看著唐禹辰,眼中有絕望有自責有不知所措。
“哥,我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拿走的,我……我要怎麽辦,沫兒要怎麽辦……”
唐禹辰有那麽一個瞬間也有些慌了,有那麽一個瞬間覺得絕望感將他吞噬。
可是他不能倒下,因為那個女孩的燦爛笑容,如陽光一般的在指引著他,讓他在無盡的黑暗之中能夠找到光明和溫暖。
“沒關係……”唐禹辰強迫自己平靜下來之後這樣說,“沒關係,一切都不是問題。隻要沫沫能夠聽話,隻要她按照唐嘉縉說的去做了,她就有機會。”
“可是哥,二叔他絕對不止是這樣。”唐簧說,“他第一步要逼你放棄沫兒,下一步一定會用沫兒來逼你放棄唐氏,甚至是你自己的!”
今天知道唐嘉縉拿走藥,想明白唐嘉縉究竟是什麽想法之後,唐簧就看清了,唐嘉縉是絕對不會放棄這樣一個能夠打擊和折磨唐禹辰的機會的!
隻要蘇芷沫肯點頭,等待唐禹辰和他們的,將會是無盡的痛苦。
“沒關係。”唐禹辰的回答很是平靜,“隻要是為了她,一切都不是那麽的難以忍受。”
隻要他的陽光能夠一直燦爛下去,隻不過是受點折磨吃點苦而已,又有什麽關係呢。
隻要她能活著,隻要她還在,就沒有到不了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