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偷天換日
“快點,磨磨蹭蹭的。”
薛七領著一個細眉大眼,很是漂亮的女大夫,正去往趙青硯和餘陰所在的院子。
女大夫:“抱歉,抱歉,我這腿腳,自然比不上官大人,慢了一點,還請見諒。”
“待會兒見了我家王爺和王妃,小心點兒說話,稍有怠慢,你以後就別指望在京城行醫了。”女大夫笑了笑,道:“我聽聞王爺驍勇善戰,貌比潘安,而雲音公主,不,是王妃,聽說她也是賢良淑德之人,怎麽說也不會與我這等,不知禮數的草民計較。”
“你倒是會說話,反正我是提醒你了。這京城裏的女大夫,要不是你資曆最深,和雲花穀沒什麽牽連,也不會請你來。”
這邊薛七說著話,看到有手下的兵士過來稟報事情,便問:“那個假扮我的家夥,審問的如何了?”
那兵士看到女大夫,猶豫了,並沒有及時回稟。女大夫沒說什麽,自覺的退開到一邊。
兵士這才回話道:“我們什麽刑還沒上呢,他就坦白了,說是,奉雲花穀穀主的命令,來接應王妃,趕著明日大婚之日.……”
兵士還沒有說完,薛七已明白了原委,抬手阻止他繼續說下去,隻是問:“王爺呢?有沒有稟報給王爺?”
“已稟報,王爺什麽也沒說,就去了王妃那兒。”
“去了多久?”
“已有兩個時辰了。”
“兩個時辰?”薛七摸了摸臉上的刀疤,突然笑了,笑容略顯猥瑣,隻是手下兵士又稟報的另一件事,讓他的笑瞬間僵了。
“雲月半不見了?怎麽不見的?”薛七吼道。
“.……不知,就是我們哪裏也找不到他。”那兵士有些畏懼突然暴怒的薛七,說話都有些顫,薛七哪裏會管他,指著一邊的女大夫,吩咐道:“把這個大夫,帶去給王爺。”
吩咐完,薛七就忙不迭的朝著,原本雲月半的住所跑去,隻是很快,東南方向傳來爆炸的轟隆聲,整個王府都震了一震,薛七立馬反應過來,那裏是地牢所處的位置,他直覺出了亂子,由不得他想太多,隻得扭身朝著爆炸的方向奔去。
另一邊,提前度了春宵的趙青硯,已然也聽到了轟隆的爆破聲,他起身穿衣,扭頭問背對著他的餘陰:“跟我去看看?”
雖然是這麽問,但趙青硯並沒有給她選擇的餘地,扶起她,如對待嬰孩一般,手把手的給她穿衣。
餘陰現在可沒有湊熱鬧的心思,涼涼道:“以我這倒沒勁兒,你就不怕,我出了這個門兒,會再出什麽事兒?”
給她係腰帶的手一頓,恨不得將她時刻拴在身上的趙青硯,抬眼注視著她,想著過往種種,最終還是放棄了帶她出去的打算。
適時地,門被敲響,一位兵士在門外稟告,已將大夫帶來。
“在這兒等著,我很快回來。”
在一臉生無可戀的餘陰臉頰上親了親,趙青硯才理了理鬢發和衣衫,抬步走出了門。
隨即,女大夫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兩個丫鬟,至於門外,趙青硯又調來了兩隊手下士兵,守在門前,就算是蒼蠅,恐怕也飛不出去。
更何況,餘陰觀那兩個丫鬟步態,應該是練家子沒跑了。
“見過王妃,這是王爺給您請的劉大夫。”兩個丫鬟行李,其中一個高個的丫鬟將女大夫領到了餘陰的跟前。
餘陰坐起身,兩隻腳搭在床邊,仰頭打量著進來的漂亮大夫,突然問:“大夫,貴庚?”
兩個丫鬟互相看了眼,隻覺莫名其妙,至於女大夫,倒沒覺得餘陰突然問她的年紀,有什麽不妥,忙答道:“回王妃,草民已年二十有餘。”
“像你這麽年輕的女大夫可不多見,敢問是哪裏人?”
扶著榻,餘陰緩緩站起,隻是腿突然一軟,差點跌倒,多虧兩個丫鬟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女大夫笑了笑:“回王妃,草民乃京城人士,六年前,家門不幸,被父親趕出了門,後來一直跟著一位老神仙行醫問藥,如今醫術算是小有所成。”
“原來如此。”餘陰點了點頭,轉頭就命令兩個丫鬟出去。
兩個丫鬟並不打算離開,道:“王爺命我倆好生伺候,怎敢出去偷懶?就讓奴婢們留下,要是有什麽事兒,我們也好照應一番。”
餘陰眯起眼:“有事兒?你們這是在咒我?”
“不敢,奴婢們不是這個意思。”兩個丫鬟嚇了一跳,連忙跪下扣頭。
餘陰卻不依不饒:“都滾出去,惹怒了我,我讓王爺都打斷你們的腿。”
“王妃息怒,奴婢們不敢不從王爺的令,誓死要守著您。”兩個丫鬟並沒有退讓的意思,餘陰本來佯裝的怒意,真的變成惱怒,她剛想駁斥,旁邊的女大夫突然動了,袖子一揮,一股藥粉撲過去,兩個丫鬟陡然倒了下去,隨即女大夫衝著餘陰,朝外麵使了個顏色。
餘陰立馬會意,大聲衝著外麵喊:“既然你們不肯走,那就都給我閉上嘴,敢出聲打擾大夫診治,我就拔了你們的舌頭。”
女大夫裝模作樣的接話道:“王妃,別動怒,草民這就給您診脈。”
拉著餘陰,走到床邊,讓她坐下後,女大夫當真不急不慢的,摁住了她的手腕,開始診脈起來。餘陰用很低的聲音問:“你是誰?”
“是友不是敵,你大可放心。”
“我可不知,我的朋友裏,會有你這麽一號兒人物。”
餘陰想收回手,但卻被女大夫死死地抓住,繼續把脈,顧自道:“嘖嘖,你這當真是悲劇了。”說完,女大夫鬆開餘陰的手,轉而將床榻上的枕頭拿起,掀起床被,手指在床和牆的縫隙裏摸索了片刻,突然狠狠一勾,隻聽細微的哢嚓一聲,機關輕輕轉動。
很快,餘陰就眼見著好好的床,緩緩開裂成了兩半,然後像是怕被聽見似的,慢慢朝著兩邊移動,直至露出了床下的暗道才停下。
這時,女大夫又給餘陰使了個顏色,餘陰想了想,故意說:“大夫,我的身子如何了?可是染了什麽病?”
女大夫笑著衝餘陰比了個拇指,說:“王妃,請您恕罪,草民診脈,一般需一個時辰,才能給您結果,還請您安靜些。”
外麵守衛的士兵,聽著裏麵的對話,互相看了眼,其中一個低聲嘲笑了一句:“這大夫可真逗,八成不是什麽好大夫。”引得其他士兵也跟著笑了。
殊不知,正當他們哄笑的時候,他們奉命守著的王妃,跟著那個奇怪的女大夫,已經跑了。